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再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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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诊所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秦凡跟着推车，要一起进去急救室。
有小护士想要上前劝阻，却被秦凡浑身萧索狠戾的气势吓到。
蒋医生迅速检查了楚笑的情况，外伤居多，头部遭到了重击，后脑勺肿了一片，需要等X光片出来才能判断里面的伤势。
秦凡从头到尾一直冷着脸站在那，如同一尊雕像一样，让人心生敬畏。
蒋医生做了急救处理，让人推楚笑去拍片的时候，主动走到了秦凡的旁边。
这个男人他认识的，经常跟楚医生在一块儿。
“软组织挫伤，内脏也伤了一点，重要的是头部的重击，不排除脑震荡的可能性，现在昏迷有可能是脑内出现了瘀血所致，需要详细检查才能下定论。”
蒋医生说完，匆匆追着楚笑出去了。
急救室里只剩下秦凡一人，脑震荡……
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迟到一步，楚笑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他只要想到楚笑蜷缩在地上，那个人渣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
“砰！”
秦凡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他要杀了他！他现在就要杀了他！
让他尝尝被一拳一拳活活打死的滋味！
秦凡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眶猩红地走出了急救室。
门外，墨君夜和傅云飞见他这个架势，默契地一人一边上去将他架住。
“放开我！”
秦凡低声怒吼，毫不客气地想将两人击退。
墨君夜没有办法，只能硬来将人给拦住了，身上也没少挨拳头。
“你冷静一点！笑笑如果醒过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笑笑的名字让秦凡浑身一震，动作迟缓下来。
墨君夜和傅云飞趁机将人按在椅子上。
墨君夜甩了甩吃痛的手，“那人跑不了的你放心，如果跑了，我负责给你再抓回来。”
“就是，你现在将人弄死，笑笑就会好受一点了？她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谁？”
傅云飞龇牙咧嘴，盛怒下的秦凡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他可是拼了老命了！
秦凡浑身的戾气才渐渐消散，只是眼眶依然猩红，如同困兽一样，恨不得能够代替楚笑承受这样的伤痛。
墨君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的，用小意的话来说，笑笑是个好姑娘，老天不会那么苛待她的。”
诊所的走廊里，三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无坚不摧一样……
……
楚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暂时未见血块，轻微脑震荡，仍旧需要持续观察。
身体十分虚弱，长时间没有进食进水，只能先挂营养素调理。
左手手臂有轻微骨裂，身上各种瘀伤挫伤有二十多处。
秦凡看到楚笑的诊断书时，身上爆裂出来的杀意让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心惊胆战。
秦凡坐到床边，楚笑露出来的手指骨节上都带着伤。
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缓缓握住。
楚笑双眼紧闭，面容沉静安详，此刻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她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
可是秦凡，就是喜欢她那个模样。
赶紧醒过来吧……，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哪里也不去……
……
楚奶奶走进病房的时候微微一愣，有个男的握着自己的孙女儿的手？
这人是谁？跟笑笑关系很亲密吗？
护士上前，跟楚奶奶报告楚笑的情况。
秦凡转过头，见到是楚奶奶，慢慢地站了起来。
“又是你？”
楚奶奶认出来了，上一次笑笑出事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个男人。
虽然这会儿他满脸胡渣看样子是守了一夜，可是自己还是能认得出来。
“你跟笑笑……”
“楚奶奶，笑笑会没事的吧？”
秦凡比她更心急，为什么一整个晚上了楚笑还没有醒？难道是脑震荡的缘故？
听见秦凡的话，楚奶奶也顾不得细究他和笑笑的关系，立刻转过身去给楚笑检查。
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楚笑差不多也该醒了。
之前的麻药残留，加上身体虚弱，加上头部的击打，才会导致楚笑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楚奶奶的判断绝对是权威的，秦凡到现在才能松一口气，仍旧执意要陪着笑笑。
“你……”
“楚奶奶，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吧。”
楚奶奶刚想继续之前盘问的话题，傅云飞却笑着走上前，挽着她老人家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傅家和楚家的关系不错，楚奶奶对傅云飞也很喜欢，于是很容易被拉了出去。
“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云飞抓了抓脑袋，“就……您看到的这么回事呗。”
“少跟我打哈哈，那人是叫秦凡吧？上回我听笑笑说过，他跟笑笑什么关系？”
“楚奶奶，这个关系嘛，你还是直接问笑笑比较好，我说得也不客观对不对？但是有一点我能保证，秦凡是个很好的人。”
楚奶奶白了他一眼，“有多好？家里是做什么的？”
傅云飞正打算给秦凡刷好感，听见楚奶奶的问话，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楚奶奶的性子并不难相处，思想也相对开放，对笑笑以后的婚事，也没打算包办。
可是有一点，楚奶奶非常不喜欢涉黑的人。
这跟她老人家往年的经历有关系，是她的一个死穴！
别的什么都好说，一旦涉及到这个，在楚奶奶这里就完全行不通。
可秦凡的身份，那就是标标准准的涉黑啊！
傅云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说啊，他是做什么的？”
傅云飞脸上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楚奶奶，笑笑的眼光您还不相信吗？不过这事儿，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告诉你，才更有诚意一点。”
