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明末边军一小兵 > 第222章 胡儿可敢再战

第222章 胡儿可敢再战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19.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7阵前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火巍声响个不停。系少朝值左右两侧的火饶手,都在努力地向冲来的清军人马射击。

    先前三侧的火炮霰弹轰击,己经成功地将清军骑兵冲击威势大大减弱,车阵外面不断倒毙的人马,也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冲得更近。加上火饶齐鸣,在周边百步这个范围,己经成功地组建了一道犀利的火力网。

    那些骑兵一**的冲上来,很多人己经不得不在百步外或是七十八步外就开始放箭,或是用力地投出标枪飞斧。

    如此骑射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毕竟马弓射程不远,就算借着马力,箭矢在百步之外射出,到车阵前己是强弩之末,标枪飞斧同样如此,此类武器最理想的抛射距离是三十步内。

    “放!”

    千总韩仲部下的中军把总钟显才大声喝道。他的声音细柔,长得也白净可爱,不过打仗可不含糊。崇祯七年他就到了王斗的靖边堡,从小军一直积功到把总,战斗经验可是非常丰富。

    他与把总杨通防守车阵前部,每人麾下四队军士,一总各两队火锁,兵,合计四队火统兵两百多人。这些火镝兵分为三列向阵前拼命轰击,每一轮排镝打出,就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清兵落于马下,或是战马痛苦地扑倒在地,很多马匹中弹后,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狂跳着横冲直撞。激起阵前更大的混乱。

    钟显才松了口气,清军己经谈不上什么骑射,而且他们每一波冲上来的骑兵不可能很多,就算己方火镝兵有些人因紧张没有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或是火统出现什么状况暂时轰击不出,但每次至少九成的火统齐射,还是打得那些轮子兵苦不堪言,根本冲不到阵前的五十步之内。

    一排又一排的火统兵交换射击,前排的火统兵借着战车挨牌的掩护放完手中火镝后,急急退后装填弹药,第二排接着上前轰击。紧张的战斗下,他们己经听不到队官们的喝令,只是凭借着本能,还有舜乡堡平时严格的练,不断的射击。退下,然后又再次上前。

    排镝声响起就没断过,火锐兵射击的时候,也不断有一些清军箭矢飞来,火统兵们都有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还有胸甲,这种荐弩之末的漫射箭矢,只要不命中要害,便是身上插个几箭也无妨。

    不过一些手臂上中箭的火镝兵,还是立时被医士们抢下,快送到中军部医治,这里己经准备了大桶的开水,大量的医士可以精心救护他们身上最细微的伤口。

    只有一个倒霉的兄弟被一根颇为彪悍的标枪投中,那标枪是一个清军马甲在几十步外借着马势狠狠投到的,该火镝兵兄弟被标枪透胸而入,睁大眼睛钉死在地上。还有一个火锁兵被一个忽忽飞来的飞斧打落头盔,惊得该老兄出了一身冷汗。火饶兵战斗的时候,那些炮手并不闲着,此时赵擅又下令二十五门火炮霰弹一齐开火,又是一片大地抖动,前方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路通道。有几个血人直接在马上被打飞出去。

    看着炮兵与火镝兵兄弟打个不亦乐乎,整齐列队火统兵后面的刀盾兵及长枪兵们有些无聊,羡慕地看着他们作战。刀盾兵们虽然身上配有标枪,作为远程投射武器使用,不过教子兵一直冲不进来,他们身上的标枪也就无用武之地。

    王斗站在元戎车上密切关注战情展,他这高高的指挥战车与望杆车在车阵内如鹤立鸡群一样醒目,不论是在元戎车四周的防护挨牌上,还是在望杆车高高的刁斗上。都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大多插入不深,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力有限。

    对这些飘来的箭矢,王斗与那刁斗上的旗手当然不会在意,车阵前方的战情己经没有什么悬念,王斗将目光投向车阵左右两侧及后方位置。

    此时己经有无数的清骑围着车阵转圈放箭,腾起大股大股的烟尘,车阵的四方不远,还有密密麻麻的清骑来回奔走,窥视己方车阵可有什么弱点,他们好趁机冲入。王斗关注的那数百巴牙梨兵,也大团驻足车阵左侧几百步外,虎视晓眈,蠢蠢欲动。

