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煞孤星 > 第49章

第49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19.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苏夏选的这家咖啡厅的消费是普通档次,在市中心,人挺多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将这里视为谈情说爱的地点之一。

    独身的顾客也有,要一杯咖啡,随便一个姿势瘫着,就开始低头刷手机,一刷就是很久,不到脖子发酸,手指头疼,是不会停止的。

    沈肆走近,周遭如被一片冰雪覆盖。

    咖啡厅的热闹有瞬间的凝结,出于本能,那些人都侧目望去。

    桌上是两男一女,条件非常出众,像刚从某个时尚活动下来的明星。

    但那三人的脸上都没有出来闲聊的松散,气氛又是说不出的怪异,这让旁观的从中嗅出某些不寻常的东西。

    譬如三角恋,我爱你,你爱他。

    最近的两桌看到的信息比较多,相貌精致的男人起先是一个人。

    他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看似懒散,实则很专注,绷着一根弦,对其他人和事不关心。

    气质绝佳的女人一出现,咖啡厅就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而男人的眼神像两团火焰,看的几个女孩都脸红心跳。

    到这里,他们是一对情侣的可能性为零。

    因为女人的面部表情清冷,不见丝毫笑意,她和对面的男人也没有过一次目光交汇,言语问候,这不是来会爱人的样子。

    女人的无名指上戴着婚戒,她坐下来的时候背脊挺直,无形中透露着疏离和戒备。

    直到第二个男人走过来,女人有一个很明显的变化,她抿在一起的双唇放松,腿上的手也拿到桌面上,自然了许多。

    男人五官坚毅,棱角分明如刀刻,他和女人目光对视,虽没有激情似火的粘腻,但他们之间散发的气场是属于俩个人的亲密。

    无疑是一对爱人,很有可能是夫妻。

    至于对面那个,对女人是什么心思,都在细微的小动作之间展露无遗。

    打量的那些目光偷偷摸摸,不敢太放肆。

    桌上仿佛是有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咖啡厅的女性都被吸过去。

    年轻的女服务员按耐不住的内心的骚|动,她走上前,送上从事以来最为甜美的笑容,“请问几位需要喝点什么?”

    沈肆坐下来,沈穆锌却徒然起身,他往外走,丢下一句,“我在路口等你。”

    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分不清究竟是占据喜怒哀乐的哪一个,让人听来,难以捉摸,只觉得心里压抑的很。

    苏夏抿抿唇,眼底涌出几分烦躁。

    就因为不想单独面对沈穆锌,才叫沈肆陪着,这么做,也是不想他误会什么。

    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沈穆锌那个人的执着。

    苏夏犹豫片刻,对沈肆说,“你在这里给我点一杯摩卡,我去一下。”

    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知道结果,不然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疯。

    沈肆一如既往的沉默。

    苏夏走到门口,回头看去,男人坐在那里,背影还是那么挺拔,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寂寞。

    她又走回他的身旁,在众目睽睽之下弯着腰,亲了亲他的脸颊,认真且温柔,“我很快就回来。”

    沈肆开口,“咖啡冷了不好喝。”

    苏夏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的。”

    路口霓虹闪烁,川流不息。

    沈穆锌双手插兜,有一束灯光从他脸上掠过,眉眼之间显现出的阴霾令人心惊胆战。

    他接到那通电话后就失去理智,激动的发疯,因此才忽略沈肆会出现的可能性,又或许是自我逃避,不愿意去面对不想看到的一面。

    有沈肆在,沈穆锌无话可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他是一个骗子。

    脚步声响在身后,沈穆锌没回头,“你昨天说有事跟我谈,还带他来,是什么意思?既然这么怕我,又何必给我打电话?”

    苏夏在车流的缝隙里望着对面,她的声音不大,近乎被喧嚣淹没,“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右腿?”

