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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心中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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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日到达的捷报,果然让崇祯帝欣喜若狂,龙颜大悦,朝野上下,也是欢腾一片。

    崇祯帝除立时下旨,犒劳三军,让天使王德化速归外,还立时告捷太庙,百官同样献来贺表,自内阁首辅周延儒起,阁员,京官,京畿各处,还有地方官府,纷纷献表,如雨点似的飞向京师。

    消息传到东路,同样路内各州县城堡鞭炮彻夜不停,众多幕府官将,吏员,齐齐到大将军府向太伯夫人,伯夫人祝贺,东路军民,欢欣鼓舞。

    辽东大捷的消息,也让京师原本沉闷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数日间,不知多少茶楼酒肆生意火爆,各个说书人,连夜紧急构思,演化出超过百计的说书版本,每日听者如潮。

    国战的胜利,让大明一扫多年面对鞑虏的颓势,众多士子吐气扬眉,二十四日这天,不知多少人喝醉,便是深夜,街头巷尾,仍有成群士人仗剑而歌,踏街游行。

    形势一片大好下,众人直拾对辽东战局的信心,很多人已经发出三年平辽,直捣黄龙的呐喊,前方可能的伤亡,也被众人有意忽略了。

    此次国战大胜,让君臣上下喜悦无比,很多人被胜利冲昏脑袋,当然,不是没有“理智”之人,比若户部尚书李待问,吏部尚书李日宣人等,就言财政入不敷出,辽东援兵不可久持,需立时班师回朝。

    他们或许真是考虑政财困难,又或许是看不惯陈新甲那得意洋洋,被皇上连连召对殷切的样子,总之这一桶冷水泼下来,让许多人清醒过来,战事己定,该班师退兵的声音又大起来。

    崇祯帝也回醒过来,他何尝没有趁胜追击,直捣黄龙,再与诸君共饮的心思?

    只是现实不许可啊,十数万援兵聚在辽东,每日粮饷何其之大?还有,流贼的日渐猖獗,也让皇帝食不甘味,睡不安心,此时闯贼再次团团围困洛阳,日夜攻打,各处饥民同样四起,崇祯帝又岂能心安?

    放眼大明各处,除了边镇大军,又有哪只军队可以剿灭流贼?所以,班师回朝是必然。

    还有,眼下只是粗略捷报,待详细战报递来,军中伤亡想必也不少,这都是让他忧愁之事。

    崇祯十四年九月二十五日。经过数日“和气”的商议,义州的缴获分配,众人终于理顺清楚,城内有屯粮与豆料达八万多石,王斗分到六成,余者四成,由各个官将分配处理。

    起初,王斗言自己只需拿三成,遭到众人一致反对,杨国柱,王朴,符应崇第一个不赞同,皆言忠勇伯劳苦功高,这些粮草也是靖边军缴获的,他不拿大头,天理难容。

    东协总兵曹变蛟,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力挺忠贞伯等人意见,此时援兵大将已经所剩不多了,密云总兵唐通更是被别人忽视,吴三桂同样默然,因此这个分配方案,就这样定下来。

    不过王斗慷慨,还是拿出一成,赠送洪承畴,监军张若麒,王承恩,还有天使王德化等人,免去余者将官另掏腰包的苦处。

    其实对义州缴获,不是没有官将议论,感觉这个收获不合常理,贼兵退走,竟然不焚烧粮草,完好无缺的留给靖边军,实是让人联想翩翩。

    不过各官将瓜分收获完毕,异口同声,言称此定为奴酋诡计,王师不可中计,有敢流言者,皆以贼奴细作处置,这种议论,便慢慢消散下去。

    众将这种态度,让王斗欣慰,此时奴贼己退,众官将没了众志成城之心,想必各种矛盾便会浮出,这种流言便是其中之一,自己虽然不惧,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那皇太极退走之时还摆自己一道,实是可恨!

