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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逆耳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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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漂亮吗?”隔了一会儿奥黛丽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她的话有些没头没尾。

    “你问谁?”赵旭疑惑道。

    “就是叶菌。”

    赵旭不太明白奥黛丽的思维怎么会如此转换,可还是说道:“很漂亮。”

    “那比我呢?”奥黛丽问这话时眼神显得颇为复杂。

    赵旭知道这个时候如何回答能断了奥黛丽对自己的念头,但他实在不忍心这么直接伤一个女孩子的心,只得笑道:“你们俩不一样,你还小。”

    “我哪里小了...”奥黛丽有些不甘心道。

    “不过话说光明团的人记得是不能婚嫁的,你们俩这事犯忌讳的吧”忽然奥黛丽又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不在乎。”赵旭笑道。

    奥黛丽当时是欲言又止,之后她就不再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赵旭看着心里也挺内疚,毕竟这么编瞎话伤一个少女的心确实不太厚道,但如果不这样事情或许会更复杂。

    终于俩人回到了基德曼居住的沼泽,老巫婆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早已等候在了枯树前,奥黛丽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了基德曼。

    “婆婆。”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是不是把婆婆都忘了?”基德曼嘴里数落着奥黛丽,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样子,赵旭发现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其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怕。

    三人聊了几句,赵旭大致说明了情况,最后还特意向基德曼致谢:“婆婆,这次多亏你跟奥黛丽帮忙,我们的问题才得以解决,另外我听奥黛丽说上次把我从精灵手里救下来的也是您,两次大恩,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基德曼闻听瞪了奥黛丽一眼:“你这丫头又多嘴!”

    奥黛丽闻听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婆婆您这做的不是好事吗?我觉得说说也无妨。”

    赵旭见状也赶忙说道:“奥黛丽确实也是一番好心,您就别怪她了。”

    听到赵旭给自己解围,奥黛丽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但接着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是晴转阴,这些都被基德曼看在了眼里。

    “奥黛丽你先进屋,我有些话跟男爵单独说。”

    奥黛丽闻听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愿跟赵旭分开,但基德曼的话又不能不听,所以便只得恋恋不舍地进了枯树。

    此时基德曼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旭,这回她看得特别仔细,让赵旭都不禁感觉有些发毛。

    “小伙长得是不错,年轻就是好啊,不过我可不会轻易把奥黛丽那孩子交给你。”

    闻听基德曼这么说赵旭不禁一愣,尬笑道:“婆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给我装糊涂,老婆子活了快两百年了,什么样的人情世故我不明白?就凭奥黛丽对你的态度,那孩子八成是喜欢上你了,早听说你以前是个风流浪子,不过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也真有你的。”

    赵旭闻听顿时脸一红:“婆婆您误会了,我对奥黛丽没有非分之想。”

    “你或许没有,但那孩子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奥黛丽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是我一手养大的,跟我自己的子孙也差不多,我可不希望看到她伤心,你要是骗她,欺负她,老婆子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赵旭闻听赶忙说道:“我明白,其实我也不希望看到奥黛丽伤心,只是有些事处理起来真的很复杂。”

    “哎,我也知道这种事往往就是剪不断理还乱,总之我话已经说明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旭闻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事似乎比自己预想得还复杂,但很快赵旭又想到了些别的事。

    “老人家您上次为何要搭救我?”

    “我说正好路过,看不惯那些精灵以多欺少你信吗?”

    赵旭笑而不语。

    “其实也没什么,你来葛兰西瓦尼亚后做的那些事老婆子我都知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我们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老婆子我被世俗弄烦了,干脆就躲到这黑森林里落个清静,可你小子似乎还试图改变些什么,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不过同时我也要劝你一句,如果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乃至让人类和妖魔异类和平共处地话,最好还是及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最后恐怕落不了什么好结果。”

    赵旭闻听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婆婆您的忠告我一定谨记于心。”

    基德曼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旭一眼:“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不以为然吧?”

    “没有。”

    “收起你这套吧,你在我眼里跟刚出生的娃娃没区别,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会拉什么屎,你的想法或许不错,但根本不可能实现,人类也好,异类也罢,它们的心都是错综复杂的,再说许多家伙其实也不值得你去帮助拯救,人啊,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足够了。”

    基德曼这番话看似冷漠,但赵旭明显能感觉到她话中的无奈,这个活了将近两百年的人似乎也曾对世界有过憧憬与热爱,不过与许多人一样现实似乎最终磨平了她的棱角,也磨灭了她心中的火焰。

    “老人家您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其实我也不奢望凭自己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但如果所有人都像您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或许永远也不会进步,人类恐怕也就走不到今天,总得有人去做些什么,我的一己之力是渺小的,但我相信只要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就犹如百川成海,总能改变些什么,当然或许我无法活着看到这一天,也或许这个世界永远也成不了我希望的样子,但至少许多事我努力过了,也就不会留下悔恨了。”

    基德曼看了看赵旭,眼神很复杂,隔了许久她才摇头苦笑:“你还真是傻得可爱,也难怪那么多异类都会喜欢你,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要找死也不关我的事。”

    赵旭笑了笑,虽然话不投机,不过对于基德曼他还是心存感激,因为他清楚对方刚才那些话是为自己着想,甚至对方或许才是对的,人生在世有个愿意当面跟你说逆耳忠言的人其实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