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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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东城心中一凉吼道:“马上去306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心里祈祷着,是不是值班人员没有记录上,心里祈祷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的足以让乔东城把领带都快拽碎了:“报告团长,306并没有人。”
乔东城不记得电话是怎么挂的,心中那股不安变成了凄凉,再到麻木……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着他的四肢五核的,那种让人窒息的致命感觉。
小王的车子开得极其的平稳,终于乔东城受不了的冷声道:“开快点。”
小王听命令提速,把车速从八十提到了一百,又过了几分钟,乔东城受不了这种气息了:“停车。”
乔东城换到了主驾驶,提速一百二,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小宁说的那个方,他必须要确定小妻子只是像他一样手机没电了,他必须,脑海里再多的必须都让他如一只战斗中的猎豹一般的紧急戒备着。
一个红灯的等待,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
红灯刚变成黄灯,乔东城的车子就飞一般的冲过去了,副驾上的小王这时候小声的说:“团长,我们把警报器装上再走吧”以乔东城现在这样的速度在这路上行驶,估计一会儿就得把交警给招来了。
乔东城把车靠路边停了一下,小王把警报器装上,这才开到最高车速,还好这会儿晚上人也不是特别的多。
苏小宁晕了过去后,没多久,一对小情侣估计是找亲热的地方,没找着,就摸黑的往这边走来了,两人正亲热着呢,女孩的视线就着晕暗的灯光尖叫的喊道:“啊——有死人。”
男朋友被女生的尖叫吓得都不敢回头了,女生就指着离她不远的地上的苏小宁和小李尖叫着,那高分贝的嗓音终于吵醒了这个喧闹般沉睡的地方。
远处有人闻声往这边走了,男生抱着尖叫的女友,只转头看一眼,就站在远地不敢动了。
三三两两爱凑热闹的人们来了,指着地上的两人窃窃私语:“这么多血,是打架的吧。”
还有人说:“要不要报警呀……”
女生的尖叫,人们的议论,把苏小宁就要沉睡的精神给唤醒了,睁着迷蒙的双眼,泪都不会流了,哑着嗓音:“叫救护车……救人呀……”
这时围观的众人才有一个拿出手机打了110。
很快远处的警车声和救护车声传来,苏小宁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小李一眼,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小李因为失血过多,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休克了,经抢救无效在半路上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了,苏小宁的情况也很危险,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给她扎上针的时候,她醒来了过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声音是哑的基本一说话嗓子就生疼生疼的,嘴巴里有还难闻的血腥味。
染满鲜血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医生的胳膊:“求你,救救…救救我的孩子…”一手拼了命的护着小手,那种流逝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她不知道她的宝宝是否还在肚子里面,她不知道她的宝宝是不是在怪妈妈没有保护好她。
跟车急救的是年轻的男医生,看着苏小宁这样也忍不嘴了眼眶,做他们这行的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但是每每看到因为孩子而流泪的母亲时,都有一种强烈的不忍心:“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下。”不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只得先安抚她休息一下。
苏小宁听医生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支起身子:“和我一起那个男孩呢,小李呢?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知该问什么。
医生沉痛的表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小宁摊软在单架上,两眼茫然的看着高处往下一滴一滴往下滴着的液体,两眼蓄满了水雾,强忍着才没有落了下来。
脑海里闪过那个阳光阴影下,满脸微笑的小李,讲着他新兵蛋子时的趣事,闪过那年轻的脸庞满是鲜血时和她说对不起的时候的样子,闪过他说,对不起一个人的时候,闪过他最后开口喊着的两个女人的名字……
紧咬着下唇,警方从小李身上找到了证件后,就打了部队的电话,值班室接到电话,把电话第一时间接到了林夏的手机上,此时林夏还在部队,是打算明天一早回去的,也答应了苏小宁要带霍水过来玩的,本来他该晚上就走的,可是乔东城临时去开会,队里的几个领导要么去学习了,要么回家了,他就留下了值了会班,本想明早走的,那知就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什么?”林夏皱眉,身子僵了僵:“你再说一编,死者名字叫什么?”
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一遍:“死者李亮,证件显是贵部的在役人员,还有一伤者是一女性,可能是死者的女朋友或是其它,伤者无生命危险,请你们尽快派人过来接恰。”
林夏挂了电话,没有敢问伤者是谁,因为小李这几天一直是陪着苏小宁的,林夏纠结着这个电话该怎么通知乔东城。
打了乔东城的手机关机,打了值班室让接到司机小王的手机上。
乔东城开的车子飞速着,小王也是紧张的抓紧车上的扶手,手机响了,一看是队里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小王,我是林夏,你别说话,我问你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小王恩了一声。
林夏:“小李是不是和团长夫人一起出去的?”
小王愣了一下,看了眼乔东城,乔东城这会儿正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是的。”
林夏沉思着开口:“小王,听我说,你现在开车带乔团长去xx医院,我随后就到。”林夏说完又特意加了一句:“是急诊。”
小王呆愣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乔东城的车还在飞速行驶着,到了在转弯的时候,小王开口了:“团长,我们去xx医院吧。”
乔东城愣了一下,一个急刹车,小王不知该怎么说,只得据实以说:“林政委说让咱们去xx医院,可能…是不是…”
小王也揣测着,乔东城抓过小王的小手,就拨了过去,林夏这会儿刚坐上车,让司机往xx医院开去。
几乎手机刚响,林夏就接了起来:“老乔,你听我说,现在,立刻,马上去xx医院。”
乔东城的脑子如轰了一下炸掉了一般听着林夏通过话筒传过来的语句:“小李遇害了,苏小宁可能也在医院里,你…”
还没说完,乔东城就摔了电话,手颤抖着拧开车钥匙,小王在边上提议:“团长,我来开吧。”
乔东城把手死劲的握住方向盘,眼晴闭了又睁,睁了又闭,而后才平稳的把车启动,然后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小王有点胆小的看了眼自家团长,那大手似乎都要把方向盘捏碎了,团长那张一向紧绷最近刚舒开了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如果细看,还能看到那额头上似乎有点湿湿的。
车子这次开得异常的平稳,可是在到了医院门口时那一甩尾还是泄露了主人的心慌意乱。