她瞪了傅云飞一眼，“就你鬼点子多！”
说完，迈步走开，笑笑拍的片子她还要仔细看看才行。
傅云飞在她身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就要笑僵掉了，后脖子一下子的冷汗。
他也是够拼的，希望楚奶奶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千万别想起自己来……
……
楚笑醒过来的时候，嗅觉首先苏醒。
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令人心安。
她……得救了。
指尖微微动了动，她的手立刻被包裹在一片温暖中。
“你醒了？”
低哑的声音在楚笑的耳边响起，她奋力地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秦凡的下巴上是青青的胡渣，显得他格外沧桑，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可他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不常见的欣喜。
“真丑……”
楚笑干涩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却让秦凡眼里的笑意更甚。
他傻了吗？
“你终于醒了。”
秦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笑，短短几个字里，包含了多少让人心惊的情绪。
楚笑躺在那，手轻轻地抬起来，摸了摸秦凡的脸。
“这次，是真的。”
她扯了扯嘴角，“你真的，来救我了。”
被关在那个阴冷的小屋子里，楚笑一次次地幻想着秦凡会出现。
哪怕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最先想到的人，仍然是他。
而他真的就出现了。
在自己最绝望，差点要死掉的时候，他如同天神降临，将她拯救了出来。
被飞龙那个疯子快要打死的时候，她心里想得是什么？
楚笑忽然朝着秦凡牵了牵嘴角，“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也很喜欢你？”
秦凡的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虚弱的楚笑。
“如果，就那样死了，我一定会很不甘心的。”
楚笑说得很慢，脸色苍白，可是属于她的气势，犹在。
“我想好了，我也是，喜欢你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掉？”
这一瞬间，秦凡心里爆裂开来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失神。
狂喜夹杂着庆幸，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着他像是没有了反应，楚笑不满意了。
自己醒过来第一时间表白，这个死木头果然还是个死木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秦凡慢慢回神，低头深深地看着楚笑，眼神变得幽暗。
“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伤痕累累，我不敢伤了你，我一定会让你下不来床的！”
霸气的语气让楚笑想笑，却牵动了伤疼得微微皱眉。
秦凡立刻紧张起来，楚笑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她干裂苍白的嘴唇，秦凡忽然站起来，撑着床头压下去。
动作温柔地含住楚笑的嘴唇，慢慢地舔舐，不敢弄疼她。
他根本克制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总聊胜于无。
厮磨了好一会儿，秦凡才舍得放开她，楚笑的唇瓣已经变得柔软粉嫩。
她轻轻喘了一会儿，才瞪了秦凡一眼，“胡子，太扎了。”
秦凡眉头微挑，“嗯，那我去刮了，我们再来一次。”
“才不要！”
“这次保证不扎。”
“滚！”
病房的门被推开，楚奶奶咳嗽了两声走进来，目光在秦凡的身上扫了一眼。
“你陪了一整晚？现在不需要你了，回去休息吧。”
楚奶奶毫不客气的语气让楚笑有些无奈，“奶奶……”
“叫什么叫，你能不能让人省心点？第几次了都？”
“这次真的是意外。”
楚奶奶压根不想听她辩解，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凡，“还不走？是想也倒下去浪费医疗资源？”
秦凡对楚奶奶的脾气早有耳闻，他也想回去整理整理，笑笑说他胡子扎，还说他丑，这怎么能忍？
“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再来看你。”
秦凡跟楚笑说完，又对着楚奶奶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病房。
楚奶奶走到床边，看了楚笑挂的水，又给她检查了瞳孔和脉搏。
“好了，说吧，你跟这个秦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笑躺在那里，让人将床头稍稍摇起来一些。
“奶奶，他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你到底听到我在问什么没有？”
要不是看她浑身是伤，楚奶奶真相打她一下。
“这人，是你男朋友？”
楚笑刚想点头，心里忽然反应过来，如果她说是的话，奶奶一定会细细地调查秦凡，可是秦凡的身世和背景……
“哎呀您别管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什么分寸？到底是不是？”
楚奶奶想要逼问，楚笑却一副浑身疼虚弱无比的样子，奶奶只得罢休。
翻过身，楚笑背对着楚奶奶，嘴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她不想再经历那样不甘心的情绪了，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能怎么办？
死木头，便宜你了！
至于奶奶那里……，以后，总会有办法的吧？
……
“笑笑醒了吗？我要去看她。”
顾明意接到墨君夜的电话，立刻将手里的事情取消。
墨君夜就猜到她会这样，于是说，“好，我一会儿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放下电话，顾明意立刻收拾东西，墨君夜的车很快过来了。
“笑笑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一个疯子。”
墨君夜的眼神微冷，想起他手里那个还没解决的人渣，他心里就一阵不爽。
不过这个人还是留给秦凡来解决吧，他出手的话，这人应该会更能体会到，什么是地狱的滋味。
“对了，我早上发现身边又多了安保，是你安排的？”
顾明意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过安保人员的身影了。
“嗯，你和阿泽身边我都放了，知道你可能不太习惯，但是小意，我不敢冒险。”
顾明意柔软的手将墨君夜的大手抓住，能让这个男人说出“不敢”两个字，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关系，我会习惯的，为了你，也为了阿泽。”
……
封闭的房间里，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门，被推开。