    沈穆锌转身,他一步步向苏夏走去,目光越过她,在后面的玻璃窗一扫而过,冲坐在桌前的沈肆露出挑衅的笑,转瞬即逝。

    “你说什么?大点声。”

    垂放的手动了动,苏夏重复,声音拔高,“我想看看你的右腿。”

    沈穆锌的唇角扯了扯,“看着我。”

    苏夏抬头。

    沈穆锌的上半身微微倾斜,靠向面前的女人,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精细如画的眉目,他轻笑一声,满是叹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这是第一次,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苏夏直视沈穆锌,一声不吭。

    沈穆锌看进她的眼底,又挪开了,越往深处看,他就越难受,因为那里面没有一丝情感起伏。

    车喇叭声从左往右,异常尖锐。

    苏夏的脸微仰,脖子线条优美,她就那么看着沈穆锌。

    被那样注视,沈穆锌的心神渐渐的凌|乱,自卑感不受控制的从某个角落翻涌而出,发狂般席卷上来,他偏开头,如她所愿。

    苏夏看见那块印记,呼吸整个乱成一团。

    他怎么不说?要不是她无意间发现,都不知道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见过了。

    或许是沈穆锌忘了。

    苏夏刚要说话,问沈穆锌有关南佳医院的事,她的双眼忽然一睁,又猛地睁大,不对。

    这么想着,她也说了出来。

    无人知道沈穆锌此刻的心情,他在竭力让自己不露出异样,“你说什么?”

    怎么会不对,不可能不对,每个细节都是从照片上复制下来的,不会有偏差。

    苏夏摇头,一个人自言自语,“不是这样的……”

    应该更红,她记得,那印记就像是一团血,想着就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手臂被拽住,苏夏被沈穆锌强行拉过去,她的眼神还是迷茫而困惑的,口中不停的喃喃着什么。

    沈穆锌的呼吸粗重,眼中的阴冷以可怕的速度加重。

    与此同时,他勒着苏夏细白的手腕,力道也在一点点增加,指尖泛着白,彰显着他失控的情绪。

    “把话说清楚。”

    苏夏似是才回过神来,他大力挣扎,反而得到更大的钳制,“沈穆锌,你松手!”

    沈穆锌的声音轻柔,怕吓到她,“苏夏,你告诉我,什么不对?”

    苏夏笑了笑,像是嘲笑自己愚笨,又似是庆幸,还好及时发现,没有一错到底,“我以为你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是我认错了。”

    原来蚂蚱和印记都只是单纯的巧合,她发自肺腑的感到轻松,无论如何,那个模糊的身影不是沈穆锌。

    半响,沈穆锌从喉咙里发出俩个字,似笑非笑,“是吗?”

    从上往下投的路灯温柔,他扭曲的神情都被那层光铺盖,费尽心思,到头来却只听到一句认错了。

    老天爷是在捉弄谁?

    苏夏知道答案,就不想再跟沈穆锌接触片刻。

    沈穆锌偏执的不放手。

    下一刻,一条手臂突然伸过来,将沈穆锌的手按住,也没有什么幅度较大的动作,他就被那股力道推开,身子踉跄了一下,背部撞到停在后面的一辆大众,车身震了震,可见来人的力量有多大。

    苏夏被牵着,不是对着沈穆锌的反抗和挣扎,她很乖顺,像个小女人,找到安全感,毫不犹豫地深陷进去。

    沈穆锌的眉头紧锁,嗓音里没有温度,“问完了?”