医院急诊室里,刚刚的急诊医生还有另一个妇科的女医生,正在给苏小宁做检查,妇科医生正好是那天帮苏小宁做孕检的那一个,刚在家里接到电话,说有个急诊的病人,可能怀有身孕,而后她就从宿舍过来了,见到是苏小宁愣了一下,白日时在,她刚为这个年轻的妈妈做过孕检,她肚子里的孩子才那么小。
再多的不忍心,再多的无奈也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去通知家属,必须马上做清宫手术。”
苏小宁这会儿也醒了过来,看到女医生,心里一喜:“医生…医生…我的…孩子,孩子是不是没事…”
女医生见多了这种场景,这会儿,面对年轻妈妈这种急切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刽子手一样。
“孩子,不要激动,听我说,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医生说完拍了拍苏小宁,给护士们使了个眼色,而后就去做手术的准备工作了。
苏小宁抓住医生的手松了,那医生说,说,她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以后…这么说…她的孩子…
“不,我不要,不要…我要我的孩子,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呀…她还在我肚子里…”那声嘶力歇的吼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嫌得格外的刺耳。
乔东城上楼的步伐踉跄了一下,还好小王在后面扶着了他。
“团长,你没事吧?”小王担心的问。
乔东城飞快的往上跑去,跑到急诊室的门口,冲了进去,苏小宁的外伤并不是特别的重,脚裸崴了医生已经做了处理了,脸上,胳膊上也有些许的擦伤,现在医生正在让护士联系家属,然后做清宫手术。
“乔东城,你快,你快去给那个孕检的女医生说,去说,去说,孩子,救救孩子…。”苏小宁哭喊着,头发早已散乱,和着血渍,混着泪水,贴在她零乱的眼脸上,顾不得许多,抓住男人的胳膊推他出去:“你去呀,你去呀…”
乔东城紧紧的把苏小宁抱在怀中,心里那紧绷的情绪就像断了线那股的,眼晴湿湿的:“宁宁,宁宁,还好,还好你没事…”
一直喃喃着的似乎就只有这一句了,苏小宁哭喊着绝望的捶打着男人:“你去呀,你去呀…你去呀…。”哭到泣不成声,哭到眼泪都快要浪不出来,全身的痛都比不上那种心疼,那种挖心掏肺般的疼痛。
林夏赶来的时候,现场也是一片混乱,医生护士在善后,小王守在外面,医生曾让小王去试着叫乔东城,可是乔东城就这么抱着苏小宁,一个默默无言的泪着喃着:“宁宁…宁宁。”
一个哭到眼泪都没有,还是一个劲的开口:“我的孩子,宝宝,宝宝…”
纵是经历过多少残酷训练看过多少实战片的林夏也悄悄的红了眼眶。
“医生,现在什么情况?”
男医生开口回答:“男伤者我们已尽力,没办法,失血过多。里面的女病人的外伤没事,但是她怀有身孕,孩子是已经保不住了,现在需要做清宫手术,这个做的晚的话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所以…你们劝劝里面的夫妻,还是尽快签字做手术吧。”
医生说完也是疲累的走向办公室。
林夏愣了一下,原来苏小宁有身孕了,怪不得乔东城把她带到部队里,他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呀,事情太过让人气愤的让林夏都忍不住想骂脏话了。
林夏冲进急诊室,这会儿苏小宁哭得累得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乔东城大叫着医生。
医生护士闻言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医生看了看说没事,病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晕过去,所以没事,不过还是劝着要尽快做手术。
“老乔,尽快签字做手术吧,孩子以后也会有的。”林夏劝着。
乔东城闷不吭声的走了出去,拿过护士手上的那张手术家属同意书,果断的在上面大笔一挥,签下了乔东城三个字,签完后,那支笔都被他有力的手给折断了。
女医生走了过来:“3号手术室,准备。”
护士们从急诊室推出苏小宁往3号手术室推去。
乔东城双手捂着发胀的脑袋靠着冰凉的墙壁上,一只大手握成拳,狠狠的啊一声砸在了冰冷的墙上。
林夏皱眉上前:“老乔,冷静点。”
乔东城这会儿双眼冒火,冷静,他妈的,狗屁的冷静,他能冷静下来吗?
他需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他得在守着,守着他的小妻子从里面出来。
警察也过来了,和林夏这边交涉了一下,犯罪嫌疑人已抓获,是自首的,四个附近的村民,自小练过拳击,平时就爱结伴去网吧玩,小偷小摸的,警察说按自首的罪犯交代的,那就是抢劫伤人,警察说其中拿刀行凶的那个李小磊有精神病前科,十六岁时候,就曾过失致人重伤,而后因有精神方面疾病而没有判刑,只是劳教。
具体的还需要向当事人苏小宁录下口供,警方从附近也找到两部手机,是苏小宁和小李的,这两样也当做证物,等起诉了几人后,再归还。
乔东城听完后愤恨的觉得老天简直太残忍了,案子就这么破了,连他想亲手惩治那些凶手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天大亮,苏小宁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不耐的皱着眉头,身子一动,刺骨的疼痛惊醒了她,睁开一双大眼,入目的是满脸是泪的老妈,和一脸难过的老爸。
乔东城看到醒来苏小宁:“宁宁,饿不饿,吃点粥行吗?”小心的伺候着。
苏小宁没有说吃还是不吃,只是开口问了一句:“我的孩子,没了,是不是?”
孩子没有了,这件事情,受打击的不过是苏小宁,乔东城也异常的难过:“宁宁,听我说,以后,我们还会有,现在先养好身体好不好。”
苏妈妈在边上抺着泪没吱声,自家的宝贝,这是得受了多少罪呀,那满脸的擦伤,肿着的脚腕。
“我不要,不要,你还我孩子,你还我的宝宝…呜呜…”苏小宁这会儿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孩子,无意中的到来,却是她期盼着的,那是他们的爱情的结晶,对乔东城的意义,那可能是个女儿,但是对苏小宁来说那是她的爱情,她的爱,她的全部,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苏妈妈看女儿这样,强忍着泪没有说话,苏爸爸也上前劝着:“宁宁,听话,先吃点东西。”
苏家父母是早上的时候接到乔东城的电话的,乔东城守着苏小宁守了一整个晚上,眼都没闭一下,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沙哑到不行,声音里透着股死寂的悲,当听乔东城说宁宁出事了的时候,苏爸爸都吓得差点没握紧电话,而后听乔东城说完,勉强镇定点的把电话挂上,而后拉了苏妈妈一路向这边的医生来了。
当看到病床上安然入睡的宝贝女儿时,苏家父母也只是在心里庆幸着,万幸,不管怎么样,女儿还在。
苏小宁不听劝的还在闹着,在发着脾气,苏妈妈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巴常拍在了苏小宁的头上,虎着嗓子:“闹什么闹,消停点,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这会闹早干嘛去了,你没事跑去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去呀,不长脑子呀,你要早点回去,不大晚上在外面晃,能是这样吗?”苏妈妈是又心疼又头痛自家的女儿。
就是那种死活不愿面对现实的性子,难道能活在想像中呀,苏小宁这妞也就是皮痒欠了苏妈妈这顿骂,小眼泪汪汪的落着,却不再闹了:“妈…”就喊这么一个字,苏妈妈抱她在怀,像小时候,每每受委屈,伤心难过时的样子,抱着怀中:“乖,宝贝,一切都会过去的,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不许再想了。”
苏小宁被苏妈妈抱着,感受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这么爱她的家人,都有妈妈这么轻轻的抚摸安慰,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夏过来了,找乔东城说小李的事情,就在门外说,林夏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小李家是山东,父母离异,联系了下,他父亲前几年出车祸死了,母亲在h市,母亲接到电话似乎情绪也很不好,队里这事还得处理下。你怎么看?”
