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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雷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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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呜——”

    沉闷急剧的呼啸声铺天盖地塞满了我的耳朵,我紧贴着的石壁传来急剧的震动。

    从地底倒卷炸开的浊黄色液体,挟着万钧之力狂潮般席卷而来,狂暴奔流的水声震耳欲聋、转瞬即至——

    快快快!好快!

    几乎是我刚刚反应过来,

    “轰!”

    冰冷的浊流包裹,激流顷刻而至!

    我只能紧紧抓住峭壁石棱,下一刻,便好像有一台高速冲撞的坦克碾压而来,便陡然感觉一阵澎湃的巨力狠狠抽打在我身上!

    “嗖——”

    先是身体猛然被冲上半空,随即我整个人便重重砸在石壁上!

    我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震破,强劲的冲击力将我狠狠挤压,压得我眼前发黑。

    鼻孔中、口腔中、耳朵里……全身上下每一处空隙,在一瞬间完全被汹涌粘稠的浊流灌满,我几乎要在这闭塞的空间中窒息。

    “哗啦啦……”

    恍惚中,我只能听到四面八方激流汹涌的沉闷声音。

    “咳咳咳……”

    我只能紧紧抓住石棱,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水浪强猛的冲击力。

    不知这喷涌的激流爆发绵延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好几分钟,我只知道我全身气力渐消,肌肉好像被撕裂一样酸楚。

    然而就在我快要陷入晕厥的时候,却骤然感觉身周一空,那股无处不在的压力霎时消失,我整个人再次吊在半空中。

    完了?终于完了?

    “哗啦啦……”

    隐约间,我只感觉这道激烈向上喷涌的浊流,带着千钧之力从地底爆发,沿着深不见底的洞渊,一直灌入极高远处的石塔之中!

    我用尽全力想要令自己清醒,但四肢百骸却生不出一丝力气移动,只能紧紧吊住峭壁上的石棱子。

    “砰!”

    身下的石壁接连巨震不已,上方的神塔好似也随这浊流产生了某种不可知的异变,四面八方的空间都摇晃起来……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意识中蓦然闪过月宫东仁所说的——黄泉国,黄泉国!

    难道,刚才那浊黄色的奔流,

    就是传说中九幽之下的黄泉吗……

    ……

    “帝告巫阳…魂魄离散,汝筮予之……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

    “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

    “蝮蛇蓁蓁,封狐千里……”

    我陷入一片昏昏冥冥的黑暗,但黑暗中却好似有人在吟唱着巫词,我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好像也随着这歌声苏醒过来——

    是谁,是谁在唱《招魂》?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土伯九约,其角觺觺…敦脄血拇,逐人駓駓…参目虎首,其身若牛…此皆甘人……”

    “归来!”

    好似惊雷初绽,又好似洪钟震耳,我只听见一声恢弘至极的剧响,整个人在一刹那间醒转过来!

    “嗬…嗬……”

    肺部一阵痉挛,我长长吸了一口气,眼帘睁开,却只见一道电弧刺破虚空,照见百里的光芒骤然将我眼前的景象照亮!

    电蛇缭绕,峭壁洞岩乍现、浓雾卷荡不休……我的面前是空旷至极的深渊!

    “呼、呼、呼……”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噩梦了,冷汗打湿了我的额头,顺着面颊留下来,我只能深深地呼吸着,恍惚之中,我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是幽冥之中,还是九泉之下?

    “你醒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抬头,一张俏丽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是杜思燕!

    我带着一丝**,打量着四周的场景。

    这里好像是一块凸出巨大岩石,几支二极管插在峭壁缝隙里,幽幽的光芒中,几道人影或坐或立,都靠在石壁上。

    “咳咳咳……”我的喉咙中全是黏稠的淤泥,咳了半天吐出几口浊黄色的液体,才感觉舒服一点。

    “你先喝点水吧。”杜思燕递给我一个水壶。

    我先是漱了一下口,然后才将清凉的水流灌入肚腹,甘甜的清水稍稍令我清醒了一点。

    “这里是哪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靠在岩壁上问道。

    杜思燕的脸庞背着光线,令我有些看不真切,只能听见她幽幽的声音传来:“这里,应该是雷渊。”

    雷渊?我有些愣神,雷渊不是传说中极西方的一条长河吗?这里可是东海,怎么都跟雷渊搭不上边啊。

    杜思燕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便告诉我,雷渊也不一定是这地方的名字,只不过这里是一个无底洞渊,而且电光流转,所以他们才暂且把它叫做雷渊。

    我的眼光落在面前的空腔中,时而几道电光从极高远处落下,划破虚空,深深刺入幽深的黑暗中。

    这么一看,雷渊这名字确实恰如其分。但是……我看着杜思燕问道:“这电光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你还悬在半空的时候。”谢秋刀的声音传过来,他走到我身旁,拍着我的肩膀:“他娘的,你小子命大啊。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嘶——”我感觉全身酸痛不已,都快散架了,被谢秋刀这么一拍,更是痛得我直吸冷气:“我说你轻点,老子这五脏六腑感觉都快开裂了。”

