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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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宸景一路飞奔赶到皇城时,皇宫背面那道白光已渐渐暗下去。
他从宫门进入,即便守卫兵士都认得他,依然要他例行公事的出示令牌才予放行。
验过另外的守卫头领拱手道:“梁将军,抱歉,得罪了!”
“无妨,宫里方才为何突然亮如白昼?你可知是何原因?”
“这……禀将军,属下听闻护国寺大和尚在后宫祭天台上举行仪式,多半是那边有状况吧!”
“有状况为何不去查看?”
“将军,属下的职责是看守宫门,没有皇上口谕,不能擅自离开。”
梁宸景想想也对,便没做为难,离开前又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仪式?皇上知道吗?”
“是,是皇上亲自下谕,让护国寺大和尚进宫来,皇上也在祭天台那边。”
“皇上也在?”梁宸景有些意外,他与皇帝早就相识,对其喜好还是有所了解的,当今皇上从来不信流言蜚语,也那邪说异传也从来不信,今日怎会突然启用祭天台?难道皇上听信谗言,行了什么巫蛊之术?
梁宸景心中疑惑,脚下生风快速往祭天台方向飞去。
等他赶到祭天台时,正好遇见祭天台周围的和尚依次排队走下,领头之人似乎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梁宸景站在一旁,看着和尚们从面前走过,而那领头和尚却在他面前站定,笑眯眯的行个佛礼:“阿弥陀佛,梁施主,久违了!”
“您是……?”
“贫僧圆方,只是护国寺一小僧而已,与梁施主有过几面之缘,兴许施主记不住了!”
梁宸景对此人确实影响不深,还是还了个礼:“圆方师傅。”
“梁施主不必客气,看施主风尘仆仆,定是连夜赶路回来,施主此次可有收获?”
梁宸景愣了一下,看圆方那张笑眯眯的不像出家人的俊脸,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和尚知道自己离京去做什么一般。
梁宸景心生戒备,淡淡道:“圆方师傅,本将军送你出宫吧?”
圆方呵呵一笑:“梁施主,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要寻的人已经回来了,方才跟皇上走了!”
梁宸景一惊:“什么?谁跟皇上走了?”
圆方笑迷了眼,回头看一眼祭台:“方才一切顺利,她已经恢复如常人,施主,有缘再见,阿弥陀佛!”
圆方再次行个佛礼,然后抬步跟着一队僧人往外走去。
梁宸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祭台四周那几颗黯淡无光的珠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分明就是失了光彩的夜明珠,一圈下来,正好八颗。
他突然想起小夏去江州侯府寻七彩珠一事,难道方才的仪式就是为小夏做的?小夏已经回宫了?她已经恢复如常人了?
梁宸景又惊又喜,转身就想往外冲,可他刚刚抬步又停下来。
不对,皇上为她做这仪式还把她带回了宫,她现在是皇上的人,是当初嫁入三皇子府里的侧妃,是现今皇上的宠妃,是我梁府的义女于小夏,而不是自己的爱人,更不是当初的苏灵珑。
我现在找她该以什么身份见她?义兄吗?分明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爱人,却要以义兄的身份来遮掩,更可恨的是自己当初竟然亲手把她送到别人身边,她能原谅我吗?我愿意见我吗?她还恨我吗?
梁宸景心里游移不定,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愣愣的站在祭天台下一动不动,直到所有和尚全都撤离,连护卫兵士都陆续散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尖着嗓子喊:“哎呀,梁将军,可算找着您了!快,皇上要召见您了!”
梁宸景回过神来:“皇上召见我?”
“是啊,梁将军,请这边走。”
梁宸景跟着小太监往后宫方向去,他目光闪烁,问那小太监道:“皇上以往都在御书房召见我,今日为何去后宫。”
“哎呀,梁将军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托将军的福,贵妃娘娘回来了,皇上正在宫里陪着娘娘了,听闻将军也赶回来了,皇上高兴,正要找将军过去陪陪贵妃娘娘了!”