乔东城听了没有说话,他心中还有疑惑,苏小宁发过短信,说的在商辰近的,两人怎么会去那么僻静的地方:“等警察来录完口供再说吧。”
林夏点点头,几名便衣也在病房外,苏小宁在苏妈妈的安慰下,吃了点东西,就接受了警方的寻问。
苏小宁开始说昨晚的事情,要去那个创意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会半路下来了,可能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人了吧,然后小李就让她快跑,后来就出现那四个年轻的混混了在,苏小宁说的很详细,说定遍就像是再亲身经历一次一样,说到小李扑过去,和那个叫李小磊的小年轻纠缠着,而后被刺一刀。
一点一滴,她都说的很详细,点点滴滴都没有遗漏。
屋里的几个人都惊呆了,小李真的是个英雄,可说起他们为什么会半路下车的时候,苏小宁不知该如何说,因为连她都不明白小李为什么会提议去那地方,为什么半路上会下车,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小李都死了,为救她而死了,她不能再让他沾染上一点点不好的影响。
她说走了一段,她不想去了,所以就下车了,反正人证物证齐全,警方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就离去了,手机两部都还了过来,苏小宁接过小李的和自己的手机。
三天后,苏小宁这会儿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了,身体比起开始好了很多,小李的尸体还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今天小李的母亲就要来了,认完尸,看小李最后一眼,小李就要火化了,苏小宁忐忑不安着,小李的是为救她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救她,那个轻轻的生命还正在绽放着青春。
小李的母亲下了火车,被部队派的人接了过来,她来的一路上,哭了一路,自己那可怜的儿子,自从她离异后,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一直到在h市立了足,而后小李当兵,李妈妈曾来看过儿子,前段时间,儿子还打电话说有了女朋友。
可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个中年丧子的那女人,见到儿子那冰冷的脸庞时,悲从中来的哭了出来:“亮亮…亮亮…我是妈妈…你睁开眼看眼妈妈…看眼妈妈呀…”
乔东城走上前去,扶着李妈妈:“对不起…”除了这一句话,他不知该如何和李妈妈说,李妈妈抺了抺泪,儿子的事情,来的路上,部队的人都已经和她说过了,他们说儿子是英雄,救了别人,为了何护团长的妻子被徐混打死的。
苏小宁听说李妈妈来了,坚持要去看看,小李要马上要火化了,她想去看最后一眼,苏家父母也觉得是该去看一看的,人家的儿子为了救自家的女儿而牺牲,这个情,这个恩,是他们苏家人永也不能忘的。
李妈妈起初没有意会出来看她的苏家人,当知道苏小宁就是儿子救的女子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当母亲的能伟大到对于儿子以死相救的人能和颜悦色的。
怔愣了一下,李妈妈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情,虽然不能怪这女子,可却也不能就这么的:“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苏小宁满脸是泪:“对不起,都怪我,真的,对不起,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本来不说还好,一说李妈妈那泪呀,那疯了一样的骂喊着:“滚,滚开…不要来给我道谢,我不需要,我要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儿子呀…”
乔东城走上前去,揽过他的小妻子,这种场面,任是他见过再多的世面,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苏妈妈使了个眼色,让乔东城带着苏小宁出去了,而后苏妈妈也扶着李妈妈出去休息了。
苏妈妈陪着李妈妈住在部队安排的住所,部队为小李开了一个追悼会,黑白的遗照上,小李那笑还是那么的灿烂,那是一张他生前的照片,小李的手机苏小宁收着的,看过了小李手机的存着的一些聊天记录,才明白,小李说的对不起,原来就是小李在网上骗了霍水的,苏小宁把霍水的号码看了好几遍,她不明白小李是抱着什么心思去和霍水交往的,可是毕竟骗了霍水,而霍水爱上的只是那个虚幻中的林夏。
不是现实的小李,也不是现实的林夏,苏小宁叹气,上网,申请了一个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到霍水的邮箱。
上面只有一句话,小李欠霍水的那句话:“对不起,骗了你,请你一定要幸福,连带着我的一起。”
苏小宁想这可能是小李心底最大的愿忘了,而后是李妈妈,中年丧子,几天的时间,让这个本来还很年轻的妈妈变得苍老了许多。
李妈妈这几天已经不那么排斥苏小宁了,苏小宁扶着李妈妈走到台上去发言,接受着部队领导人的致歉和致谢,感谢她培育了一个好儿子,各种说词,在李妈妈耳里都是空洞的,没有任何色彩的,儿子年轻的生命,换来了另一个人的生存,换来了另一份希望。
李妈妈临走的时候,握住苏小宁的手:“孩子,别伤心了,你连着亮亮的人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懂吗?”