    “哈哈,”谢秋刀笑了:“要不是老子在关键时刻爬上去把你救下来,你就等着在这风干变成木乃伊吧你,还跟老子叫苦。”

    怎么个情况这是?我立刻问他。

    谢秋刀告诉我,当时地底异变,他们本来是有所准备的,所以很早就找到了这样一处平台栖身躲避。但是我和卫青是临时下来的,肯定预料不到这样的变化,所以当时黄泉喷涌的时候,他们也无能为力。

    黄泉喷薄之后,我还吊在半空,但怎么喊都没反应,生死不知。这时候老夏就说他上来接应我,但是考虑到老夏的身体素质,最后还是谢秋刀和卫青一起爬上去的。

    “他娘的,还好你和卫青下来的时候都丢了登山绳,要不然你就这么让我徒手爬这个石壁,我他娘的也不干……”

    谢秋刀絮絮叨叨的,我好歹听出个大概,但我还有一点疑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地底会产生变化的?”

    “额——”我问话之后,谢秋刀突然停顿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让开身子,露出背后的几个人影:“你自己问他们吧。”

    “小吴,你过来吧。”老夏的声音传过来,他看我醒了,立刻招呼我。

    我挣扎着起身,在谢秋刀和杜思燕的搀扶下,坐到了老夏的身边。

    借着二极管的光芒,老夏、廖凡、胡说以及卫青的身影都慢慢显露,他们正聚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

    他们围坐的中间,好像还有一张皮画般的东西,上面花了一些图案,好像还有文字的注解。

    “这个,”我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也看不太清楚皮画的具体内容,于是只好望了他们一圈,单刀直入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但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场间的气氛却陷入了沉默,没人回应我。

    我的视线扫过谢秋刀、廖凡和杜思燕,发觉他们面上都有一丝尴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卫青脸上依然是一副冷漠的神色,我又看老夏,他却只是默默埋头抽烟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好像他们知道很多事,而我却是被瞒住的那个,这种感觉令我有些不安。

    不知怎么,我的神思好像电转一样,立刻就在脑海里回想起自从进入东海以来,队伍中所有人的表现——

    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

    卫青就不说了,首先我看的就是老夏、谢秋刀和廖凡,他们是最初跟我就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和战友。

    老夏肯定是军人,而且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从他的气质中就能判断出一二,他和曾经教导我的老蛇都有极为接近的神韵,冷静、沉稳、专注,同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谢秋刀,也是职业军人,但他与老夏的不同在于,谢秋刀更为年轻,或许他不够沉稳,经验还不够老辣丰富,但他却有一种锋芒毕露的锐气,充满一种年轻气盛、桀骜不驯的风度。

    更为难能可贵的,谢秋刀从小便在寺庙中长大,身上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出尘的气度,像是佛、又像是仙,嬉笑怒骂之余又什么都看得开,能够从与我们不同的角度看一件事。

    再次,还有廖凡,我觉得廖凡这个人看起来很一般,斯文儒雅,充满那种知识分子的天真和理想,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他无疑都要弱于队伍中的其他人,但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他学识渊博。

    读书读多了的人,都有信仰,他们相信任何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这种唯物主义信仰一旦坚定到一定程度,牢不可破。所以廖凡会有人类与生俱来的迷惘和恐惧,甚至还有懦弱的一面,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真正地害怕。

    但此刻,我最信赖的几个战友,都不约而同地对我保持着沉默,这预示着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我们的预料。

    之后,则是自称来自另一个小队的杜思燕和胡说,这两个人虽然有清晰的来历,但是我却总觉得跟我隔了一层,我有一种感觉,他们肯定对我们有所隐瞒——

    别的不说,单说影丸抢走的那幅写满神秘文字的绢帛,就没有在我们原先的队伍**现过!

    杜思燕皎美的脸庞闪过我的脑海,她能找到海图,好像也知道很多关于东海的秘密,或许她没有卫青那样强悍绝伦的身手,但她神秘的气质却更为令人捉摸不透。

    最后是胡说,胡说这个人我看不太透,他身上有点跟老夏相似的气质,我能看出来他肯定也是军人,但老夏又说他是留学归国的工科硕士,是技术型人才,我也看出来这个人身上还有点知识分子独有的傲气。

    而且,胡说肯定当过领导,看得出来,他城府很深,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意思,他有点像是我们这支队伍的领导的架势,而且,他掌握的信息绝对不少。

    我思考的时间几乎只有一瞬间,立刻就觉得事情的关键就在胡说身上——我看向胡说,他的侧脸在阴影中半显半露,充满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我定定地看着他,沉吟半晌,最后斟酌着开口:“胡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胡说的身体动了动,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团烟雾从他口中喷出:“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那好,我们两个队伍,也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从哪儿开始说呢?”

    黑暗中,胡说叼在嘴上的烟头忽闪忽闪的:“我们就从这次东海妖雾的最源头开始说吧……”

    “其实,你们所掌握的,只是事件的很少一部分……”

    事情的真相,就此随着胡说的言语,在我的面前展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个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