飞龙来不及睁开眼睛，一双脚走到了他面前，脚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站他。
飞龙吓得浑身直冒汗，不用开口，他都知道是那个男人人，他身上有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飞龙想要站起来，后背被人狠狠一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寒意，从背脊倏地升起，穿透脊梁骨一直达到心底人，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秦凡已经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整个人干净无比，甚至找不到几个小时前滔天的怒意。
然则他的手下都知道，老大平静起来，是怎样的可怕。
“你，动了我的女人？”
“我喜欢楚医生，我没有动她，我舍不得，一点都舍不得。”
秦凡冷笑，掏出一根香烟，慢慢点着，目光投落在飞龙的身上，像是夹带刺骨的冰渣。
这个龌龊的男人，竟然说喜欢笑笑，简直特么的可笑。
很好！
“很不巧，我也很喜欢她。我给你一个生的机会，爬起来，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你就从这扇门里走出去。”
飞龙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要……要是打不赢呢？”
“打不赢，那就死。很公平。”
秦凡吐着烟圈，嘴角微微向下沁，平静的脸上，有一丝表情。
笑笑被这个畜牲打成那样，那么，替她报仇的方式，就是一拳一拳打回来。
简单，粗暴也很直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飞龙没有任何选择，他缓缓的站起来，用力的吐出一口血。
“你自己说的，老子要是特么的打赢了你，你别给老子后悔。”
“绝不会！”
秦凡抽光最后一根烟，长长吐出一口烟圈，然而他幽雅的用脚捻了下烟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手下一看这个手势，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Ｒ国里，武士道的精神，就是对对手的尊重，但也意味着全力以赴，不留任何情面。
老大出手，从来粗暴，偏偏对着一个小混混做出这种手势，看来，这个小混混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飞龙根本看不懂这个手势，先下手为强，立刻抬起腿踢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如何还手，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腿，断了。
“啊……”
秦凡的向体如同猎豹一样，整个人弹跳起来人，双拳如雷点一样落下。
每一拳抬起，都有如千斤重，砸得周围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知不知道，碰我女人的下场？”
飞龙想说，他已经知道了，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
“阿夜，那人解决了。”
“是生是死？”
“那家伙还是留了他一条命的，不过，这辈子也只能是个残废，手脚手被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傅云飞轻轻叹出一口气。
墨君夜挂上电话，淡淡一笑。
能在秦凡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难得了。也不知道这个飞龙，走了什么狗屎运。
“阿离，把飞龙所在的位置的那些个帮派，都给我清理一下，这些人活在世上，都特么一个个的浪费粮食。”
“是，少爷！”阿离迅速离去。
墨君夜收起电话，走到在一旁等他的女人身边，笑道：“进去吧。”
“谁的电话，接这么半天？”
“老婆大人，你这是在查我的岗吗？”墨君夜故意玩笑。
这么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让女人知道，所以避开她接了电话。
“你可真会往脸上贴金。”
明意挽着他的手，“快走吧，笑笑要等急了。”
“她现在要等的人，不是我们。”
明意惊讶的抬起头，“是不是他们两个合好了？”
墨君夜含笑看着她，“见了人，不就知道了。”
……
饶是墨君夜告诉过明意伤势，她看到楚笑本人后，还是大吃一惊，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到底落了下来，
“笑笑，疼吗？”
“还好吧，能忍。”楚笑勉强扯出一个笑。事实上，麻药过后，伤口真的很疼，疼得她想骂人。
“阿夜，你是不是欺负小意，要不然，她为什么一看我就哭。”
“她不欺负我，就算是阿弥陀佛了。”墨君夜抽了张纸巾，送到女人手里。
这个女人，怎么心这么软，看个病人，都要掉眼泪。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明意擦了眼泪，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用棉签沾了点，轻轻擦在楚笑的唇上。
楚笑看着她轻柔的样子，目光扬起，朝某个男人递了个眼神。
你家女人这么温柔，阿夜，你有福了。
墨君夜接到她的目光，也眨了两下眼睛。你家男人也不差，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计你家男人也会替你摘下为。
所以，不用羡慕，你的福气比我好。
“笑笑，你的眼睛也受伤了吗，怎么在抽动？”
“没有，我只是感觉有灰尘落了进来。”
“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放着，我来！”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明意如愿地看到楚笑脸上浮现的红云，很自觉的让出了床前的位置。
“那笑笑，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有我在！”秦凡很不客气的拒绝。
“秦凡！”楚笑气得想揍人。
人家小意，阿夜好心好意来看她，结果却被人拒绝，哪有这样对朋友的。
秦凡将一根手指，按在女人的唇上，“医生说你要少说话，闭眼睛给我睡觉，再不闭眼睛，当心我吻你。”
“你……”当着阿夜他们的面，楚笑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总裁范啊。
秦凡看着女人脸上的红晕，心头有些痒痒的，一回首，绷着脸道：“你们俩可以走了。”
杵这干什么？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明意还从来没有见过，探望病人被赶出来的，直到两人走出医院，她还在笑。
“有这么好笑吗？”
“有啊，阿夜，你不觉得秦凡绷着一张脸，很臭屁吗？”
墨君夜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你必须要体谅他追了这么久，终于把人追到手的心情。”
想当初，他也不是这样，好像，似乎，可能……还比秦凡更过份些。
“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秦凡这样的人，能照顾好笑笑吗？”