苏小宁终于泣不成声:“妈,妈妈,以后我就是您的孩子,我替小李照顾你。”
李妈妈欣慰的抱抱苏小宁,留下了在h市的联系方式就上了火车,苏小宁站在原地,一个人默默的落泪,今天她拒绝了乔东城的陪伴,一个人送了李妈妈,终于把她心底想要说的话说出,挥着手,心底默默的念着:“妈妈,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小李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乔东城带着苏小宁回到了市里,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乔家的人现都还不知道,因为乔父带着乔母去了外地,乔飞在林乐乐那里的,这是乔母去外地前打电话告诉乔东城的。
据说也是快回来了的,本来苏妈妈要把苏小宁接回家的,乔东城拒绝了,他的妻子,他的好好的照顾着。
流产,中国传统上又叫做“小产”,很形象地说明了它对身体的影响只是略略小于生产而已。因此,即便只是流产,“产后”的身体调理也同样重要。
流产后的一周内,应该尽量休息,维持充足的睡眠,但很显然,苏小宁的第一周是过的糟糕透了,整个人见不到往昔那种脸上的红润,小脸削瘦削瘦的透着股病弱的白。乔东城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整个人都透着种颓废的悲伤,纪南还在谢千秋家里守着,那一周没见的两夫妇开门声,他就跳了出来,看后吓了一跳,可是夫妇二人显然谁都没有心情理会他的叫嚷,关上房门,把他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宁宁,你先休息一下,我收拾下做点吃的,吃了再睡好不好。”乔东城温柔的嗓音也带着丝疲累。
“好。”苏小宁柔声的答着,放下包包,脱了外套,躺在自家的大床上。
乔东城做饭时候,纪南又来敲门了,乔东城本不想理的,苏小宁听着不舒服,就去开了门。
“哎,我说你们两个人太不地道了吧,走也不说一声,回来打招呼也不理?”纪南抱怨着,而后像是发向新大陆一样叫着:“咦,你们这是去难民区了,两人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果是往日,苏小宁必定会叫嚷着反击一番的,可是此刻的她,还未从那场如经地狱般的意外中走出来,抑郁的表情,让纪南看了都有点不忍心说什么了。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纪南看出不对劲来,着急的问。
苏小宁没理他,进了卧室关了门,跑去卫生间,哗啦啦的泪就落了下来,咬着牙,洗了把脸,拍了拍脸:“苏小宁,你要坚强点。”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打气,这种事,每个人都伤心,她不能永远这么走不出去,李妈妈说了,她了边着小李的那份人生一起过的,所以,她更要活出姿彩来。
纪南被乔东城狠狠的瞪了一眼,去敲门,说快能吃饭了,而后传来苏小宁的应声,乔东城才放心。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纪南愣了,没有想到,乔东城刚刚得知要当爸爸,这会儿,孩子就没有了。
苏小宁也是一样的,纪南一个大男人,虽不能体会女人失去孩子那种心情,可是当时经历的,乔东城虽轻描淡写,可是他能想像得到,苏小宁肯定也吓坏了。
晚饭的时候,乔东城留了纪南一起吃,让纪南说话注意点,搞得纪南也是小心翼翼的。
乔东城也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哄人的那种热情了,各种的疲惫,各种的无力充斥着他的心房,夹了几块苏小宁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苏小宁默默的吃着饭,纪南看着实在受不了,真是太压抑了。
“来,小宁宁,吃青菜长头发…”纪南夹了筷子青炒油麦菜给苏小宁要。
苏小宁白他一眼:“我头发够长了。”
纪南囧……第一次没有反驳苏小宁的话:“成,成,小宁宁的头发够长了,那我吃了长头发行了吧。”
苏小宁点点头,占了点上风的意思,虽然强装着想笑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挤不出点笑来。
“小宁宁,来,喝点这个汤,这可是乔特意为你做的十全大补汤,包管你喝了后,身体倍儿棒,明年准生三。”纪南嚷嚷着舀了一碗汤给苏小宁,本来是说的好听话的,可是这话一出口后,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
乔东城看着苏小宁那又白了一点的脸,怒瞪他一眼,恨不得拿胶纸把纪南那嘴给粘上了:“宁宁,乖,快吃吧。”
苏小宁心里虽然听了纪南的话,咯登了一下,但是看着乔东城那张疲惫的脸,从出事到现在,乔东城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要哄着她,还要伺候着他,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心里多了一点柔软,多了一点愧疚。
想起这些日子来,怀孕后,她的心里各种不舒服,莫名火高脾气,乔东城爱怜的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男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承受力,老妈说的对,失去孩子,谁都伤心,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她更伤心,可是她也不能这么再任性胡闹,说到底这是谁的错,不怪乔东城,也不怪任何人,要不是她使性子的不回去,那么晚在外面,也就不会出这事,说到底是怪她自己。
她是该自责的,其实说白了有点不敢面对,真心的不敢面对:“好了,我们吃饭吧,我没事。”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吃着,乔东城还担心着苏小宁,小女人心里肯定难受极了,苦恼,头疼,不知该如何的安慰。
吃了饭,纪南就离开了,乔东城收拾了屋子,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时候,苏小宁已经靠坐在床上了,乔东城走过去,爱怜的亲亲小女人的脸蛋:“乖,少看会书,对眼晴不好的。”
苏小宁其实根本就没看进去,随手从床头拿的一本杂志,乔东城一提醒,她才低下头,原来,她看的还是她那些**的杂志,这会儿乔东城的视线也看了下去,顿时一阵尴尬,那上面十分萌的两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在接吻的画面。
苏小宁脸也跟着是一阵爆红:“我,我没在在看…”
乔东城低咳了一声柔声道:“乖,想看就看吧,明天我让纪东把他们那的这种书全给咱搬来,不过不能多看,要休息好以后,再看好不好。”
苏小宁抱着男人的腰腹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低低的唤道:“老公…对不起…”
这是出事以后,苏小宁第一次这么柔顺的和乔东城说话,乔东城拍拍她的头,无限宠溺的开口:“傻丫头,乖,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苏小宁默默的落泪:“老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回去,要是我能听你的话,要是小李说回去的时候,我也听了,那么就不会这样,小李不会死,宝宝也还会在…呜呜…”
乔东城心痛的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吻上她的眉眼,吻上她还在哭泣的眼晴,苏小宁乖乖的闭上眼,泪水流进了心里:“老公…”
只是一个安抚性的吻,一吻作罢,乔东城双手捧着苏小宁的脸:“宁宁,睁开眼,看着我,听我说。”
闻言,苏小宁睁开一双泪眼,看着眼前的丈夫,她爱的男人。
“宁宁,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无力挽回,路是往前走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前你说过,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对不对,那么,听老公的话,我们要开心的过,好不好?”乔东城极力的组织着语言,尽量说的委婉再委婉一点。
苏小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是她的心里真的能放下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好不想让这个男人再为她担心了,老妈说,夫妻是相互的,她不应该一味的任性,不该一味的让男人那么累,说她该学着长大了。
“老公,我是不是让你很累?很头痛?”苏小宁忍不住问出口。
出事后,乔东城只是自责,从来没有怨过她一句,也容忍了她的所有,其实就算他怪她,也无可厚非的,所以听了老妈的话,苏小宁也狠狠的反省了自己。
“没有的事,别多想了,睡吧。”搂着小女人躺下,把小女人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份紧紧相依的感觉,夜很静,静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林乐乐行动力也是超强的,工作室说开,三天时间就开了起来,不过注册的事情还是办理中,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和前夫离婚的时候,分了不少家产,所以钱方面,她一点也不缺,弄个工作室,算是有个工作,只是为了让乔东城觉得她有能力可以带好乔飞而已。
乔东阳在好出院后,就回学校了,这一周,就林乐乐和乔飞,林乐乐租的房子就离华阳小区不远一点,当初本来想在华阳小区找套房子的,可是又怕乔东城觉得她还在纠缠她,所以就没有找到哪里。
这一周,她可了没闲着,工作室只是挂个名而已,开不开张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却买通了华阳小区的门卫的人员,只要乔东城一回市里,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挂上电话,乔飞在书房里喊着妈妈,林乐乐满意的挂上电话,真好,东城哥回来了。
走进书房,乔飞还在玩游戏:“儿子,想不想爸爸?”