    还有,锦州之战,靖边军缴获汉八旗火炮火铳颇多,那些沉重的火炮,千里迢迢带回东路,是不现实的,再者,王斗也看不上这些笨拙难言的重炮。

    靖边军众将商议后也认为,若将这些红夷重炮尽数带回东路,定让皇上与朝中群臣忧惧不安,还是拿来送出做人情吧,当然,该交换的好处必不可少。

    这也是许多官将在义州缴获上退让的原因,那些火炮火铳王斗看不上眼,别的官将可是当作宝贝。

    这些火器虽然没有靖边军的精良,但比起许多明军火器已经难得,至少没有炸膛的危险,可称利器。

    对这些火器,不言洪承畴等人,杨国柱,王朴,符应崇,曹变蛟,王廷臣,吴三桂,刘肇基,唐通,甚至众多的辽东本地官将都是眼热,个个都想要。

    那些重炮,王斗己决意交由朝廷处置,当然,就算交归朝廷处置,王斗的意见,也是重之又重。

    还有缴获的轻炮,这些自然由王斗处理,他留下了数门稍稍看得上眼的,余下的,分赠杨国柱,王朴,曹变蛟,王廷臣等人,对辽东总兵刘肇基,王斗颇为欣赏,也送了三门。

    对这些轻炮,符应崇倒无所谓,他是个热衷交游之人,趁机将自己份额转给王朴,引来二人更是兄弟情热。

    看在唐通对自己越发奉承,决战时他也算苦战的份上,王斗也分了他两门红夷三磅炮。

    吴三桂没有讨要,他仍是重炮守城的思想,与洪承畴私下交流时,洪承畴也肯定言称,辽东乃抗奴前线,虽然贼奴退走,不过介时上百门的红夷重炮,有许多定然安置在辽东,大可淡定。

    火铳同样如此,得到王斗赠送的火器,还有一些首级,曹变蛟,王廷臣都是不胜欢喜,此战二人斩获不多,要不是王斗送一些首级,二人军功远远不及王朴,私下皆道忠勇伯真乃重情重义之人。

    在王承恩主持下,众官将分配缴获军功,皆大欢喜同时,也密派哨骑侦察奴踪,闻鞑子大部己自右屯卫撤走,洪承畴等人也决定回转锦州,同时还要到女儿河等战场给战死将士祭奠招魂。

    此战明军伤亡不少,靖边军伤亡更有五千,战死者高达二千五百多人,王斗决定在伊家岭下,还有长岭山设立祭坛,这座普通的山包,日后会成为辽东一处传奇之所吧?

    温方亮等人,也跟随前往,他们大军自塞外攻击,倒伤亡微小一共不超过一百人。

    在王斗决定中,锦州与草原前来的大部商人武装,沈士奇的忠义营,还有新附营一便是为那些归顺蒙古人设的营伍,考虑日后归顺的塞外部落越多,王斗决定设新附军,专门收容塞外胡人。

    他们祭奠后,仍回转义州,运送缴获,自草原回到满套儿,高史银前锋营一部甲等军,介时随同草原回归,此时满蒙大军,都已经前往盛京,对他们原路返回,王斗还是放心的。

    而温方亮与高史银,率前锋朱雀营,左卫青龙营,随同自己大军,取道山海关等,回转京师路线,依王斗的估计,在辽东自己待不了多久了。

    二十七日,在洪承畴在义州,大凌河等处留派夏承德、池凤高等辽东官将镇守,众人又发出详细的塘报后,追击大军浩浩荡荡回到松锦,为阵亡将士招魂。

    “……cāo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大明各处军队战死的将士,普遍以屈原的国殇为招魂曲乐,女儿河北岸白幡如林,苍凉的咀呐声直冲云霄,久久在天地间回荡,二十八日,大明各镇,举行大规模招魂仪式,女儿河北岸战场之地,更是招魂主要地点。

    “归来兮……”

    在李辅明与左光先战死之地,王德化对着祭坛号啕大哭,他已经接到皇帝旨意,不过德化公公还是决定祭拜后再回去。

    看他悲伤的样子,众人都是动容,相比之下,王承恩公公就冷淡多了。

    招魂祭拜时,十数万将士汇集,还有众多民夫也挤着观看。

    对这些民夫来说,他们只是服役才到达辽东,很多人留下,也是以性命换取一些工食银钱,经历这场大战后,或许,以后在他们平淡的生命中,多了一份可以吹嘘提起的话题,成为人生中的一抹亮点。

    他们在旁看着,同样悲伤地流下泪来。

    普通明军的招魂,很多人已经看多了,所以他们多是挤在靖边军的招魂之所,当官将汇齐,仪式开始时,仿佛一种发自心灵的震颤,从内心深处腾起。

    相对之下,他们少了那种yu断魂的悲伤,然多了一份激昂,一种震慑人心的感染力。

    他们祭祀时,自王斗之内,所有将士行持刀礼,在金声玉振,悠扬的雅乐之中,齐声高唱:“舜土起剑兮,策马定寰区,将军星绕兮,勇士月弯弧……忠勇将士兮,历万劫不泯,天地玄黄兮,真灵永存在……”