“你放一万个心，他细心起来，比任何男人都要细心。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他。”墨君夜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目光宠溺。
……
此刻，看女人目光宠滋的，绝不只有墨君夜一个人。
某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更甚。
楚笑在男人的注视下，熬过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睡不着。”
“不能。”秦凡一向直接。
楚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可是不等她再说话，唇已经被封住。
“唔……”
秦凡趁机撬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
反正她睡不着，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也省得两个人都很无聊。
吻，温柔而缠绵。
两人同时感觉到全身像遭了电击一样，心跳，难以遏制地加速，疯狂跳动起来。
他们之间亲吻，并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样的感觉，却是全新的体验。
因为，心意相通。
“楚医生……”
小护士推门而入，一看到面前的情景，羞得脸都戏透了人。
楚笑此刻的脸，其实比小护士的还要红，却故作平静道：“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她明明是敲门的，偏偏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怪谁？
小护士心里替自己辩解了几句，忙道：“楚医生，量体温的时间到了。”
“把体温计给我。”秦凡反正脸皮厚，亲吻被人撞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面对像座山一样的男人，小护士哪里敢说个不字，立刻把温度计递过去。
秦凡走到女人身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又轻柔的替女人解开病服的两个扣子。
“我自己来。”楚笑觉得他这样轻柔的动作，简直对她是折磨。
能不能快点？
“闭嘴！”
秦凡瞪了女人一眼，继续他手下的动作，“夹住了，别乱动。”
随即，他回头，很不客气地对着身后的发呆的小护士，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温度量好后，我会送过来。”
妈啊！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怕，白长了一张英俊脸，楚医生怎么受得了？
小护士赶紧溜走，连个停顿都没有。
走出病房，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商医生，你怎么来了？”
商修然脸上带着一抹焦急，“楚笑在哪个病房？”
“这……”
小护士有些风中凌乱，犹豫了几秒钟，才指了指道：“就是这一间。”
“谢谢！”
“商医生？”小护士急急叫住了他。
商修然回首，“还有什么事？”
“你……进去进记得敲门，一定要等里面的人答应了，才能进去。”
不然，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小护士说完这一句，立刻跑开了。
……
“刚刚的吻，被打断了，重来。”
秦凡很显然，对楚笑的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刷牙？”楚笑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已经有两天没有刷牙了，只是用完流质后，用漱口水漱了下口。
“我不嫌弃！”秦凡根本懒得理会，反正他觉得香甜就行了。
正要低头的时候，敲门声又起。
秦凡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咬牙道：“我真想拧断这个小护士的脖子。”
楚笑窃笑。
热恋中的人，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打扰，他们经历过生死，好不容易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腻味在一起。
突然，空气突然凝滞下来，像是结了冰一样。
楚笑一抬头，看清楚来人后，脑袋里嗡的一声，有片刻的空白。
商修然，他怎么来了？
商修然看到秦凡，也是一愣，似乎有点明白刚刚小护士为什么叫他敲门再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鲜花和水果放下，“知道你出事了，过来看看，身体怎么样？”
楚笑感激的笑笑，正要开口，却被男人抢了先，“商修然，你先转个身，笑笑在量体温，时间到了，我要把温度计拿出来。”
商修然愣住了。
他知道笑笑的性子，如果不是很亲密的关系，绝不会一个男人替她做这些私密的事。
他们果然，真的在一起了。
楚笑见商修然木然转过身，朝男人狠狠的瞪一眼。
秦凡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开玩笑，对这个情敌，自己没有动手，已经算是温柔的了，刚刚不过是小小的暗示，识相的赶紧滚蛋。
别再这里妨碍他和女人亲密。
拿出温度计，秦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三十八度五，发烧中，必须好好卧床休息。商修然，你先回去吧，等笑笑病好了再说。”
“秦凡，我怎么……”
“闭嘴，发烧受伤的女人，不允许说话。”
秦凡睨了女人一眼，走到商修然面前，把温度往他手里一塞。
“麻烦你帮我把温度计送到护士那里，谢谢，慢走，不送。”
商修然捏着温度计，抬起眼睛，心猛的颤了几下，
面前的男人神色冷凝，一双如墨眼睛透着点点寒意，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商修然深吸一口气，没有离开，而是转身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笑笑，你和他……”
楚笑歉意一笑，目光在两个男人面上划过，最后落在秦凡的脸上。
“对不起，修然，我爱的人是他，很抱歉。”
商修然神色一哀，虽然他心里早有这个准备，但听到楚笑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刀子刺进了心口。
痛不可挡。
然而，良好的家教容让他强稳住心绪，绅士道：“那，我恭喜你，也祝福你们。”
“谢谢，修然，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还要好的女人。”楚笑大大方方接受祝福。
既然她认定了那个男人，就不想再给商修然机会，趁这个机会说开，对谁都有好处。
最主要的是，某个男人特别爱吃醋，她可不想被淹死在醋坛里。
还能遇到比你更好的吗？商修然惨然一笑，转身面对秦凡，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
“好好待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一丝的不好，我绝不放过你。”