乔飞点点头,林乐乐微笑着开口:“那,小飞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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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们,千万表激动…孩子以后肯定会有滴…
乔东城心中一凉吼道:“马上去306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心里祈祷着,是不是值班人员没有记录上,心里祈祷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的足以让乔东城把领带都快拽碎了:“报告团长,306并没有人。”
乔东城不记得电话是怎么挂的,心中那股不安变成了凄凉,再到麻木……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着他的四肢五核的,那种让人窒息的致命感觉。
小王的车子开得极其的平稳,终于乔东城受不了的冷声道:“开快点。”
小王听命令提速,把车速从八十提到了一百,又过了几分钟,乔东城受不了这种气息了:“停车。”
乔东城换到了主驾驶,提速一百二,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小宁说的那个方,他必须要确定小妻子只是像他一样手机没电了,他必须,脑海里再多的必须都让他如一只战斗中的猎豹一般的紧急戒备着。
一个红灯的等待,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
红灯刚变成黄灯,乔东城的车子就飞一般的冲过去了,副驾上的小王这时候小声的说:“团长,我们把警报器装上再走吧”以乔东城现在这样的速度在这路上行驶,估计一会儿就得把交警给招来了。
乔东城把车靠路边停了一下,小王把警报器装上,这才开到最高车速,还好这会儿晚上人也不是特别的多。
苏小宁晕了过去后,没多久,一对小情侣估计是找亲热的地方,没找着,就摸黑的往这边走来了,两人正亲热着呢,女孩的视线就着晕暗的灯光尖叫的喊道:“啊——有死人。”
男朋友被女生的尖叫吓得都不敢回头了,女生就指着离她不远的地上的苏小宁和小李尖叫着,那高分贝的嗓音终于吵醒了这个喧闹般沉睡的地方。
远处有人闻声往这边走了,男生抱着尖叫的女友,只转头看一眼,就站在远地不敢动了。
三三两两爱凑热闹的人们来了,指着地上的两人窃窃私语:“这么多血,是打架的吧。”
还有人说:“要不要报警呀……”
女生的尖叫,人们的议论,把苏小宁就要沉睡的精神给唤醒了,睁着迷蒙的双眼,泪都不会流了,哑着嗓音:“叫救护车……救人呀……”
这时围观的众人才有一个拿出手机打了110。
很快远处的警车声和救护车声传来,苏小宁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小李一眼,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小李因为失血过多,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休克了,经抢救无效在半路上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了,苏小宁的情况也很危险,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给她扎上针的时候,她醒来了过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声音是哑的基本一说话嗓子就生疼生疼的,嘴巴里有还难闻的血腥味。
染满鲜血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医生的胳膊:“求你,救救…救救我的孩子…”一手拼了命的护着小手,那种流逝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她不知道她的宝宝是否还在肚子里面,她不知道她的宝宝是不是在怪妈妈没有保护好她。
跟车急救的是年轻的男医生,看着苏小宁这样也忍不嘴了眼眶,做他们这行的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但是每每看到因为孩子而流泪的母亲时,都有一种强烈的不忍心:“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下。”不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只得先安抚她休息一下。
苏小宁听医生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支起身子:“和我一起那个男孩呢,小李呢?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知该问什么。
医生沉痛的表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小宁摊软在单架上,两眼茫然的看着高处往下一滴一滴往下滴着的液体,两眼蓄满了水雾,强忍着才没有落了下来。
脑海里闪过那个阳光阴影下,满脸微笑的小李,讲着他新兵蛋子时的趣事,闪过那年轻的脸庞满是鲜血时和她说对不起的时候的样子,闪过他说,对不起一个人的时候,闪过他最后开口喊着的两个女人的名字……
紧咬着下唇,警方从小李身上找到了证件后,就打了部队的电话,值班室接到电话,把电话第一时间接到了林夏的手机上,此时林夏还在部队,是打算明天一早回去的,也答应了苏小宁要带霍水过来玩的,本来他该晚上就走的,可是乔东城临时去开会,队里的几个领导要么去学习了,要么回家了,他就留下了值了会班,本想明早走的,那知就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什么?”林夏皱眉,身子僵了僵:“你再说一编,死者名字叫什么?”
工作人员又重复了一遍:“死者李亮,证件显是贵部的在役人员,还有一伤者是一女性,可能是死者的女朋友或是其它,伤者无生命危险,请你们尽快派人过来接恰。”
林夏挂了电话,没有敢问伤者是谁,因为小李这几天一直是陪着苏小宁的,林夏纠结着这个电话该怎么通知乔东城。
打了乔东城的手机关机,打了值班室让接到司机小王的手机上。
乔东城开的车子飞速着,小王也是紧张的抓紧车上的扶手,手机响了,一看是队里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小王,我是林夏,你别说话,我问你答是或不是就可以。”
小王恩了一声。
林夏:“小李是不是和团长夫人一起出去的?”
小王愣了一下,看了眼乔东城,乔东城这会儿正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是的。”
林夏沉思着开口:“小王,听我说,你现在开车带乔团长去xx医院,我随后就到。”林夏说完又特意加了一句:“是急诊。”
小王呆愣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乔东城的车还在飞速行驶着,到了在转弯的时候,小王开口了:“团长,我们去xx医院吧。”
乔东城愣了一下,一个急刹车,小王不知该怎么说,只得据实以说:“林政委说让咱们去xx医院,可能…是不是…”
小王也揣测着,乔东城抓过小王的小手,就拨了过去,林夏这会儿刚坐上车,让司机往xx医院开去。
几乎手机刚响,林夏就接了起来:“老乔,你听我说,现在,立刻,马上去xx医院。”
乔东城的脑子如轰了一下炸掉了一般听着林夏通过话筒传过来的语句:“小李遇害了,苏小宁可能也在医院里,你…”
还没说完,乔东城就摔了电话,手颤抖着拧开车钥匙,小王在边上提议:“团长,我来开吧。”
乔东城把手死劲的握住方向盘,眼晴闭了又睁,睁了又闭,而后才平稳的把车启动,然后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小王有点胆小的看了眼自家团长,那大手似乎都要把方向盘捏碎了,团长那张一向紧绷最近刚舒开了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如果细看,还能看到那额头上似乎有点湿湿的。
车子这次开得异常的平稳,可是在到了医院门口时那一甩尾还是泄露了主人的心慌意乱。
医院急诊室里,刚刚的急诊医生还有另一个妇科的女医生,正在给苏小宁做检查,妇科医生正好是那天帮苏小宁做孕检的那一个,刚在家里接到电话,说有个急诊的病人,可能怀有身孕,而后她就从宿舍过来了,见到是苏小宁愣了一下,白日时在,她刚为这个年轻的妈妈做过孕检,她肚子里的孩子才那么小。