梁宸景心中一酸,似在问话又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贵妃娘娘!”
“是啊,梁将军,皇上对贵妃娘娘恩宠之极,将军家身为贵妃娘家,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奴才在此先给将军道个喜了!”
梁宸景淡淡的看他一眼,感觉喉咙一阵干涉,他冷着脸直往前走,把小太监丢在身后。
小太监愣了片刻,挠挠脑袋,不明白自己哪儿惹着梁宸景了,明明跟他道喜还以为能得个赏钱,要是能得看重,到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就更好了,没想到对方却半点儿表示没有,反而有些生气的样子,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梁将军等等,您走错路了!”小太监小跑着追上去。
夏语宫,是皇帝凤锦天亲赐的宫名,三天前才赶制好宫牌挂上去,宫里的一切都仔细打点,大到桌椅床柜小到摆设物件,无不是经过凤锦天亲自过目才确定下来的。
这夏语宫自皇帝登基一个月后开始修缮整理,皇帝每日都要花些时间去那宫里转悠。
朝堂后宫人人猜测,新皇帝这是要金屋藏娇么?为何只见他打理宫殿,却未见他临幸美人儿?也不知皇帝会让什么人住进那悉心打理的夏雨宫?
如今答案总算出来了,竟然是失踪有些时日的侧妃于小夏,她名字中有个夏字,又不会说话,皇帝给宫殿取名夏语宫,可不就是为他准备的吗?
皇帝亲自抱着小夏回到夏语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梁宸景跟着小太监前往夏语宫的路上,这消息就已经传遍后宫,真快速往宫外蔓延,相信过不了今晚,京城里里外外该知道消息的人都会知道。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个疑问,即便那于小夏是梁国公府的小姐,毕竟只是义女,不算正经小姐,还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如何就能让皇上这样看中?
这个于小夏真是走了****运,前面好几位正经小姐都曾经订给尚为三皇子的皇上,没想到他们都在进门前几天暴毙,唯独这个于小夏顺利过门,是不是因为这个皇帝才对她另眼相看?皇帝不会把她当福星了吧?
关于皇帝的心思、小夏的地位恩宠等,人们各有各的心思,不管是谁,听闻此事除了觉得小夏运气好、羡慕梁家外,并没什么危机感。
再受宠又如何?毕竟只是贵妃,一个哑巴而已,还名不正言不顺,永远不可能登上后位,对付她只是分分钟的事。如此,京中所有名门贵胄家的小姐都还有机会,所以大家对此事反而乐见其成,得到消息只是心中了然,持观望态度,并没有太多想法。
梁宸景跟着小太监进入夏语宫,他离京几个月,并不知夏语宫的状况和来历,但已一进门就发现这宫殿与别处不同,处处透着诗情画意,处处都是皇帝凤锦天喜爱之物,与其说这是宫妃的住处,还不如说凤锦天把自己在王府的住处搬过来了更确切。
何况,此时小太监不合时宜的介绍:
“梁将军,您瞧,这宫里的一切都是皇上亲自布置的,这盆花是皇上以前在王爷府里时亲手栽培的,喜欢得紧,这次也一并移到夏语宫来了。
还有宫里那些摆设物件,除了皇上喜欢的,都是按贵妃娘娘以前的喜好布置的,皇上对贵妃娘娘的恩宠当真让人羡慕……”
梁宸景心里本就不是滋味儿,听小太监这样说,他更加不舒服,冷冷的扫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一个激灵,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
二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王公公匆匆出来,看到二人时楞了一下:“梁将军来了,正好正好,皇上正派咱家出去寻人了,将军这边请。”
王公公引着梁宸景绕过前殿来到后面的寝殿,殿门口的空地上站满了人,个个低头束手一动不动。
“梁将军,您稍等片刻,咱家进去通报一声。”
“王安,让国舅进来吧!”寝殿里突然传来皇帝凤锦天的声音,他语调上扬,听起来很欢快,似乎心情很好。
王公公对里面拱拱手,然后半弯着腰侧身道:“梁将军里面请。”
梁宸景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后抬步跨过门槛。
一进门就是淡淡的檀香味儿,屋里所有家具全都是上等红木所制,名贵精致自不用说,偌大的龙凤呈祥的屏风之后,是布置典雅不失华贵的寝殿。
身着银白色锦袍的凤锦天就坐在床边,轻轻拉着小夏的手回头看一眼:“国舅,你总算回来了!为何小夏比你先到?”