    防守车阵左侧的,是千总韩仲麾下的把总官田志觉,他总下两队火镝兵,还抽了一队防守村堡,只余一队火统兵。不过乙部抬重队一百六十多人,个个都是火镝兵。全部布置在这里,火饶力量,与车阵前部相当。

    野外方营就是这点好,兵力火力可以平均分配,没有两翼,没有后方之分,每一面都是正面!清军们在车营前方遇到的痛苦,在这里也同样遇到。

    如果各面火力不够,王斗的营部抬重队,至少还有两百多杆火锁”骑兵队连上队中的辅兵们,又有六百杆的火饶,随时可以作为各面预备队支援。

    更不要说方营每面,最少都有佛狼机中型火炮五门小型佛狼机铜炮十门,还各有十五门的虎蹲炮,全部可以近距离打霰弹。火力之猛,大大出乎那些清兵的意料之外,这还是各面虎蹲炮没有机会射的情况下。

    历年作战,这些骑兵感觉以此次最为窝囊,相比明军而言他们那彪悍无双的骑射之术,在这些明军面前丝毫没有挥的余地。

    他们根本冲不近明军阵前五十步之内。明军火统之猛,让他们个介。心寒浮栗,百步可以破甲,七、八十步,可以破几重甲,自己骑在高高的马上,等于是一个大大的靶子,对面每一次的排镝声响起,身边的勇士们就是一个个翻滚惨叫着倒

    看着身前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任谁都会心寒害怕,更不要说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后,却连对手的车门都摸不到,种种无力的感觉,涌起了这些清军骑士的心头。

    他们越害怕对面明军的火统,更害怕他们的火炮霰弹,他们的炮兵为何如此镇定?每次他们从容不迫的阵阵齐射,被他们弹雨扫过后,真是欲死不得。

    不知不觉,那明军车阵周边几十步,或是百步之内,己经积满了己方战死勇士的尸体,到处是挣扎哀嚎的伤员,还有血肉模糊的受伤战马到处惨嘶狂奔着。

    围着车阵转圈放箭的清骑己经越来越少,大部分骑兵,都是离车阵四面远远的,无意识地来回狂叫奔跑着。

    “放!”

    车阵左侧的乙部炮队队官一声喝令,他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大股浓厚的硝烟腾起,该面的十五门大小佛狼机火炮一齐怒吼,漫天的钦丸铁砂大面积的横扫了百步之外斜斜奔过的一群清军骑士,他们张弓搭箭,正要玩骑射的好戏。

    又是打开一大片血路,该股清骑前面及左边的骑士,尽数血肉模糊的飞摔出去,外线被波及的清骑们,也滚落了一大片,诸多狂的马匹,又是狂奔乱跳起来。

    “放!”

    火炮齐射后,该处的火饶手们,又趁机对那些慌乱的人马大肆攻击。

    该部余下的清骑,己经慌不择路的向外狂奔出去,一直奔到几百步外才停了下来。

    他们相互而视,欲哭无泪,他们这波攻击的清骑近三百人,这短短的时间内,己经少了一半,余下的人,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骑于马上摇摇欲坠。这种火饶弹丸或是炮弹弹丸的伤势,中者之后,以清兵落后的医术,他们回去后,很多人也活不成。

    一个脸上身上鲜血淋漓的分得拨什库还放声大哭,他们的甲喇章京祜达,在方才明军中的火炮齐射中,当场连人带马被打成肉筛。分得拨什库还分明看到甲喇的头当场飞出去一半,决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他们这咋。甲喇,也真正完了,五队兵中,两队兵折损在石桥上,余下的这三队兵,一大半折损在这车阵前,连自己甲喇中的章京都战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分得拨什库更是高声嚎哭起来。

    该部清骑中一个甲喇章京骑在马上双目无神,观他身后旗手们的旗号盔甲,却是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披甲军士。这甲喇章京身上也是满是鲜血,他摇摇晃晃,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落下来,他身旁的一些亲卫家奴,连忙下马去搀扶他。