再多的不忍心,再多的无奈也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去通知家属,必须马上做清宫手术。”
苏小宁这会儿也醒了过来,看到女医生,心里一喜:“医生…医生…我的…孩子,孩子是不是没事…”
女医生见多了这种场景,这会儿,面对年轻妈妈这种急切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刽子手一样。
“孩子,不要激动,听我说,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医生说完拍了拍苏小宁,给护士们使了个眼色,而后就去做手术的准备工作了。
苏小宁抓住医生的手松了,那医生说,说,她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以后…这么说…她的孩子…
“不,我不要,不要…我要我的孩子,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呀…她还在我肚子里…”那声嘶力歇的吼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嫌得格外的刺耳。
乔东城上楼的步伐踉跄了一下,还好小王在后面扶着了他。
“团长,你没事吧?”小王担心的问。
乔东城飞快的往上跑去,跑到急诊室的门口,冲了进去,苏小宁的外伤并不是特别的重,脚裸崴了医生已经做了处理了,脸上,胳膊上也有些许的擦伤,现在医生正在让护士联系家属,然后做清宫手术。
“乔东城,你快,你快去给那个孕检的女医生说,去说,去说,孩子,救救孩子…。”苏小宁哭喊着,头发早已散乱,和着血渍,混着泪水,贴在她零乱的眼脸上,顾不得许多,抓住男人的胳膊推他出去:“你去呀,你去呀…”
乔东城紧紧的把苏小宁抱在怀中,心里那紧绷的情绪就像断了线那股的,眼晴湿湿的:“宁宁,宁宁,还好,还好你没事…”
一直喃喃着的似乎就只有这一句了,苏小宁哭喊着绝望的捶打着男人:“你去呀,你去呀…你去呀…。”哭到泣不成声,哭到眼泪都快要浪不出来,全身的痛都比不上那种心疼,那种挖心掏肺般的疼痛。
林夏赶来的时候,现场也是一片混乱,医生护士在善后,小王守在外面,医生曾让小王去试着叫乔东城,可是乔东城就这么抱着苏小宁,一个默默无言的泪着喃着:“宁宁…宁宁。”
一个哭到眼泪都没有,还是一个劲的开口:“我的孩子,宝宝,宝宝…”
纵是经历过多少残酷训练看过多少实战片的林夏也悄悄的红了眼眶。
“医生,现在什么情况?”
男医生开口回答:“男伤者我们已尽力,没办法,失血过多。里面的女病人的外伤没事,但是她怀有身孕,孩子是已经保不住了,现在需要做清宫手术,这个做的晚的话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所以…你们劝劝里面的夫妻,还是尽快签字做手术吧。”
医生说完也是疲累的走向办公室。
林夏愣了一下,原来苏小宁有身孕了,怪不得乔东城把她带到部队里,他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呀,事情太过让人气愤的让林夏都忍不住想骂脏话了。
林夏冲进急诊室,这会儿苏小宁哭得累得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乔东城大叫着医生。
医生护士闻言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医生看了看说没事,病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晕过去,所以没事,不过还是劝着要尽快做手术。
“老乔,尽快签字做手术吧,孩子以后也会有的。”林夏劝着。
乔东城闷不吭声的走了出去,拿过护士手上的那张手术家属同意书,果断的在上面大笔一挥,签下了乔东城三个字,签完后,那支笔都被他有力的手给折断了。
女医生走了过来:“3号手术室,准备。”
护士们从急诊室推出苏小宁往3号手术室推去。
乔东城双手捂着发胀的脑袋靠着冰凉的墙壁上,一只大手握成拳,狠狠的啊一声砸在了冰冷的墙上。
林夏皱眉上前:“老乔,冷静点。”
乔东城这会儿双眼冒火,冷静,他妈的,狗屁的冷静,他能冷静下来吗?
他需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他得在守着,守着他的小妻子从里面出来。
警察也过来了,和林夏这边交涉了一下,犯罪嫌疑人已抓获,是自首的,四个附近的村民,自小练过拳击,平时就爱结伴去网吧玩,小偷小摸的,警察说按自首的罪犯交代的,那就是抢劫伤人,警察说其中拿刀行凶的那个李小磊有精神病前科,十六岁时候,就曾过失致人重伤,而后因有精神方面疾病而没有判刑,只是劳教。
具体的还需要向当事人苏小宁录下口供,警方从附近也找到两部手机,是苏小宁和小李的,这两样也当做证物,等起诉了几人后,再归还。
乔东城听完后愤恨的觉得老天简直太残忍了,案子就这么破了,连他想亲手惩治那些凶手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天大亮,苏小宁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不耐的皱着眉头,身子一动,刺骨的疼痛惊醒了她,睁开一双大眼,入目的是满脸是泪的老妈,和一脸难过的老爸。
乔东城看到醒来苏小宁:“宁宁,饿不饿,吃点粥行吗?”小心的伺候着。
苏小宁没有说吃还是不吃,只是开口问了一句:“我的孩子,没了,是不是?”
孩子没有了,这件事情,受打击的不过是苏小宁,乔东城也异常的难过:“宁宁,听我说,以后,我们还会有,现在先养好身体好不好。”
苏妈妈在边上抺着泪没吱声,自家的宝贝,这是得受了多少罪呀,那满脸的擦伤,肿着的脚腕。
“我不要,不要,你还我孩子,你还我的宝宝…呜呜…”苏小宁这会儿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孩子,无意中的到来,却是她期盼着的,那是他们的爱情的结晶,对乔东城的意义,那可能是个女儿,但是对苏小宁来说那是她的爱情,她的爱,她的全部,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苏妈妈看女儿这样,强忍着泪没有说话,苏爸爸也上前劝着:“宁宁,听话,先吃点东西。”
苏家父母是早上的时候接到乔东城的电话的,乔东城守着苏小宁守了一整个晚上,眼都没闭一下,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沙哑到不行,声音里透着股死寂的悲,当听乔东城说宁宁出事了的时候,苏爸爸都吓得差点没握紧电话,而后听乔东城说完,勉强镇定点的把电话挂上,而后拉了苏妈妈一路向这边的医生来了。
当看到病床上安然入睡的宝贝女儿时,苏家父母也只是在心里庆幸着,万幸,不管怎么样,女儿还在。
苏小宁不听劝的还在闹着,在发着脾气,苏妈妈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巴常拍在了苏小宁的头上,虎着嗓子:“闹什么闹,消停点,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这会闹早干嘛去了,你没事跑去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去呀,不长脑子呀,你要早点回去,不大晚上在外面晃,能是这样吗?”苏妈妈是又心疼又头痛自家的女儿。
就是那种死活不愿面对现实的性子,难道能活在想像中呀,苏小宁这妞也就是皮痒欠了苏妈妈这顿骂,小眼泪汪汪的落着,却不再闹了:“妈…”就喊这么一个字,苏妈妈抱她在怀,像小时候,每每受委屈,伤心难过时的样子,抱着怀中:“乖,宝贝,一切都会过去的,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不许再想了。”
苏小宁被苏妈妈抱着,感受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这么爱她的家人,都有妈妈这么轻轻的抚摸安慰,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夏过来了,找乔东城说小李的事情,就在门外说,林夏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小李家是山东,父母离异,联系了下,他父亲前几年出车祸死了,母亲在h市,母亲接到电话似乎情绪也很不好,队里这事还得处理下。你怎么看?”
