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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情迷小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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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着我的手进来,关上门。

    “这里面没人进来。”他注视了我一秒钟,然后说道:

    “心月,我们私奔吧!”

    “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做成这样,想甩手而去,你想让谁为你承担。”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快疯了。”

    他把我一下揽到怀里,密密地抱着,中间一点空隙也不留。

    然后开始了疯狂的吻。我也被他瞬间点燃。

    在这种没有现实味道的房子里,可不可以当作我们不在这个时代,忘掉曾经发生的一切,我们在另一个时空存在着,那里只有我们俩,我们是相爱的,没有任何羁绊的。我压抑了这么久,请上天原谅我,我不能控制自己。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把我们俩个分别塞给另两个人!谁在主宰这一切!

    我一边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找着理由,一边觉得自己的无耻。

    这是*裸的偷情。眼前浮现了叶鼎贤的脸。

    我不知道在这种幽暗的氛围下再这样吻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我终于推开他,然后转身往外走。他已经情绪失控,重新把我抱到怀里,然后开始试图打开我的衣服:

    “就今晚,之后我带你走!”

    “不可以!”我痛心地阻止着他。

    我想着原来他优雅的样子,现在像个混沌的醉汉,我揪心又无奈。

    幸亏我的礼服的拉链很隐秘,他打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根本不在乎,刚才的一掌,仿佛火上浇油。他把我推到那个木质的楼梯栏杆处,我无路可逃。我再不阻止他,我的衣服会被已经疯了的他撕裂。

    我突然捧住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

    “铭允!听话!不要这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心年打你的伤!来,别动!”我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来,让他的胳膊环到我的背后,他果然停下来,头伏在我肩上开始哭。我像一个驯兽员一样,成功地找到了密码。

    “我太失败了,我的事业,我爱的女人,我都不能把她们留在我身边!我太没用了,心月,你救救我!”

    “你今天喝太多了,没事,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来,我们坐下。”我们坐在木楼梯上,我抚摸着他的背。他头倚在我的肩上。

    “你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啊,为什么?!”

    “改天再说这个问题,先说现在,现在是要振作起来,应付前面那些朋友和媒体,你不只代表你个人,你还代表邵仕。”

    “哈哈,邵仕,过一阵子,这个邵仕将被蛀空,上市是*裸的一次抢劫。”

    虽然他之前跟我提起过这些事,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愣了一下,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今天来的人就是一群狼,都是来秀的,这是一场表演,明天,这个晚会将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这是抢钱前的狂欢。让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的跳进火坑。”

    “你太善良了,别人狂欢,你心里在痛。”

    “一开始就被绑架,想不做强盗都不行。”

    “总会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

    他抱紧我:

    “你不要走,给我力量。”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我看着你把邵仕从狼群里抢回来。”

    “狼性凶猛,已经晚了。”

    “世间万物,一物生必有一物克。狼后面还有狮子,你就是那头狮子。”

    “真的吗?心月。”

    “真的。不信你试试。”

    “好吧,那我再试一试,博一搏。”

    “来,我看看新年打你哪里了?现在还痛不痛?”

    “这个小舅子还真厉害。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听着这话,心里在流泪。但是他现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看着他的左侧脸下颌处,稍微有点肿。

    “去医院了吗?”

    “没去,留个纪念吧。”

    我抚摸着他被心年打的地方。

    “我奶奶有办法,敷点药就行了,一晚上就消肿了。对了,你吃了中药,觉得怎么样?”

    “被你弟弟打那天睡得很好。”

    我被他说乐。

    “要不你今天替你弟弟再打我一顿!”

    “刚才不是打了吗?”

    “打得太柔,不淋漓尽致,知道你还爱我,你舍不得。”

    “我可没那么大力道,一拳把你的病打好。”

    “你这样抱着我,我什么病也不会有。”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脸,想把这一切刻在心上。今晚,当下,就当我们误入了一段旧时光吧,如果我们前世有缘。

    我看着他情绪也平稳了,我说道:

    “好了,我们走吧。”

    “心月,我们怎么办?”