梁宸景扫一眼床上的小夏,虽然看不太清楚,那熟悉的轮廓美丽的侧颜确实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千遍万遍的小夏,那就是自己的爱人啊,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别人的床上,被别人拉着手安慰。
凤锦天不闻梁宸景答话,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梁宸景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情绪,对凤锦天拱手:“皇上,属下晚了一步。”
“无妨,只要小夏回来就好,你也辛苦了!”
凤锦天说完这句发现床上的小夏动了动,他面上一喜,站起来双手捧着小夏的手轻唤:“小夏?小夏,醒了么?小夏?”
梁宸景也情不自禁的走到床边,这次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夏,几个月不见,她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这几个月她一定受了不少苦,都怪自己不中用,要是能早点儿找到她……梁宸景暗暗握紧拳头,心里自责不已。
“唉,这丫头,多半是做恶梦了!”
凤锦天宠溺的轻抚她脸蛋儿,复又坐下来,回头,发现梁宸景已经走到床边,凤锦天不疑有他,指着小夏道:
“国舅,你看,小夏是不是瘦了些?这丫头一定吃了不少苦,好在她没白跑,听圆方说,仪式很成功,等她醒来就可以说话了!”
梁宸景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小夏。
凤锦天笑道:“国舅,你放心,只要她回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让她吃好睡好,要不了半月就能恢复过来。对了,国舅,你此次去江州可有收获?”
梁宸景回过神来,想了想,拱手道:“属下去定过侯府住过几日,小夏也去过侯府,不过比属下先到,据属下暗查,那定国侯私藏贡品、圈地躲税是不争的事实。”
“哦?这个定国侯!几年前朕去过江州一次,当时就觉得这老狐狸独霸一方勾结朋党,只是当时来去匆匆难以取证。罢了,既然小夏也去过侯府,等小夏醒来,朕让他也做个证,直接夺了定国侯爵位、抄没家财贬为庶民好了。”
梁宸景垂眉扫一眼小夏不说话。
凤锦天再次伸手亲昵的抚摸小夏脸颊,梁宸景见他手指上缠着纱布,心中疑惑,顺便问了一句:“皇上,您的手?”
凤锦天看了看:“哦,无妨,圆方师傅说那仪式需得龙血为引,破了点儿皮而已,不碍事。国舅,你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顺便把小夏回来的小夏告诉国丈,稍后会有封赏下来,朕放你大假一个月,你安心休息去吧!”
梁宸景还要说话,凤锦天抬抬头:“谢恩什么的就不说了,没有外人,你下去即可。”
凤锦天面上跟梁宸景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小夏,那眼底满满的柔情毫不掩饰,这让梁宸景心中嫉妒羡慕之余还有几分惭愧。
他默默拱手行个礼后退出去,站在寝殿之前他深深回头看一眼,心中淤结之气更甚。
不行,他看不下去了,他提起纵身飞上屋顶,使上轻功快速向远方掠去,直到习惯性的掠进一座酒楼的窗户。
里面莺莺燕燕咿咿呀呀真唱得热闹,一个衣着花花绿绿的美貌公子斜靠在躺椅上,见对面突然飞进来个人,二话不说抱起酒坛子就灌。
上官炎扇子一收坐起来:“宸景兄,好久不见啊!”(未完待续。)
梁宸景一路飞奔赶到皇城时,皇宫背面那道白光已渐渐暗下去。
他从宫门进入,即便守卫兵士都认得他,依然要他例行公事的出示令牌才予放行。
验过另外的守卫头领拱手道:“梁将军,抱歉,得罪了!”