乔东城听了没有说话,他心中还有疑惑,苏小宁发过短信,说的在商辰近的,两人怎么会去那么僻静的地方:“等警察来录完口供再说吧。”
林夏点点头,几名便衣也在病房外,苏小宁在苏妈妈的安慰下,吃了点东西,就接受了警方的寻问。
苏小宁开始说昨晚的事情,要去那个创意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会半路下来了,可能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人了吧,然后小李就让她快跑,后来就出现那四个年轻的混混了在,苏小宁说的很详细,说定遍就像是再亲身经历一次一样,说到小李扑过去,和那个叫李小磊的小年轻纠缠着,而后被刺一刀。
一点一滴,她都说的很详细,点点滴滴都没有遗漏。
屋里的几个人都惊呆了,小李真的是个英雄,可说起他们为什么会半路下车的时候,苏小宁不知该如何说,因为连她都不明白小李为什么会提议去那地方,为什么半路上会下车,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小李都死了,为救她而死了,她不能再让他沾染上一点点不好的影响。
她说走了一段,她不想去了,所以就下车了,反正人证物证齐全,警方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就离去了,手机两部都还了过来,苏小宁接过小李的和自己的手机。
三天后,苏小宁这会儿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了,身体比起开始好了很多,小李的尸体还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今天小李的母亲就要来了,认完尸,看小李最后一眼,小李就要火化了,苏小宁忐忑不安着,小李的是为救她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救她,那个轻轻的生命还正在绽放着青春。
小李的母亲下了火车,被部队派的人接了过来,她来的一路上,哭了一路,自己那可怜的儿子,自从她离异后,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一直到在h市立了足,而后小李当兵,李妈妈曾来看过儿子,前段时间,儿子还打电话说有了女朋友。
可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个中年丧子的那女人,见到儿子那冰冷的脸庞时,悲从中来的哭了出来:“亮亮…亮亮…我是妈妈…你睁开眼看眼妈妈…看眼妈妈呀…”
乔东城走上前去,扶着李妈妈:“对不起…”除了这一句话,他不知该如何和李妈妈说,李妈妈抺了抺泪,儿子的事情,来的路上,部队的人都已经和她说过了,他们说儿子是英雄,救了别人,为了何护团长的妻子被徐混打死的。
苏小宁听说李妈妈来了,坚持要去看看,小李要马上要火化了,她想去看最后一眼,苏家父母也觉得是该去看一看的,人家的儿子为了救自家的女儿而牺牲,这个情,这个恩,是他们苏家人永也不能忘的。
李妈妈起初没有意会出来看她的苏家人,当知道苏小宁就是儿子救的女子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当母亲的能伟大到对于儿子以死相救的人能和颜悦色的。
怔愣了一下,李妈妈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情,虽然不能怪这女子,可却也不能就这么的:“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苏小宁满脸是泪:“对不起,都怪我,真的,对不起,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本来不说还好,一说李妈妈那泪呀,那疯了一样的骂喊着:“滚,滚开…不要来给我道谢,我不需要,我要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儿子呀…”
乔东城走上前去,揽过他的小妻子,这种场面,任是他见过再多的世面,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苏妈妈使了个眼色,让乔东城带着苏小宁出去了,而后苏妈妈也扶着李妈妈出去休息了。
苏妈妈陪着李妈妈住在部队安排的住所,部队为小李开了一个追悼会,黑白的遗照上,小李那笑还是那么的灿烂,那是一张他生前的照片,小李的手机苏小宁收着的,看过了小李手机的存着的一些聊天记录,才明白,小李说的对不起,原来就是小李在网上骗了霍水的,苏小宁把霍水的号码看了好几遍,她不明白小李是抱着什么心思去和霍水交往的,可是毕竟骗了霍水,而霍水爱上的只是那个虚幻中的林夏。
不是现实的小李,也不是现实的林夏,苏小宁叹气,上网,申请了一个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到霍水的邮箱。
上面只有一句话,小李欠霍水的那句话:“对不起,骗了你,请你一定要幸福,连带着我的一起。”
苏小宁想这可能是小李心底最大的愿忘了,而后是李妈妈,中年丧子,几天的时间,让这个本来还很年轻的妈妈变得苍老了许多。
李妈妈这几天已经不那么排斥苏小宁了,苏小宁扶着李妈妈走到台上去发言,接受着部队领导人的致歉和致谢,感谢她培育了一个好儿子,各种说词,在李妈妈耳里都是空洞的,没有任何色彩的,儿子年轻的生命,换来了另一个人的生存,换来了另一份希望。
李妈妈临走的时候,握住苏小宁的手:“孩子,别伤心了,你连着亮亮的人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懂吗?”
