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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控制欲那么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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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出站口,透过嘈杂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小樱,远远地她挥动着手臂满脸的兴奋。

    她比同学会碰面时瘦了很多,也变得漂亮了。

    衣着讲究,打扮入时,一点也不像离婚后自暴自弃的女人。

    果然是射手座女子,总能快速地抽离悲伤的情绪,明白什么样的方式能正确的转移注意力。

    潇洒,自由,风一样的性格。

    忽然我觉得自己很好笑,之前担心她是带着一股怨气来东城投奔我的。

    然而,当她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这样的担忧通通烟消云散,她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小樱,简单,直接,爽快,无忧无虑。

    令人不自觉地被她的洒脱所感染。

    看到她就会情不自禁地联想一起读大学的时候,她是如何陪伴我,安慰我,替我强出头的。

    那时候生性孤僻的我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是她,主动地和我交朋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去上晚自习,一起参加活动,办校报。

    如果,我的大学时期少了她,算不上完整。

    现在轮到我来支持她,给她鼓励,做她的后盾,莫名地令我生出被需要感。

    奇怪的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能让身边的人过得好,乐意至极。

    昔日的闺蜜相见,总有倾述不完的衷肠。

    我带她去吃了热气腾腾的涮羊肉,酒过三巡,小樱默默地抽上了烟。

    我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天真单纯的她竟学会了吸烟。

    大概是独自熬过了无数个难眠的黑夜。

    离婚对于女人来说再小也是一种打击,更何况她还有个孩子,差点,我就被她放,荡不羁的外表给骗了,还以为她走出了阴影。

    垂下眼角,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很多女人在离婚过后心理上会出现扭曲的现象,同时也会出现自我否定等诸多坏情绪,身边人的建议总是不痛不痒,所有受过的伤痛只能自我消化,让时间去洗刷一切。

    这些,都是我切身经历过的。

    说到动情处,小樱不禁泪眼婆娑,言语哽咽,感叹命运的作弄。

    好姐妹都在婚姻这堂课上栽跟头,烟雾缭绕下我们一直聊到店长打烊,才结账离开。

    来日方长,苦水以后慢慢到,负能量挨个清除。

    车子挺稳在小区楼下,小樱悻悻地问:“林欢好,这是你住的地方?”

    “是的啊。”

    “这么高档?”小樱蹙眉四下打量,眼神中透出不敢相信。

    我用余光睨她一眼,笑着打趣道:“怎么了?我住不起这样的高档小区吗?”

    “不是这个意思啦。”小樱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上去吧,这是许昌阳的房子。”我打开后备箱搬下她的行李。

    “你……你和他在一起了?”小樱跟在我后面,睁大了双眼问道。

    我被小樱逗得笑出了声:“非法同居算在一起吗?”

    小樱:“……”

    进了电梯,小樱还在我耳边八卦地问东问西,不过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和小樱愣住了。

    许昌阳穿着一身家居服倚在家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气质阴冷,但是眉宇间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俊朗。

    薄唇紧抿,浑身上透着一股寒气,硬生生的弥漫在走廊间。

    他这是在刻意等我?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许昌阳的声音低沉,沙哑,隐约交织着我听不懂的担忧。

    倏地,我心口一颤,许昌阳果然是在等我。

    这么晚了,他在担心什么?

    难道是前几天宫询的信息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我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满脑子的懊恼,接完小樱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光顾着吃涮锅聊天,大冬天让他杵在门口空担心一场。

    “我去接小樱了……手机不小心落在车上了。”迎着他的眸子,我诺诺地回道。

    “是啊,她去接我了,我们一起吃了涮锅……”小樱在一旁帮腔。

    许昌阳蹙了蹙眉,阴鸷爬满他的眼睛,气氛陡然变得冰冷。

    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更加愧疚了,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沉思片刻,他抬眸望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夺过我的手里的行李,往房间里走去。

    “欢好,原来许昌阳控制欲这么强?”小樱在我耳边叨叨。

    “他在部队多年,难免的。”我低声地说道。

    安排好了小樱,疲惫不堪的我摊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许昌阳的担忧的表情,胸口泛着一阵心疼。

    这时,我隐约听到轻声轻脚的楼梯声,肯定是许昌阳上来了,我慌乱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许昌阳的脚步声我已经听了上百遍,早已铭记在心。

    进门后,许昌阳沉默地坐在床边,替我拿开贴在嘴角的一捋头发,低喃地说了句:“欢好,你好坏,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外表粗狂的许昌阳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表现出细腻温柔的一面……

    一股暖流席遍全身,心头软绵绵的,暗暗地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能让他为我担心了。