    似乎一股宏大的什么扑面而来,很多人都呆了,那些归顺的蒙古人,一样目瞪口呆,洪承畴叹息,怪不得靖边军总打胜仗,王斗身上,总有挖之不尽的宝藏啊。

    哀乐隐隐传来,缓缓低落,温达兴怔怔呆了一呆,他踉跄起身,没了右臂,这行走,总感觉的不方便,而且他伤情仍重,连前往祭拜兄弟都不能。

    或许,日后,自己也不能待在尖哨营了,虽然大将军让自己安心养伤,更仍让自己担任尖哨营主将,不过温达兴知道,为了营中众兄弟,自己必须辞去主将一职。

    他习惯性走到自己“艺术品”面前,左手艰难地抚摸那些心爱的宝贝,心下黯然,别了,自己心爱的剥头皮事业,别了……

    他的目光,更注目在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迈色的头皮上,心中涌起黯然神伤的感觉,这份作品,可谓自己的巅峰之作,耗费了太多的心血,难道从此成为绝唱?

    温达兴神伤良久,猛然一个激灵,不,自己不能颓废,没了右手,自己可以借助工具,比如锦衣卫那些工具,自己创作作品的道路,不会停止,决不停止!

    温达兴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似乎又重新找回人生的道路,身上的伤痛,也隐隐减轻不少。

    他不知道,他此一念,日后他源源不断制作出各种精美的工具,还写了多本刑讯方面的书籍,因为技艺出众,贡献重大,经“宗师堂”审定,一致同意,授温达兴匠师身份,此为不表。

    就在温达兴找回人生目标,寻思打造什么工具,都用对付孔有德时,帐篷一掀,谢一科满面笑容的走进来。

    温达兴说道:“谢兄弟,祭拜结束了?”

    谢一科点点头,随后神秘道:“温爷,你看小弟给你带来什么人?”

    温达兴奇怪道:“谁?”

    谢一科脸一沉,换上腾腾的杀气,喝道:“带过来。”

    很快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夜不收军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粗壮鞑子押解进来,一路还不时的拳打脚踢。

    温达兴看这鞑子四十多,一张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丑陋凶恶,身上穿着甲喇章京级的镶白盔甲,被押进来时,仍然咆哮挣扎不休。

    温达兴沉吟道:“谢兄弟,这是……”

    谢一科脸上浮起悲痛,说道:“温爷,还记得崇祯九年时,我们出哨,当时队中的黄国庠兄弟?”

    温达兴一惊,随后眼中浮起刻骨的仇恨:“就是那个甲喇章京?”

    谢一科点点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当时那被俘的通事说过,黄大哥被这鞑子挖去眼睛,还剖腹挖心,最后分了尸……”

    他看向眼前鞑子,冷笑道:“满洲镶白旗甲喇章京颜扎,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升官啊,哼哼,大将军已经开始处决二鞑子跟高丽狗,这个鞑子,在决战时冲得快,被我军俘获,我无意中看到,大将军也同意了,将这鞑子交由我们处置!”

    温达兴大笑,黄国庠的死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拾起头看向:“黄兄弟,你在天之灵,我与谢兄弟二人,很快要为你报仇了!”

    他目光没有感情地看向颜扎,用满语道:“好头皮!”

    招魂祭奠后,王斗开始处决俘虏,此战,俘虏朝鲜兵有二千多人,他们中,留下一部分献俘,少部分作恶不大之辈押往矿山服役外,余者尽数处死。

    当然,还从中驱出数十个割去耳鼻,吓破胆的家伙回国报丧,他们口耳相传,更能震慑彼国。右议政金自点一样处死。

    赞画秦轶,曾经进言,金自点与众朝鲜兵,交由朝廷处置为好,免得召来各方猜疑。

    不过王斗觉得,以现在朝廷政策,为了拉拢朝鲜国,极有可能将金自点行人放回,这是他不愿意的,这些高丽人给靖边军造成伤亡,岂能放过?

    洪承畴等人也曾对王斗言,将金自点等交由朝廷,然后放归,更易召来朝鲜国君臣的感激,让他们心向大明,脱离胡清。

    王斗言,金自点人等是朝鲜国出名的亲清派,他们死光了,更易彼国亲明派抬头,洪承畴也就作罢。

    其实他的心中,何尝对这些朝鲜人有好感?王斗愿意做这个恶人就让他做吧。

    张若麒,王德化等人,也不愿意为了一些高丽人得罪王斗,未来如何,看皇上意思吧。

    他们按靖边军处决方式,铳声中,将他们一排一排打死在地,众多文人,还有归顺蒙古人看得面色苍白,只有那些大明官将,本地军户,外来民夫们个个看得解气非常。

    还有那些俘虏的汉军,有九千之多,除一部分献俘外,内中的军官与老兵们,尽数挑出来杀了,还有一些兵痞等,余下的人,全数押到矿山服役,以后看他们表现,挑选到新附营去。

    石廷柱倒没有当场处决,他是俘获汉八旗中重量级人物,献俘时颇有份量,朝廷为了震慑降将,也不可能轻饶,他被押到京师,不是凌迟,就是腰斩,下场不会好,王斗也不处理他了。