“你想太多，我的女人，我不对她好，对谁好。你可以离开了。”
秦凡的口气，依旧很臭屁。
他需要他来教训，他算老几。
楚氏诊所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秦凡跟着推车，要一起进去急救室。
有小护士想要上前劝阻，却被秦凡浑身萧索狠戾的气势吓到。
蒋医生迅速检查了楚笑的情况，外伤居多，头部遭到了重击，后脑勺肿了一片，需要等X光片出来才能判断里面的伤势。
秦凡从头到尾一直冷着脸站在那，如同一尊雕像一样，让人心生敬畏。
蒋医生做了急救处理，让人推楚笑去拍片的时候，主动走到了秦凡的旁边。
这个男人他认识的，经常跟楚医生在一块儿。
“软组织挫伤，内脏也伤了一点，重要的是头部的重击，不排除脑震荡的可能性，现在昏迷有可能是脑内出现了瘀血所致，需要详细检查才能下定论。”
蒋医生说完，匆匆追着楚笑出去了。
急救室里只剩下秦凡一人，脑震荡……
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迟到一步，楚笑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他只要想到楚笑蜷缩在地上，那个人渣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
“砰！”
秦凡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他要杀了他！他现在就要杀了他！
让他尝尝被一拳一拳活活打死的滋味！
秦凡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眶猩红地走出了急救室。
门外，墨君夜和傅云飞见他这个架势，默契地一人一边上去将他架住。
“放开我！”
秦凡低声怒吼，毫不客气地想将两人击退。
墨君夜没有办法，只能硬来将人给拦住了，身上也没少挨拳头。
“你冷静一点！笑笑如果醒过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笑笑的名字让秦凡浑身一震，动作迟缓下来。
墨君夜和傅云飞趁机将人按在椅子上。
墨君夜甩了甩吃痛的手，“那人跑不了的你放心，如果跑了，我负责给你再抓回来。”
“就是，你现在将人弄死，笑笑就会好受一点了？她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谁？”
傅云飞龇牙咧嘴，盛怒下的秦凡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他可是拼了老命了！
秦凡浑身的戾气才渐渐消散，只是眼眶依然猩红，如同困兽一样，恨不得能够代替楚笑承受这样的伤痛。
墨君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的，用小意的话来说，笑笑是个好姑娘，老天不会那么苛待她的。”
诊所的走廊里，三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无坚不摧一样……
……
楚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暂时未见血块，轻微脑震荡，仍旧需要持续观察。
身体十分虚弱，长时间没有进食进水，只能先挂营养素调理。
左手手臂有轻微骨裂，身上各种瘀伤挫伤有二十多处。
秦凡看到楚笑的诊断书时，身上爆裂出来的杀意让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心惊胆战。
秦凡坐到床边，楚笑露出来的手指骨节上都带着伤。
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缓缓握住。
楚笑双眼紧闭，面容沉静安详，此刻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她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
可是秦凡，就是喜欢她那个模样。
赶紧醒过来吧……，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哪里也不去……
……
楚奶奶走进病房的时候微微一愣，有个男的握着自己的孙女儿的手？
这人是谁？跟笑笑关系很亲密吗？
护士上前，跟楚奶奶报告楚笑的情况。
秦凡转过头，见到是楚奶奶，慢慢地站了起来。
“又是你？”
楚奶奶认出来了，上一次笑笑出事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个男人。
虽然这会儿他满脸胡渣看样子是守了一夜，可是自己还是能认得出来。
“你跟笑笑……”
“楚奶奶，笑笑会没事的吧？”
秦凡比她更心急，为什么一整个晚上了楚笑还没有醒？难道是脑震荡的缘故？
听见秦凡的话，楚奶奶也顾不得细究他和笑笑的关系，立刻转过身去给楚笑检查。
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楚笑差不多也该醒了。
之前的麻药残留，加上身体虚弱，加上头部的击打，才会导致楚笑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楚奶奶的判断绝对是权威的，秦凡到现在才能松一口气，仍旧执意要陪着笑笑。
“你……”
“楚奶奶，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吧。”
楚奶奶刚想继续之前盘问的话题，傅云飞却笑着走上前，挽着她老人家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傅家和楚家的关系不错，楚奶奶对傅云飞也很喜欢，于是很容易被拉了出去。
“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云飞抓了抓脑袋，“就……您看到的这么回事呗。”
“少跟我打哈哈，那人是叫秦凡吧？上回我听笑笑说过，他跟笑笑什么关系？”
“楚奶奶，这个关系嘛，你还是直接问笑笑比较好，我说得也不客观对不对？但是有一点我能保证，秦凡是个很好的人。”
楚奶奶白了他一眼，“有多好？家里是做什么的？”
傅云飞正打算给秦凡刷好感，听见楚奶奶的问话，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楚奶奶的性子并不难相处，思想也相对开放，对笑笑以后的婚事，也没打算包办。
可是有一点，楚奶奶非常不喜欢涉黑的人。
这跟她老人家往年的经历有关系，是她的一个死穴！
别的什么都好说，一旦涉及到这个，在楚奶奶这里就完全行不通。
可秦凡的身份，那就是标标准准的涉黑啊！
傅云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说啊，他是做什么的？”
傅云飞脸上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楚奶奶，笑笑的眼光您还不相信吗？不过这事儿，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告诉你，才更有诚意一点。”
她瞪了傅云飞一眼，“就你鬼点子多！”
说完，迈步走开，笑笑拍的片子她还要仔细看看才行。
傅云飞在她身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就要笑僵掉了，后脖子一下子的冷汗。