    该甲喇章京挣扎起来,却是双目中涌出热泪,他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披甲兵本就少,从起初冲阵战到现在,旗中披甲军士己经伤亡一大半,正红旗完了,他用无神的双目示意一个亲将过来,吃力地用蒙语低声道:“不要再战了,给旗内,,留些种子

    说完这话,他就晕死过去,留下身旁一大片嚎哭的正红旗蒙古兵们。

    天地间一片安静,该股清骑惨烈的下场,让所有的清兵骑军心下畏怯,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的奔得远远的,围拢在车阵四周不知所措。清军大阵那边也是一片无声,激昂的鼓点早停下来了,显然镶红旗的杜度也是心下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斗远远地眺望着那边,脸上露出笑容,他初步估计,这短短的时间内,镶红几旗精锐的披甲兵,己经伤亡了四、五百人,折损率快达二成了,经此一战,镶红旗可说是元气大伤。

    “还敢战么?”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与血腥味,王斗眺望着那边的动静,心下满是期待。

    环顾左右,将士们脸上都落出骄傲欣喜的神情,轮子兵不过如此嘛。

    要不是顾念军纪,王斗看很多人就要欢呼雀跃起来了。

    忽然那边传来号角声,接着激昂的战鼓声又是响起,王斗看到车阵左侧那数百巴牙喇兵缓缓动了,看来他们要扬自己策马步战的老把戏了,王斗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他一声命令,立时身旁的旗手将他的号令传给钟调阳的营部抬重队,那边的抬重兵们,立时个个拿好火锐奔到阵中列队,随时支援各面作战。同时车阵四面的佛狼机火炮都作好准备,等清军一到,立时霰弹轰击。

    各面的火镝手们,也一样作好射的准备。王斗还传令给李光衡,让他的骑兵队随时准备出车阵外追击作战,王斗要让时面的清兵知道,自己的大军不是光缩在车阵内不敢走动,自己同样有反击的能力。

    那数百巴牙喇兵策马奔得越来越快,他们一色的水银甲,个个拥有护心铜镜,每人的背上,还插着一杆火炎边的旗号,随着马势狂舞着。在好多波的骑兵之中,还飞舞着一杆巨大的织金龙毒,那是镶红旗巴牙喇森章京的旗号,在镶红旗内,他地位与诸贝勒相同,同样拥有使用龙毒的权力。

    眼下这数百巴牙喇兵,己经是镶红旗中最精锐的军士,如果他们都对这部明军无可奈何,镶红旗内,定会军心士气低落,以后遇到这股明军,只有绕道远远走了。

    怀着挽救大清国镶红旗的荣誉,还有自己百战余生后拥有的强烈自信,这些巴牙喇兵个个咬牙切齿,随着战马度的加快,他们也开始大声喊叫,最后汇成一片声的狂呼嚎叫。

    他们的战马奔到最快,最后蹄声如雷,滚滚向车阵的左侧冲来。

    “预备,”一六,拼命冲来,车阵左侧的炮队队官脸!露出冷笑,经洲巩斗后,他心中己经没有丝毫紧张,他口中大声喝令,各门火炮边的炮手们,立时将手上有燃着火绳的引棍放下,随时准备点燃不远处的火炮。

    与炮手们一样,该面战车后的火饶兵们,前排的火镝手,将自己的火镝统身稳稳架在挨牌上,瞄准着前面奔来的那些人马。身后数排的火镝兵,同样个个持着火镝植立不动。

    又有两百多个营部抬重队的抬兵们,同样持着火镝,在他们身后列阵等待。

    “放!”

    眨眼中,数百巴牙喇兵己经冲过百步,随着炮队队官的喝令,他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又是大股的浓烟腾起。震耳欲牵的炮声中,十五门大小佛狼机炮齐声怒吼。

    “放!”

    随后紧接的震耳欲聋火统声响起,一道道凌厉的火光从各门火锁,急射而出。

    清军的人叫马嘶声不断,一片火炮的弹雨过去,至少一个当面几十个巴牙喇兵被横扫一空,还波及身后几波的清军骑士滚落不少。这些巴牙喇兵果然骁勇,前面那些骑士人马血肉模糊的样子,还不能动摇他们的战心。

    随后的巴牙喇兵仍滚滚而来,很多人冲到五十步内,便灵活地跳下马背,变戏法的取出大弓利箭在手,这些人中许多人还没摆好架式,就己经倒在了火镝的轰鸣之下。

    不过其中一些人,己经张弓搭箭,一片呼啸的箭雨过来,几个没有战车挨牌遮掩的炮手,身上脸上中箭,惨叫着向后摔倒出去。那些火镝手有挨牌掩护,只露出上半身与一个头,一些利箭射在他们的胸间臂上,还没中到要害。不过也有一些火饶兵被利箭射中脸颊面门。大叫扑倒地上。

    “放!”

