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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绝望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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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故人’两字心存疑惑的我让每个人把自己的喜悦说了一遍,很多人看到了我的忧心忡忡,不过我依旧老老实实的散会了。

    我坐在电梯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个故人是谁,他说的应该是名女性。难道是她吗?

    我脑中闪过一头飘逸的金黄色长发,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香味。她美丽的侧脸仅仅只是出现在我的脑中一瞬间,便被突如其来的电梯声惊醒。

    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一层了,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不管怎么样见到就知道是谁了。

    走出电梯我直接走到站台前询问那名员工:“你刚刚说的那位女士在哪?”

    他愣了一下指了指我的身后:“她现在就在您的身后。”

    我转头过去,看到的是身着淡青色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灰色开了线的棉裤,身材与面容姣好,嘴角挂着苦涩笑容,让人一看就能看出这是一位好似贤妻良母的中国女人!

    我的表情已经感受不到了,可是的内心却是如同海浪般翻涌,仿佛随时能激起一片浪潮将我的心脏淹没海底。又惊又怒是我现在感受到的最明显最真切的情绪了,这团正在迅速膨胀的炸弹随时都能把我的理智炸得灰分湮灭。

    我狠狠地吞了口口水,牙齿激烈的搏斗中,下巴已经被连续的撞击又酸又麻,可这份‘惊喜’使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你你我不相信!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眼睛花了!”我脑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毫无控制的就脱口而出。

    “叶”她刚出念出一个字,我扶住快要爆炸的脑袋,把头别开,伸出一只手冲她拼命的拒绝着:“不要说!你是我的幻觉,不要干扰我,我我害怕!”

    周围真的好冷,可是我觉得快要爆炸了!我认真静下心来倾听我的心脏的跳动,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死了才会看到这些幻想。

    “哈哈我听不到”我又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听不到心跳声,大概是因为那里已经是大大的深渊了吧?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冷被冻结起来了心脏骤停我才听不到。然而我更希望我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叶白”她用中文叫的我的名字。多么的熟悉,多么的动听。那种来自家乡来自亲人的温暖,怎么反倒让我觉得那么冷?

    我打了个哆嗦,终于正视了她,她满脸担忧与紧张,双手不断的痉挛,身体僵硬的踏出一步接近我。我做出手势让她停下,我用全身心复杂的对她发出了我目前快要挤爆大脑的疑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抿着嘴低下头歉意满满的,更是让我不敢听下去。我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附在双耳两侧了,我怕我真的堵住。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身影,于是就来找你了。”

    她极为有韵味的声音,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这话听得我心里慌得慌,我的嘴忽然蠕动了几下,沉默了好久我才继续问道:“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到的这儿?”

    “我在上飞机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朋友,她会英语所以顺带带我来到了这里。”

    “那”我明明张开了口却说不出去,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敢

    “那,你为什么会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身影?”我改变了问题,没有去触碰那道禁忌线。

    “这里的事情正在外面直播”

    “我记得我整过容也跟你偷偷联系了,你怎么就确定那个是我?”

    我很慌张!我很慌张!我真的很慌张!

    “那当然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上班时的领带还是我打的呢。”她笑的很温柔,好像一位贤惠的妻子。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继续转移话题,让我把我真正想问那个问题忘掉。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我:“工作我辞了。”

    “为什么!?”我条件反射的冲她大喊。

    她手指死死地揪住棉裤,用力揉捏着,眼睛一直盯着另一边。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喊道:“不要说了!辞了便辞了,在这里我能保护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家去。”

    “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吧。”

    “不!别!我没必要知道!真的我求你了!这是我”

    “爸和妈去世了!”

    我的声音恰然而止,听起来就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还有几个字卡在嗓子眼里久久吐不出来,随后化为一口血被顺了出来。

    我跪倒在地上,心中空空的。不!在我看来是被狠狠地咬下去了一口才对。

    我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去想,只有六个大字摆在中间,越发清晰越发明显越发致命!‘爸和妈去世了’!

    “我辞了工作,拿了钱办了丧事和火葬。骨灰我还安放在家里,你和我做的暗格里。”

    我就跪在地上,喉咙里时不时涌上一抹甜意让我一次再一次的吞咽了回去,嗓子几乎都一个咬坏掉了。鼻孔忽然变得畅通了许多,好像又有些涩涩的,大概是鼻血已经出来了吧。

    眼睛就这么瞪了好久,明明已经干到快要瞎掉的地步了可就是合不上。膝盖很疼很疼,身体很麻很麻,不知跪了多久,我脑袋突然间清醒了过来,我双耳正好听到了她充满着泪水与悔恨的话语,以及“爸和妈盼了你整整四年。”这短短的一句话。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发出了惊疑的声音,双耳似乎已经听不到了,恍恍惚惚中我好像倒在了地板上,可是地板一点也不凉

    总觉得我心里一直在咆哮,我在怒斥着这个世界的不公,抱怨着世界的弱肉强食。我在痛苦在呻吟中渡过每一个可怕的夜晚,经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直到我一觉醒来,难道

    这就是你给我看到的黎明?一个黑色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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