他也是够拼的，希望楚奶奶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千万别想起自己来……
……
楚笑醒过来的时候，嗅觉首先苏醒。
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令人心安。
她……得救了。
指尖微微动了动，她的手立刻被包裹在一片温暖中。
“你醒了？”
低哑的声音在楚笑的耳边响起，她奋力地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秦凡的下巴上是青青的胡渣，显得他格外沧桑，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可他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不常见的欣喜。
“真丑……”
楚笑干涩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却让秦凡眼里的笑意更甚。
他傻了吗？
“你终于醒了。”
秦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笑，短短几个字里，包含了多少让人心惊的情绪。
楚笑躺在那，手轻轻地抬起来，摸了摸秦凡的脸。
“这次，是真的。”
她扯了扯嘴角，“你真的，来救我了。”
被关在那个阴冷的小屋子里，楚笑一次次地幻想着秦凡会出现。
哪怕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最先想到的人，仍然是他。
而他真的就出现了。
在自己最绝望，差点要死掉的时候，他如同天神降临，将她拯救了出来。
被飞龙那个疯子快要打死的时候，她心里想得是什么？
楚笑忽然朝着秦凡牵了牵嘴角，“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也很喜欢你？”
秦凡的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虚弱的楚笑。
“如果，就那样死了，我一定会很不甘心的。”
楚笑说得很慢，脸色苍白，可是属于她的气势，犹在。
“我想好了，我也是，喜欢你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掉？”
这一瞬间，秦凡心里爆裂开来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失神。
狂喜夹杂着庆幸，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着他像是没有了反应，楚笑不满意了。
自己醒过来第一时间表白，这个死木头果然还是个死木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秦凡慢慢回神，低头深深地看着楚笑，眼神变得幽暗。
“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伤痕累累，我不敢伤了你，我一定会让你下不来床的！”
霸气的语气让楚笑想笑，却牵动了伤疼得微微皱眉。
秦凡立刻紧张起来，楚笑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她干裂苍白的嘴唇，秦凡忽然站起来，撑着床头压下去。
动作温柔地含住楚笑的嘴唇，慢慢地舔舐，不敢弄疼她。
他根本克制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总聊胜于无。
厮磨了好一会儿，秦凡才舍得放开她，楚笑的唇瓣已经变得柔软粉嫩。
她轻轻喘了一会儿，才瞪了秦凡一眼，“胡子，太扎了。”
秦凡眉头微挑，“嗯，那我去刮了，我们再来一次。”
“才不要！”
“这次保证不扎。”
“滚！”
病房的门被推开，楚奶奶咳嗽了两声走进来，目光在秦凡的身上扫了一眼。
“你陪了一整晚？现在不需要你了，回去休息吧。”
楚奶奶毫不客气的语气让楚笑有些无奈，“奶奶……”
“叫什么叫，你能不能让人省心点？第几次了都？”
“这次真的是意外。”
楚奶奶压根不想听她辩解，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凡，“还不走？是想也倒下去浪费医疗资源？”
秦凡对楚奶奶的脾气早有耳闻，他也想回去整理整理，笑笑说他胡子扎，还说他丑，这怎么能忍？
“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再来看你。”
秦凡跟楚笑说完，又对着楚奶奶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病房。
楚奶奶走到床边，看了楚笑挂的水，又给她检查了瞳孔和脉搏。
“好了，说吧，你跟这个秦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笑躺在那里，让人将床头稍稍摇起来一些。
“奶奶，他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你到底听到我在问什么没有？”
要不是看她浑身是伤，楚奶奶真相打她一下。
“这人，是你男朋友？”
楚笑刚想点头，心里忽然反应过来，如果她说是的话，奶奶一定会细细地调查秦凡，可是秦凡的身世和背景……
“哎呀您别管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什么分寸？到底是不是？”
楚奶奶想要逼问，楚笑却一副浑身疼虚弱无比的样子，奶奶只得罢休。
翻过身，楚笑背对着楚奶奶，嘴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她不想再经历那样不甘心的情绪了，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能怎么办？
死木头，便宜你了！
至于奶奶那里……，以后，总会有办法的吧？
……
“笑笑醒了吗？我要去看她。”
顾明意接到墨君夜的电话，立刻将手里的事情取消。
墨君夜就猜到她会这样，于是说，“好，我一会儿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放下电话，顾明意立刻收拾东西，墨君夜的车很快过来了。
“笑笑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一个疯子。”
墨君夜的眼神微冷，想起他手里那个还没解决的人渣，他心里就一阵不爽。
不过这个人还是留给秦凡来解决吧，他出手的话，这人应该会更能体会到，什么是地狱的滋味。
“对了，我早上发现身边又多了安保，是你安排的？”
顾明意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过安保人员的身影了。
“嗯，你和阿泽身边我都放了，知道你可能不太习惯，但是小意，我不敢冒险。”
顾明意柔软的手将墨君夜的大手抓住，能让这个男人说出“不敢”两个字，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关系，我会习惯的，为了你，也为了阿泽。”
……
封闭的房间里，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门，被推开。
飞龙来不及睁开眼睛，一双脚走到了他面前，脚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站他。