    此次俘虏的满蒙人员不多,就全部杀了,也不献俘了。

    对朝鲜国右议政金自点乌真哈超炮营炮官爱德华多,以及三个红夷炮手,王斗对他们处死方法比较特别。

    他对爱德华多道:“听说你们佛郎机人在欧洲,也就是我们中国人称之为柱洲的地方,那边的宗教裁判所,处死犯人是用火刑?当年就烧死了布鲁诺,我很有兴趣,就用这火刑,送你去见你的主吧!”

    他瞥了屎尿齐流,早吓破胆的金自点一眼:“金议政远在朝鲜,想必没享受过红夷的刑罚吧,今日就可品尝一二。”

    爱德华多此时神情憔悴无比,他知道自己不能活命,眼中充满怨毒,心一横,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异端,异教徒,该死的黄皮猴子,天国之上的主,会审判你们的。”

    洪承畴皱起眉头:“这些信奉耶稣会的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王德化也是撇了撇嘴:“就是,莫名其妙。”

    王斗淡淡道:“这里是东方的神洲,不是红夷的柱洲,没有主,吾等信奉,也是一报还一报,你为鞑鞑人卖命,屠杀我大明军士,该有此报!”

    他手一挥:“一神教徒,不敬祖宗之辈,见你的上帝去吧!”

    立时几个靖边军上前,将爱德华多拉到一个火刑架之前,不由分说,几枚粗大的铁钉,钉进他的手脚之内,将他劳劳钉在架子上。

    爱德华多大声惨叫,拼命挣扎:“啊,万能的主啊,请你拯救我吧!”

    很快,几架火刑架烈火熊熊烧起,在爱德华多,金自点等人凄厉的嚎叫中,将他们化为灰烬。

    靖边军众将士看得解恨,都是冷笑,敢与靖边军作对者,只有死路一条。

    围观的十数万军民大开眼界,都是议论纷纷,王朴对符应崇道:“这种行刑方式,很有意思。”

    符应崇不断点头:“是啊是啊,忠勇伯灵感层出不穷啊。”

    此战俘虏爱德华多与四个红夷炮手,其中一人罪恶不大,平日在炮营只是搬搬弹药,因为是西班牙人,平日饱受爱德华多等葡萄牙人欺凌,经查后,镇抚司判其三年苦役,服完役后可以回归zi诱。

    这个颇高颇瘦,汉语说得流利,叫劳尔的家伙过来感谢大明忠勇伯的不杀之恩,不过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希望服完役后,可以在东路传教,对诞生强悍靖边军的东路地区,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王斗看了他一会,说道:“天下九洲,神洲,柱洲、戎洲、阳洲、翼洲……我中国居神洲,我国之民海纳百川,兼容并包,你未来想传教可以,只是,怕你要失望了……”

    他的目光变成深远:“在我们这片土地,当文明强大自信时,一神教素来没有什么机会,越是自信强盛,越没有机会……若吾文明质疑自卑时,尔会有土壤,越是自卑怀疑,尔宗教越有土壤,只是,有我王斗在……或许你可以尝试,看最终发展多少教是……”

    “当然,你非我国民,不可能享受国民待遇,外来宗教,不可能有佛道等土地待遇,除非自我阉割,融入中华。”

    王斗手一挥:“去吧。”

    部下将劳尔带走,他将安心去矿山赎罪。

    眼见王斗一言一行,举手投足,皆是大气磅礴,身旁人等,无不赞叹。

    王斗眼望云天,心施神往,与劳尔的说话让他想起很多。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这样的幻想,这样的优美飘逸,这样望之若仙的文字,只有中国才有,这是个飘逸若仙的文明,吾,实衷爱之。

    千古延续下来的汉人文明,只需不被野蛮人打断,历来是天下最强大的帝国,或是帝国之一,她不论实施何种文明体制,皆是万国膜拜或仿效的对象。

    我会守护她,看这种古典最终如何演变,如何发展。

    或许,在我手中,欧洲,亚洲,亚细亚等后世耳熟能详的称谓不再出现,代之以相对陌生的天下九洲之称。

    一瞬间,王斗有种别样滋味在心头,这是那种将要告别熟悉,踏向陌生的妙微心思,还有对未来的隐隐渴望。

    王斗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眼前甲兵如潮,天上,晚霞映红天际。

    《第八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