    这批轮子兵果然厉害,身旁的兄弟不断中箭,不过火镝兵们还是一排接一排上前,对着几十步外猫腰半跪射箭的勒子白甲举镝轰击,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

    又有一些巴牙喇兵冲得更近。铁蹄踏破了地上的铁蒺藜,从三十步外分两翼分掠而过,投来了一大片标枪、飞斧、铁骨朵之类的抛射武器。

    阵内一个个军士倒下,同时那些巴牙喇兵也一个个扑倒,近距离的火镝射,打在他们的人马上,无论他们披了几层甲,都是中弹滚落马匹的下场。

    王斗沉着脸,紧紧盯着车阵左边的战况,这一波的战斗,己方军士伤亡不少,不过那些巴牙喇兵伤亡更大,估计四百多个巴牙喇兵,己经折损快一半了,他们还打得下去吗?

    虽然该面炮手损失不少。不过在炮队队官的喝令下,余下的炮手,还是将大部分的佛狼机火炮又装填好。

    他沉着脸,又是一声大喝:“放!”

    最少十门大小佛狼机火炮一齐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响中,又一片巨大的血路被打开,

    终于天地间一片安静,余下一小半的巴牙喇兵不再奔上去,而是快马向远处奔去。

    他们承认,自己失败了。他们巴牙喇的荣誉称号,对前面那些明军,丝毫也起不了作用。与旗内其余军士一样,他们个个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曾经飞扬的那杆巨大的巴牙喇织金龙嘉,此时也是歪倒下来,再无神彩。

    镶红旗的巴牙喇秦章京黯然地策马奔驰,从这一刻起,大清国镶红旗的勇士们,遇到这股明军后,恐怕再无丝毫正面对决的心思。好在该部明军虽然火器犀利,不过自己旗中尽多骑军,以后正攻不行利用骑兵的优势骚扰还是可以的。

    忽然他听到蹄声如雷,身旁的勇士们传来惊呼,他回头一看。又惊又怒,明军车阵内,竟追出了数百个骑兵,正狂叫着向自己这方追来。

    李光衡得到自己骑兵队出战的命令后,不由大喜。

    看阵内火饶兵炮兵们打得热闹,他早就手痒了,得令后,他立时领着自己骑兵追出阵来,他这四百骑兵,虽然马性还没烈到那个地步,冲阵与正面对冲还不行,但混战搏斗,可是大伙的拿手好戏。

    他风驰电掣的领军奔出阵来,四百骑兵的后面,还呼啸跟着两队夜不收,由温达兴领军,看看有什么便宜好占。

    五千清军骑兵,约三千的披甲兵,己经伤亡了六、七百人,大部分是披甲兵,更有相当多的巴牙喇兵。众清兵早无丝毫战心,如此混战,结果不用说,很快镶红旗大阵那边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众清军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在大阵的前面,杜度看着垂头丧气退回来的军士,那种惨烈的样子,还有巨大的伤亡数目,让他脸无人色,只是喃喃道:“饶余贝勒说得不错,我太轻敌了!”

    整个大阵前,一样的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蔓延。

    忽然明军车阵那边奔来一个骑士,麾下有人想出去拦截,杜度摇了摇头,让那明军骑士奔来。来到那杜度的大旗前,虽周边尽是用吃人目光看着他的勒子兵,那明军骑士却是丝毫不惧,他被带到杜度前面,略施一礼,用满语说道:“我乃大明宣府镇保安州游击将军麾下夜不收军士杨虎,我家将军托我带一句话!”

    他满脸傲然,扫视了周边众人一眼,眼中露出轻屑地神情,对杜度厉声喝道:“我家将军问,尔等胡儿,可敢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