飞龙吓得浑身直冒汗，不用开口，他都知道是那个男人人，他身上有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飞龙想要站起来，后背被人狠狠一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寒意，从背脊倏地升起，穿透脊梁骨一直达到心底人，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秦凡已经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整个人干净无比，甚至找不到几个小时前滔天的怒意。
然则他的手下都知道，老大平静起来，是怎样的可怕。
“你，动了我的女人？”
“我喜欢楚医生，我没有动她，我舍不得，一点都舍不得。”
秦凡冷笑，掏出一根香烟，慢慢点着，目光投落在飞龙的身上，像是夹带刺骨的冰渣。
这个龌龊的男人，竟然说喜欢笑笑，简直特么的可笑。
很好！
“很不巧，我也很喜欢她。我给你一个生的机会，爬起来，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你就从这扇门里走出去。”
飞龙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要……要是打不赢呢？”
“打不赢，那就死。很公平。”
秦凡吐着烟圈，嘴角微微向下沁，平静的脸上，有一丝表情。
笑笑被这个畜牲打成那样，那么，替她报仇的方式，就是一拳一拳打回来。
简单，粗暴也很直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飞龙没有任何选择，他缓缓的站起来，用力的吐出一口血。
“你自己说的，老子要是特么的打赢了你，你别给老子后悔。”
“绝不会！”
秦凡抽光最后一根烟，长长吐出一口烟圈，然而他幽雅的用脚捻了下烟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手下一看这个手势，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Ｒ国里，武士道的精神，就是对对手的尊重，但也意味着全力以赴，不留任何情面。
老大出手，从来粗暴，偏偏对着一个小混混做出这种手势，看来，这个小混混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飞龙根本看不懂这个手势，先下手为强，立刻抬起腿踢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如何还手，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腿，断了。
“啊……”
秦凡的向体如同猎豹一样，整个人弹跳起来人，双拳如雷点一样落下。
每一拳抬起，都有如千斤重，砸得周围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知不知道，碰我女人的下场？”
飞龙想说，他已经知道了，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
“阿夜，那人解决了。”
“是生是死？”
“那家伙还是留了他一条命的，不过，这辈子也只能是个残废，手脚手被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傅云飞轻轻叹出一口气。
墨君夜挂上电话，淡淡一笑。
能在秦凡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难得了。也不知道这个飞龙，走了什么狗屎运。
“阿离，把飞龙所在的位置的那些个帮派，都给我清理一下，这些人活在世上，都特么一个个的浪费粮食。”
“是，少爷！”阿离迅速离去。
墨君夜收起电话，走到在一旁等他的女人身边，笑道：“进去吧。”
“谁的电话，接这么半天？”
“老婆大人，你这是在查我的岗吗？”墨君夜故意玩笑。
这么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让女人知道，所以避开她接了电话。
“你可真会往脸上贴金。”
明意挽着他的手，“快走吧，笑笑要等急了。”
“她现在要等的人，不是我们。”
明意惊讶的抬起头，“是不是他们两个合好了？”
墨君夜含笑看着她，“见了人，不就知道了。”
……
饶是墨君夜告诉过明意伤势，她看到楚笑本人后，还是大吃一惊，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到底落了下来，
“笑笑，疼吗？”
“还好吧，能忍。”楚笑勉强扯出一个笑。事实上，麻药过后，伤口真的很疼，疼得她想骂人。
“阿夜，你是不是欺负小意，要不然，她为什么一看我就哭。”
“她不欺负我，就算是阿弥陀佛了。”墨君夜抽了张纸巾，送到女人手里。
这个女人，怎么心这么软，看个病人，都要掉眼泪。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明意擦了眼泪，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用棉签沾了点，轻轻擦在楚笑的唇上。
楚笑看着她轻柔的样子，目光扬起，朝某个男人递了个眼神。
你家女人这么温柔，阿夜，你有福了。
墨君夜接到她的目光，也眨了两下眼睛。你家男人也不差，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计你家男人也会替你摘下为。
所以，不用羡慕，你的福气比我好。
“笑笑，你的眼睛也受伤了吗，怎么在抽动？”
“没有，我只是感觉有灰尘落了进来。”
“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放着，我来！”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明意如愿地看到楚笑脸上浮现的红云，很自觉的让出了床前的位置。
“那笑笑，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有我在！”秦凡很不客气的拒绝。
“秦凡！”楚笑气得想揍人。
人家小意，阿夜好心好意来看她，结果却被人拒绝，哪有这样对朋友的。
秦凡将一根手指，按在女人的唇上，“医生说你要少说话，闭眼睛给我睡觉，再不闭眼睛，当心我吻你。”
“你……”当着阿夜他们的面，楚笑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总裁范啊。
秦凡看着女人脸上的红晕，心头有些痒痒的，一回首，绷着脸道：“你们俩可以走了。”
杵这干什么？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明意还从来没有见过，探望病人被赶出来的，直到两人走出医院，她还在笑。
“有这么好笑吗？”
“有啊，阿夜，你不觉得秦凡绷着一张脸，很臭屁吗？”
墨君夜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你必须要体谅他追了这么久，终于把人追到手的心情。”
想当初，他也不是这样，好像，似乎，可能……还比秦凡更过份些。
“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秦凡这样的人，能照顾好笑笑吗？”
“你放一万个心，他细心起来，比任何男人都要细心。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他。”墨君夜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目光宠溺。