    “林欢好,你睡了吗?我进来了哦。”门外忽然响起小樱清脆响亮的声音。

    她怎么上来了?我紧闭双眼,尴尬的翻了个身,索性继续装睡。

    “许昌阳,你……怎么在这?”小樱惊讶地问道。

    “我来看看她。”许昌阳压低了音调。

    小樱静止了一瞬,接着,她悻悻地说:“欢好有你陪着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昌阳没有说话,但是我听出小樱的口吻中透着羡慕,止不住的羡慕。

    时隔多年,未在一起相处的闺蜜,咋一相聚,自然还是说不完的话。

    当年在学校那样纯洁的处境中,我和她并无实质性的区别,毕业后,她嫁给了搞it的初恋,我嫁给了宫询。

    虽说我俩命运波折,都各自生了孩子,又都以离婚收场。

    只不过,离婚后我有许昌阳的守护,而她的背后空无一人。

    想到这,难免止不住的唏嘘。

    幸福是每个人都在追求的终极目标,可是,有时候它也是块烫手山芋,在某些人的眼里,如若你的幸福远远地超过了别人,深深地刺激到了旁人,你的幸福也会因此大打折扣,你会觉得你的幸福很可耻。

    对于小樱,我有了这样的感觉。

    ……

    杂志社的事情还有几天,趁着这段时间,我带着希希和小樱玩遍了东城的各大景点。

    小樱则不停地向我打听有关于许昌阳的家庭背景,以及我和他的感情进展具体到那个地步。

    虽然我没细想她话中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完后,小樱觉得不可思议,她完全不相信,我和许昌阳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关系,只是单纯在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淡然一笑,其实在我离婚前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不靠谱的事情,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并不想提及。

    这天早晨,希希醒来闹着要去动物园看猴子。

    大概玩到正午的时候,太阳像怕冷似的早早地躲在云层里,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呈现一片雾色,飞扬的沙土混合着灰尘在地面上打转。

    我们三人从动物园出来早已饥肠辘辘,这间建于民国期间的老动物园,年久失修显得荒凉落魄。

    再加上地理位置偏僻,周边商家全都搬走了,

    听说是即将拆迁,餐厅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在马路对面找到一家中餐厅,只能凑合一顿垫垫肚子。

    这会俨然过了饭点,餐厅里只剩无所事事的服务员,我们选在靠窗的位置,刚一落座,两道熟悉的身影从玻璃门外投射进来,我蹙眉循着身影看个仔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两人居然是林致远和宫询!

    没错!一定是他们,林致远还是上次在茶馆见面时穿的深灰色外套,宫询则是黑色的长风衣。

    不过,他们怎么搅合在一起的?

    心跳忽地止不住加快,“突突突”地撞击着我的胸腔,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林致远是我在准备离婚的时候才突然冒出的,他了解到宫询这并不难解释。

    当时,宫询还是他的女婿,只是,时隔这么久,宫询怎会搭上林致远的?

    林致远失去了儿子,林氏集团,已经透露给我欲要复仇的想法,宫询出狱不久,被小三陷害失去了公司,老母亲还躺在疗养院,健康日渐下滑,说不定哪天就咽气了。

    让这两个亡命之徒搅合到一起,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看他们脸色凝重,交头接耳的动作,仿佛在密谋什么。

    我抑制住焦躁的内心,紧了紧拳头,下意识地往门外走去。

    “林欢好,你干什么去啊?”小樱拿着菜单冲我身后喊道。

    “我出去一会。”我头也没回地回了句。

    “那你快点,天冷菜一会就冷了!”

    “别管我,你们先吃。”

    出了门外,我取下脖子上的围巾,覆住自己的头部,裹得严严实实的,让自己尽量地看起来隐蔽些,低调些。

    林致远和宫询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走,时不时低头交耳,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

    我低头躲躲藏藏地跟着他们,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越来越暗,东城的天气极其恶劣,尤其是入冬后,雾霾天层出不穷,白天和黑夜一个颜色,灰蒙蒙地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跟着他们拐进一个小胡同,我才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跟着他们走很长一段路。

    这条胡同又细又窄,雾霾天里伸手不见五指,沙尘飞扬的呼啸声传堂而过。

    林致远和宫询的身影渐渐融在阴暗的雾霾,只剩下两坨向前移动的模糊轮廓。

    我咽了咽干枯的嗓子,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身后是一片阴沉的灰幕,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可怕,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后背不禁竖起了汗毛。

    他们两个要去向哪里?

    晦暗而遥远的角落,我仿佛听到女人的轻微的呼喊声,夹杂抽搐,顿时,我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吓得停止了脚步,“呯呯呯”的心跳扰得我不寒而栗,我在心底默念:镇定!镇定!

    拢了拢慌张的情绪,我竖耳仔细听着,那悠远的女声似乎被风打散,消于无形,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狭小的胡同内是寂静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