    “你先把公司的事儿弄好。”

    我先把他安抚好。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他不能不管他的孩子,这个事实神仙也改变不了,没办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冲动与错误埋单。

    我们推开门,发现高夫人与老太太就站在门外,这个小木楼规模不大,四处是窗子。我们在屋子里说的话,如果两个人想听的话都会听到。

    一时间四个人都愣在那里。

    “怎么回事,心月姑娘?”高夫人看着我。

    “我,我,让铭允给您们说吧。”我说完就往前走。

    “铭允啊,这怎么回事?”高夫人问。

    “铭允,我觉得这个姑娘好,你刚才是不是也让她怀孕了,如果是这样,就把你妈克住了。”老太太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啊。

    “奶奶,你早不跟我说!现在人都走了。”

    “他有男朋友的,铭允,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呢。”

    “我们俩一点不乱,乱的是别人。”

    “我看这个姑娘面好,面善。”老太太又说。

    “四姑娘,你用点别的词儿,好吗。”高夫人的声音。

    我在前面走,高跟儿鞋根本走不快,不一会儿邵铭允就赶上我,这个傻蛋就跟我在我后面不远处,我很害怕。我怕被人拍到,本来好好的,现在却成了偷情。

    快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给叶鼎贤打电话,我说我想回去。他说要再等一会儿,让我进去,他说跟朋友聊得正酣,一会儿再走。我没办法只好进去找他。果然他正跟几个人不知道聊什么,聊得正高兴。我在他旁边坐着,觉得突然像根没有灵魂的木头,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一会儿在叶鼎贤的身边,一会儿在邵铭允身边,我不能解读这样的自己,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这是哪里出了错误,我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好?爱一个人,如果她不能许我终身,我就一辈子守着这份爱,这样才对吗?不对。那我可不可以接受另一个男人,心里确定是可以的,但是我刚才怎么又被邵铭允抱满怀。为什么?!

    因为这次晚宴,我怀疑叶鼎贤有意安排,心里总想着他其实什么也知道。面对他时,有点不自在。他也似乎有点跟往常不一样,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是有意无意躲着彼此。

    周末时,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这次我得要问清楚去哪儿。

    “我父亲出生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他第一次跟我讲他的家人。

    坐在车里,我跟他聊天。

    “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家人。”我看着他。

    “他们都不在了,我爸是个负心人,我一岁多的时候,抛弃我妈,远走天涯。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到七岁,然后也去世了。”

    我被震撼了一下,他的故事竟然比我还悲凉。

    “对不起,平时,我只知道说自己的不幸。”

    “之后,我在大街上流浪,有人说我出身不好,我父亲是什么什么的,我妈又是什么什么的,让我去乡下改造。反正在哪儿都没人管,只要有饭吃就行。我去后才知道,乡下更穷,每天最大的敌人就是饥饿,就是在哪个时期,我学会了野外求生。我历害吧,那会儿,也就是八岁。”

    我看着那刚毅到什么也不能撼动的脸,原来都是这么练成的。

    “你父亲后来有没有再找你,他扔下你们,去哪儿了?”

    “没有,他出国了,后来就再没回来,八零年代听说他不在了。我一直恨他。但是现在也觉得有些事都看淡了。或许处在那个年代有他的苦衷。”

    “嗯,一定是。不然不会那么绝情。”

    “你在乡下待了多久?”

    “也就二年。后来那场运动结束了,又回到了城里面。我又得重新适应生活。后来那么小学会了做生意,因为每卖出去一样东西,我就不会饿肚子。”他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但他始终是微笑着对我说这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能想像吗?”

    “我能想像没有爱的人心里是多么苦。”

    “所以我一直在做事做事,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会想很多。”

    “你为什么不早点结婚,成个家。”

    “年轻时,我爱钱胜过爱女人。因为那时挣钱很容易,一个思路对了,钱就来了。挣钱像吸毒一样上瘾。”

    “后来呢,爱过没爱过?”

    “我说了你不许不高兴。”

    “我那会不想有家,觉得麻烦,交的女朋友也都是爱钱的,大家公平交易。”

    “那现在想结婚了?”

    “嗯,遇到了你后,觉得可以终结魔兽生涯了。开始喜欢孩子。”

    我看着车窗外。想换个话题。

    “你那会儿都卖过什么?我特别想知道。”

    “连环画,磁带,光盘,从出版社直接取货,然后自己去卖给书店。”

    “我小时候也看过连环画木偶奇遇记。你说跟你是不是有点关系呢。”

    “或许吧。后来,我爱上了投资,其实我真正的第一桶金是做期货,跟着一位大哥。”

    “因为早年的历练,商机我一眼会看到,所以在别人意识到要经商的时候,我已经很有钱了,我那次说在拉斯维加斯淘的第一桶金,也是扯蛋。如果没有钱,我怎么会去拉斯维加斯赌。”

    “你爸爸离开时,如果带着你们一起走,那该多好,你妈妈也不会那么早去世。”

    “我妈妈是唱昆曲的,他们之间不是正常的婚姻。我是私生子。这也是我后来听到的,我妈也从来没给我讲过这些。”

    我手反过来,握住他的手。

    “你现在,还好吧。”

    我看着他。

    “没事,这些事儿早在我心里辗成重伤,然后又愈合。我那个年代没死,现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