苏小宁终于泣不成声:“妈,妈妈,以后我就是您的孩子,我替小李照顾你。”
李妈妈欣慰的抱抱苏小宁,留下了在h市的联系方式就上了火车,苏小宁站在原地,一个人默默的落泪,今天她拒绝了乔东城的陪伴,一个人送了李妈妈,终于把她心底想要说的话说出,挥着手,心底默默的念着:“妈妈,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小李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乔东城带着苏小宁回到了市里,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乔家的人现都还不知道,因为乔父带着乔母去了外地,乔飞在林乐乐那里的,这是乔母去外地前打电话告诉乔东城的。
据说也是快回来了的,本来苏妈妈要把苏小宁接回家的,乔东城拒绝了,他的妻子,他的好好的照顾着。
流产,中国传统上又叫做“小产”,很形象地说明了它对身体的影响只是略略小于生产而已。因此,即便只是流产,“产后”的身体调理也同样重要。
流产后的一周内,应该尽量休息,维持充足的睡眠,但很显然,苏小宁的第一周是过的糟糕透了,整个人见不到往昔那种脸上的红润,小脸削瘦削瘦的透着股病弱的白。乔东城也没有好到那里去,整个人都透着种颓废的悲伤,纪南还在谢千秋家里守着,那一周没见的两夫妇开门声,他就跳了出来,看后吓了一跳,可是夫妇二人显然谁都没有心情理会他的叫嚷,关上房门,把他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宁宁,你先休息一下,我收拾下做点吃的,吃了再睡好不好。”乔东城温柔的嗓音也带着丝疲累。
“好。”苏小宁柔声的答着,放下包包,脱了外套,躺在自家的大床上。
乔东城做饭时候,纪南又来敲门了,乔东城本不想理的,苏小宁听着不舒服,就去开了门。
“哎,我说你们两个人太不地道了吧,走也不说一声,回来打招呼也不理?”纪南抱怨着,而后像是发向新大陆一样叫着:“咦,你们这是去难民区了,两人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果是往日,苏小宁必定会叫嚷着反击一番的,可是此刻的她,还未从那场如经地狱般的意外中走出来,抑郁的表情,让纪南看了都有点不忍心说什么了。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纪南看出不对劲来,着急的问。
苏小宁没理他,进了卧室关了门,跑去卫生间,哗啦啦的泪就落了下来,咬着牙,洗了把脸,拍了拍脸:“苏小宁,你要坚强点。”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打气,这种事,每个人都伤心,她不能永远这么走不出去,李妈妈说了,她了边着小李的那份人生一起过的,所以,她更要活出姿彩来。
纪南被乔东城狠狠的瞪了一眼,去敲门,说快能吃饭了,而后传来苏小宁的应声,乔东城才放心。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纪南愣了,没有想到,乔东城刚刚得知要当爸爸,这会儿,孩子就没有了。
苏小宁也是一样的,纪南一个大男人,虽不能体会女人失去孩子那种心情,可是当时经历的,乔东城虽轻描淡写,可是他能想像得到,苏小宁肯定也吓坏了。
晚饭的时候,乔东城留了纪南一起吃,让纪南说话注意点,搞得纪南也是小心翼翼的。
乔东城也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哄人的那种热情了,各种的疲惫,各种的无力充斥着他的心房,夹了几块苏小宁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苏小宁默默的吃着饭,纪南看着实在受不了,真是太压抑了。
“来,小宁宁,吃青菜长头发…”纪南夹了筷子青炒油麦菜给苏小宁要。
苏小宁白他一眼:“我头发够长了。”
纪南囧……第一次没有反驳苏小宁的话:“成,成,小宁宁的头发够长了,那我吃了长头发行了吧。”
苏小宁点点头,占了点上风的意思,虽然强装着想笑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挤不出点笑来。
“小宁宁,来,喝点这个汤,这可是乔特意为你做的十全大补汤,包管你喝了后,身体倍儿棒,明年准生三。”纪南嚷嚷着舀了一碗汤给苏小宁,本来是说的好听话的,可是这话一出口后,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
乔东城看着苏小宁那又白了一点的脸,怒瞪他一眼,恨不得拿胶纸把纪南那嘴给粘上了:“宁宁,乖,快吃吧。”
苏小宁心里虽然听了纪南的话,咯登了一下,但是看着乔东城那张疲惫的脸,从出事到现在,乔东城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要哄着她,还要伺候着他,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心里多了一点柔软,多了一点愧疚。
想起这些日子来,怀孕后,她的心里各种不舒服,莫名火高脾气,乔东城爱怜的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男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承受力,老妈说的对,失去孩子,谁都伤心,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她更伤心,可是她也不能这么再任性胡闹,说到底这是谁的错,不怪乔东城,也不怪任何人,要不是她使性子的不回去,那么晚在外面,也就不会出这事,说到底是怪她自己。
她是该自责的,其实说白了有点不敢面对,真心的不敢面对:“好了,我们吃饭吧,我没事。”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吃着,乔东城还担心着苏小宁,小女人心里肯定难受极了,苦恼,头疼,不知该如何的安慰。
吃了饭,纪南就离开了,乔东城收拾了屋子,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时候,苏小宁已经靠坐在床上了,乔东城走过去,爱怜的亲亲小女人的脸蛋:“乖,少看会书,对眼晴不好的。”
苏小宁其实根本就没看进去,随手从床头拿的一本杂志,乔东城一提醒,她才低下头,原来,她看的还是她那些**的杂志,这会儿乔东城的视线也看了下去,顿时一阵尴尬,那上面十分萌的两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在接吻的画面。
苏小宁脸也跟着是一阵爆红:“我,我没在在看…”
乔东城低咳了一声柔声道:“乖,想看就看吧,明天我让纪东把他们那的这种书全给咱搬来,不过不能多看,要休息好以后,再看好不好。”
苏小宁抱着男人的腰腹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低低的唤道:“老公…对不起…”
这是出事以后,苏小宁第一次这么柔顺的和乔东城说话,乔东城拍拍她的头,无限宠溺的开口:“傻丫头,乖,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苏小宁默默的落泪:“老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回去,要是我能听你的话,要是小李说回去的时候,我也听了,那么就不会这样,小李不会死,宝宝也还会在…呜呜…”
乔东城心痛的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吻上她的眉眼,吻上她还在哭泣的眼晴,苏小宁乖乖的闭上眼,泪水流进了心里:“老公…”
只是一个安抚性的吻,一吻作罢,乔东城双手捧着苏小宁的脸:“宁宁,睁开眼,看着我,听我说。”
闻言,苏小宁睁开一双泪眼,看着眼前的丈夫,她爱的男人。
“宁宁,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无力挽回,路是往前走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前你说过,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对不对,那么,听老公的话,我们要开心的过,好不好?”乔东城极力的组织着语言,尽量说的委婉再委婉一点。
苏小宁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是她的心里真的能放下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好不想让这个男人再为她担心了,老妈说,夫妻是相互的,她不应该一味的任性,不该一味的让男人那么累,说她该学着长大了。
“老公,我是不是让你很累?很头痛?”苏小宁忍不住问出口。
出事后,乔东城只是自责,从来没有怨过她一句,也容忍了她的所有,其实就算他怪她,也无可厚非的,所以听了老妈的话,苏小宁也狠狠的反省了自己。
“没有的事,别多想了,睡吧。”搂着小女人躺下,把小女人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份紧紧相依的感觉,夜很静,静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林乐乐行动力也是超强的,工作室说开,三天时间就开了起来,不过注册的事情还是办理中,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和前夫离婚的时候,分了不少家产,所以钱方面,她一点也不缺,弄个工作室,算是有个工作,只是为了让乔东城觉得她有能力可以带好乔飞而已。
乔东阳在好出院后,就回学校了,这一周,就林乐乐和乔飞,林乐乐租的房子就离华阳小区不远一点,当初本来想在华阳小区找套房子的,可是又怕乔东城觉得她还在纠缠她,所以就没有找到哪里。
这一周,她可了没闲着,工作室只是挂个名而已,开不开张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却买通了华阳小区的门卫的人员,只要乔东城一回市里,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挂上电话,乔飞在书房里喊着妈妈,林乐乐满意的挂上电话,真好,东城哥回来了。
走进书房,乔飞还在玩游戏:“儿子,想不想爸爸?”
乔飞点点头,林乐乐微笑着开口:“那,小飞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题外话------
妞妞们,千万表激动…孩子以后肯定会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