……
此刻，看女人目光宠滋的，绝不只有墨君夜一个人。
某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更甚。
楚笑在男人的注视下，熬过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睡不着。”
“不能。”秦凡一向直接。
楚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可是不等她再说话，唇已经被封住。
“唔……”
秦凡趁机撬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
反正她睡不着，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也省得两个人都很无聊。
吻，温柔而缠绵。
两人同时感觉到全身像遭了电击一样，心跳，难以遏制地加速，疯狂跳动起来。
他们之间亲吻，并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样的感觉，却是全新的体验。
因为，心意相通。
“楚医生……”
小护士推门而入，一看到面前的情景，羞得脸都戏透了人。
楚笑此刻的脸，其实比小护士的还要红，却故作平静道：“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她明明是敲门的，偏偏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怪谁？
小护士心里替自己辩解了几句，忙道：“楚医生，量体温的时间到了。”
“把体温计给我。”秦凡反正脸皮厚，亲吻被人撞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面对像座山一样的男人，小护士哪里敢说个不字，立刻把温度计递过去。
秦凡走到女人身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又轻柔的替女人解开病服的两个扣子。
“我自己来。”楚笑觉得他这样轻柔的动作，简直对她是折磨。
能不能快点？
“闭嘴！”
秦凡瞪了女人一眼，继续他手下的动作，“夹住了，别乱动。”
随即，他回头，很不客气地对着身后的发呆的小护士，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温度量好后，我会送过来。”
妈啊！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怕，白长了一张英俊脸，楚医生怎么受得了？
小护士赶紧溜走，连个停顿都没有。
走出病房，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商医生，你怎么来了？”
商修然脸上带着一抹焦急，“楚笑在哪个病房？”
“这……”
小护士有些风中凌乱，犹豫了几秒钟，才指了指道：“就是这一间。”
“谢谢！”
“商医生？”小护士急急叫住了他。
商修然回首，“还有什么事？”
“你……进去进记得敲门，一定要等里面的人答应了，才能进去。”
不然，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小护士说完这一句，立刻跑开了。
……
“刚刚的吻，被打断了，重来。”
秦凡很显然，对楚笑的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刷牙？”楚笑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已经有两天没有刷牙了，只是用完流质后，用漱口水漱了下口。
“我不嫌弃！”秦凡根本懒得理会，反正他觉得香甜就行了。
正要低头的时候，敲门声又起。
秦凡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咬牙道：“我真想拧断这个小护士的脖子。”
楚笑窃笑。
热恋中的人，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打扰，他们经历过生死，好不容易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腻味在一起。
突然，空气突然凝滞下来，像是结了冰一样。
楚笑一抬头，看清楚来人后，脑袋里嗡的一声，有片刻的空白。
商修然，他怎么来了？
商修然看到秦凡，也是一愣，似乎有点明白刚刚小护士为什么叫他敲门再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鲜花和水果放下，“知道你出事了，过来看看，身体怎么样？”
楚笑感激的笑笑，正要开口，却被男人抢了先，“商修然，你先转个身，笑笑在量体温，时间到了，我要把温度计拿出来。”
商修然愣住了。
他知道笑笑的性子，如果不是很亲密的关系，绝不会一个男人替她做这些私密的事。
他们果然，真的在一起了。
楚笑见商修然木然转过身，朝男人狠狠的瞪一眼。
秦凡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开玩笑，对这个情敌，自己没有动手，已经算是温柔的了，刚刚不过是小小的暗示，识相的赶紧滚蛋。
别再这里妨碍他和女人亲密。
拿出温度计，秦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三十八度五，发烧中，必须好好卧床休息。商修然，你先回去吧，等笑笑病好了再说。”
“秦凡，我怎么……”
“闭嘴，发烧受伤的女人，不允许说话。”
秦凡睨了女人一眼，走到商修然面前，把温度往他手里一塞。
“麻烦你帮我把温度计送到护士那里，谢谢，慢走，不送。”
商修然捏着温度计，抬起眼睛，心猛的颤了几下，
面前的男人神色冷凝，一双如墨眼睛透着点点寒意，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商修然深吸一口气，没有离开，而是转身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笑笑，你和他……”
楚笑歉意一笑，目光在两个男人面上划过，最后落在秦凡的脸上。
“对不起，修然，我爱的人是他，很抱歉。”
商修然神色一哀，虽然他心里早有这个准备，但听到楚笑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刀子刺进了心口。
痛不可挡。
然而，良好的家教容让他强稳住心绪，绅士道：“那，我恭喜你，也祝福你们。”
“谢谢，修然，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还要好的女人。”楚笑大大方方接受祝福。
既然她认定了那个男人，就不想再给商修然机会，趁这个机会说开，对谁都有好处。
最主要的是，某个男人特别爱吃醋，她可不想被淹死在醋坛里。
还能遇到比你更好的吗？商修然惨然一笑，转身面对秦凡，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
“好好待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一丝的不好，我绝不放过你。”
“你想太多，我的女人，我不对她好，对谁好。你可以离开了。”
秦凡的口气，依旧很臭屁。
他需要他来教训，他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