“无妨,宫里方才为何突然亮如白昼?你可知是何原因?”
“这……禀将军,属下听闻护国寺大和尚在后宫祭天台上举行仪式,多半是那边有状况吧!”
“有状况为何不去查看?”
“将军,属下的职责是看守宫门,没有皇上口谕,不能擅自离开。”
梁宸景想想也对,便没做为难,离开前又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仪式?皇上知道吗?”
“是,是皇上亲自下谕,让护国寺大和尚进宫来,皇上也在祭天台那边。”
“皇上也在?”梁宸景有些意外,他与皇帝早就相识,对其喜好还是有所了解的,当今皇上从来不信流言蜚语,也那邪说异传也从来不信,今日怎会突然启用祭天台?难道皇上听信谗言,行了什么巫蛊之术?
梁宸景心中疑惑,脚下生风快速往祭天台方向飞去。
等他赶到祭天台时,正好遇见祭天台周围的和尚依次排队走下,领头之人似乎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梁宸景站在一旁,看着和尚们从面前走过,而那领头和尚却在他面前站定,笑眯眯的行个佛礼:“阿弥陀佛,梁施主,久违了!”
“您是……?”
“贫僧圆方,只是护国寺一小僧而已,与梁施主有过几面之缘,兴许施主记不住了!”
梁宸景对此人确实影响不深,还是还了个礼:“圆方师傅。”
“梁施主不必客气,看施主风尘仆仆,定是连夜赶路回来,施主此次可有收获?”
梁宸景愣了一下,看圆方那张笑眯眯的不像出家人的俊脸,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和尚知道自己离京去做什么一般。
梁宸景心生戒备,淡淡道:“圆方师傅,本将军送你出宫吧?”
圆方呵呵一笑:“梁施主,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要寻的人已经回来了,方才跟皇上走了!”
梁宸景一惊:“什么?谁跟皇上走了?”
圆方笑迷了眼,回头看一眼祭台:“方才一切顺利,她已经恢复如常人,施主,有缘再见,阿弥陀佛!”
圆方再次行个佛礼,然后抬步跟着一队僧人往外走去。
梁宸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祭台四周那几颗黯淡无光的珠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分明就是失了光彩的夜明珠,一圈下来,正好八颗。
他突然想起小夏去江州侯府寻七彩珠一事,难道方才的仪式就是为小夏做的?小夏已经回宫了?她已经恢复如常人了?
梁宸景又惊又喜,转身就想往外冲,可他刚刚抬步又停下来。
不对,皇上为她做这仪式还把她带回了宫,她现在是皇上的人,是当初嫁入三皇子府里的侧妃,是现今皇上的宠妃,是我梁府的义女于小夏,而不是自己的爱人,更不是当初的苏灵珑。
我现在找她该以什么身份见她?义兄吗?分明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爱人,却要以义兄的身份来遮掩,更可恨的是自己当初竟然亲手把她送到别人身边,她能原谅我吗?我愿意见我吗?她还恨我吗?
梁宸景心里游移不定,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对自己没了信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愣愣的站在祭天台下一动不动,直到所有和尚全都撤离,连护卫兵士都陆续散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尖着嗓子喊:“哎呀,梁将军,可算找着您了!快,皇上要召见您了!”
梁宸景回过神来:“皇上召见我?”
“是啊,梁将军,请这边走。”
梁宸景跟着小太监往后宫方向去,他目光闪烁,问那小太监道:“皇上以往都在御书房召见我,今日为何去后宫。”
“哎呀,梁将军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托将军的福,贵妃娘娘回来了,皇上正在宫里陪着娘娘了,听闻将军也赶回来了,皇上高兴,正要找将军过去陪陪贵妃娘娘了!”
梁宸景心中一酸,似在问话又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贵妃娘娘!”
“是啊,梁将军,皇上对贵妃娘娘恩宠之极,将军家身为贵妃娘家,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奴才在此先给将军道个喜了!”
梁宸景淡淡的看他一眼,感觉喉咙一阵干涉,他冷着脸直往前走,把小太监丢在身后。
小太监愣了片刻,挠挠脑袋,不明白自己哪儿惹着梁宸景了,明明跟他道喜还以为能得个赏钱,要是能得看重,到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就更好了,没想到对方却半点儿表示没有,反而有些生气的样子,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梁将军等等,您走错路了!”小太监小跑着追上去。
夏语宫,是皇帝凤锦天亲赐的宫名,三天前才赶制好宫牌挂上去,宫里的一切都仔细打点,大到桌椅床柜小到摆设物件,无不是经过凤锦天亲自过目才确定下来的。
这夏语宫自皇帝登基一个月后开始修缮整理,皇帝每日都要花些时间去那宫里转悠。
朝堂后宫人人猜测,新皇帝这是要金屋藏娇么?为何只见他打理宫殿,却未见他临幸美人儿?也不知皇帝会让什么人住进那悉心打理的夏雨宫?
如今答案总算出来了,竟然是失踪有些时日的侧妃于小夏,她名字中有个夏字,又不会说话,皇帝给宫殿取名夏语宫,可不就是为他准备的吗?
皇帝亲自抱着小夏回到夏语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梁宸景跟着小太监前往夏语宫的路上,这消息就已经传遍后宫,真快速往宫外蔓延,相信过不了今晚,京城里里外外该知道消息的人都会知道。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个疑问,即便那于小夏是梁国公府的小姐,毕竟只是义女,不算正经小姐,还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如何就能让皇上这样看中?
这个于小夏真是走了****运,前面好几位正经小姐都曾经订给尚为三皇子的皇上,没想到他们都在进门前几天暴毙,唯独这个于小夏顺利过门,是不是因为这个皇帝才对她另眼相看?皇帝不会把她当福星了吧?
关于皇帝的心思、小夏的地位恩宠等,人们各有各的心思,不管是谁,听闻此事除了觉得小夏运气好、羡慕梁家外,并没什么危机感。
再受宠又如何?毕竟只是贵妃,一个哑巴而已,还名不正言不顺,永远不可能登上后位,对付她只是分分钟的事。如此,京中所有名门贵胄家的小姐都还有机会,所以大家对此事反而乐见其成,得到消息只是心中了然,持观望态度,并没有太多想法。
梁宸景跟着小太监进入夏语宫,他离京几个月,并不知夏语宫的状况和来历,但已一进门就发现这宫殿与别处不同,处处透着诗情画意,处处都是皇帝凤锦天喜爱之物,与其说这是宫妃的住处,还不如说凤锦天把自己在王府的住处搬过来了更确切。
何况,此时小太监不合时宜的介绍:
“梁将军,您瞧,这宫里的一切都是皇上亲自布置的,这盆花是皇上以前在王爷府里时亲手栽培的,喜欢得紧,这次也一并移到夏语宫来了。
还有宫里那些摆设物件,除了皇上喜欢的,都是按贵妃娘娘以前的喜好布置的,皇上对贵妃娘娘的恩宠当真让人羡慕……”
梁宸景心里本就不是滋味儿,听小太监这样说,他更加不舒服,冷冷的扫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一个激灵,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
二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王公公匆匆出来,看到二人时楞了一下:“梁将军来了,正好正好,皇上正派咱家出去寻人了,将军这边请。”
王公公引着梁宸景绕过前殿来到后面的寝殿,殿门口的空地上站满了人,个个低头束手一动不动。
“梁将军,您稍等片刻,咱家进去通报一声。”
“王安,让国舅进来吧!”寝殿里突然传来皇帝凤锦天的声音,他语调上扬,听起来很欢快,似乎心情很好。
王公公对里面拱拱手,然后半弯着腰侧身道:“梁将军里面请。”
梁宸景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后抬步跨过门槛。
一进门就是淡淡的檀香味儿,屋里所有家具全都是上等红木所制,名贵精致自不用说,偌大的龙凤呈祥的屏风之后,是布置典雅不失华贵的寝殿。
身着银白色锦袍的凤锦天就坐在床边,轻轻拉着小夏的手回头看一眼:“国舅,你总算回来了!为何小夏比你先到?”
梁宸景扫一眼床上的小夏,虽然看不太清楚,那熟悉的轮廓美丽的侧颜确实是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千遍万遍的小夏,那就是自己的爱人啊,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别人的床上,被别人拉着手安慰。
凤锦天不闻梁宸景答话,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梁宸景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情绪,对凤锦天拱手:“皇上,属下晚了一步。”
“无妨,只要小夏回来就好,你也辛苦了!”
凤锦天说完这句发现床上的小夏动了动,他面上一喜,站起来双手捧着小夏的手轻唤:“小夏?小夏,醒了么?小夏?”
梁宸景也情不自禁的走到床边,这次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夏,几个月不见,她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这几个月她一定受了不少苦,都怪自己不中用,要是能早点儿找到她……梁宸景暗暗握紧拳头,心里自责不已。
“唉,这丫头,多半是做恶梦了!”
凤锦天宠溺的轻抚她脸蛋儿,复又坐下来,回头,发现梁宸景已经走到床边,凤锦天不疑有他,指着小夏道:
“国舅,你看,小夏是不是瘦了些?这丫头一定吃了不少苦,好在她没白跑,听圆方说,仪式很成功,等她醒来就可以说话了!”
梁宸景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小夏。
凤锦天笑道:“国舅,你放心,只要她回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让她吃好睡好,要不了半月就能恢复过来。对了,国舅,你此次去江州可有收获?”
梁宸景回过神来,想了想,拱手道:“属下去定过侯府住过几日,小夏也去过侯府,不过比属下先到,据属下暗查,那定国侯私藏贡品、圈地躲税是不争的事实。”
“哦?这个定国侯!几年前朕去过江州一次,当时就觉得这老狐狸独霸一方勾结朋党,只是当时来去匆匆难以取证。罢了,既然小夏也去过侯府,等小夏醒来,朕让他也做个证,直接夺了定国侯爵位、抄没家财贬为庶民好了。”
梁宸景垂眉扫一眼小夏不说话。
凤锦天再次伸手亲昵的抚摸小夏脸颊,梁宸景见他手指上缠着纱布,心中疑惑,顺便问了一句:“皇上,您的手?”
凤锦天看了看:“哦,无妨,圆方师傅说那仪式需得龙血为引,破了点儿皮而已,不碍事。国舅,你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顺便把小夏回来的小夏告诉国丈,稍后会有封赏下来,朕放你大假一个月,你安心休息去吧!”
梁宸景还要说话,凤锦天抬抬头:“谢恩什么的就不说了,没有外人,你下去即可。”
凤锦天面上跟梁宸景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小夏,那眼底满满的柔情毫不掩饰,这让梁宸景心中嫉妒羡慕之余还有几分惭愧。
他默默拱手行个礼后退出去,站在寝殿之前他深深回头看一眼,心中淤结之气更甚。
不行,他看不下去了,他提起纵身飞上屋顶,使上轻功快速向远方掠去,直到习惯性的掠进一座酒楼的窗户。
里面莺莺燕燕咿咿呀呀真唱得热闹,一个衣着花花绿绿的美貌公子斜靠在躺椅上,见对面突然飞进来个人,二话不说抱起酒坛子就灌。
上官炎扇子一收坐起来:“宸景兄,好久不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