    苏夏点头,“嗯。”

    沈肆带苏夏回咖啡厅,他的下颚绷紧,气息骇人,从头到尾都没看沈穆锌一眼,也没说只字片语,不屑,无视,同样也是冷漠到了极致。

    咖啡刚端上桌,杯子精美,苏夏喝一口,巧克力味率先占据味蕾,之后是淡淡的酸醇。

    两种味道不停地相互碰|撞,融|合,充斥整个口腔,让人联想到爱情,既美好,又掺杂痛苦,总是那么冲突。

    她透过玻璃窗看到路口,那人不在了。

    幸亏不是,否则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些排斥抵触会不会有改变。

    苏夏在咖啡的余味里想,如果沈穆锌不存在什么执念,他们应该是一家人。

    即便不亲近,也可以像正常那样,坐下来好好吃饭,聊天。

    可惜,命运真会开玩笑。

    苏夏真心的希望沈穆锌能够早点放下,不再执迷不悟,我行我素,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感情归属。

    沈肆没碰咖啡,等着苏夏开口。

    他的性格决定处理刚才那种场面的方式,也才有现在的冷峻,严肃,沉静。

    苏夏握着勺子搅拌着咖啡,缓缓说道,“沈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小时候好像认识沈穆锌吗?”

    “原来是我弄错了。”

    她吐出一口气,“我不记得在医院的事了,就记得有个模糊的影子,草编的蚂蚱,还有一个印记,有点像叶子。”

    “前段时间,沈穆锌拿过一个蚂蚱,他的腿上也有印记,我以为那个影子就是他。”

    沈肆蓦然抬头,又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盖住了里面的所有。

    苏夏没发觉沈肆那一秒的变化,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好几次都梦到同一个地方,有个房间,突然起了好大的火,你说这梦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只是梦。”沈肆的嗓音低沉的厉害,“不要多想。”

    深深的叹了口气,苏夏半开玩笑,“我要不要去庙里上炷香,问问?”

    沈肆是一贯的面瘫脸,看不出情绪,“你想去,就去。”

    苏夏摸了摸手上的蓝绒晶,网上说孤星命要戴着东西,她希望真有效果,“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离开咖啡厅,沈肆陪着苏夏在街头散步,吹够了凉风。

    沈穆锌在画廊待了一夜,弥漫的颜料味过于浓烈,令人作呕。

    黎明来临,他放下画笔,眼神落在画上,又不是,像是透过冰冷的画,看到活生生的人,有暖暖的温度,有好闻的味道。

    椅子重重地擦过地面,沈穆锌自嘲的笑出声,之后是哈哈大笑,心口空荡荡的,仅有的一丝阳光也越来越微弱,随时都会回到过去,又变的黑暗,阴冷。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白明明原本是接了一个工作,进清宫剧的剧组,给演员们指导形体。

    但他到那边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换人了。

    “什么?”白明明瞪眼,“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副导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言行举止都是轻蔑。

    白明明没和对方争论一句,一是他不想跟佩戴狗眼的人多费口舌,二是他知道其中缘由,要么就是顶替他的人靠山大,要么就是有人看不管他。

    走到门口,白明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任由那个可能性不断的扩散,发酵。

    当天下午,程玉穗联系白明明,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比他预料的要提早很多。

    他觉得最快也是下周的事,看来对方很没耐心。

    背后使了手段,迫不及待的来看他被现实打击的样子。

    白明明的火气和自尊一下子就窜了出来,愤怒的拒绝程玉穗所谓的“各取所需”。

    他还没沦落到连做人最起码的原则都要丢弃的地步,也永远不想成为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程玉穗,你是孕妇,劝你一句,少想那些阴暗算计的东西,多想想你未出世的孩子,还有,”白明明说,“我确实是想当明星,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挫折就放弃,更不会去指望什么捷径。”

    他有今天,从来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程玉穗气的把桌上的文件全推出去,苏夏明明是扫把星,为什么可以拥有让人羡慕的婚姻,疼她的丈夫,身边还可以有那样对她的朋友。

    “苏夏,你凭什么……”

    几天后,微博上出现一个劲爆新闻,苏家千金,现在的沈太太,周旋在沈家俩位少爷之间,网友们的评论里,说辞众多,五花八门。

    有一波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点批判苏夏的人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有一波是男同胞们的怨念,问女神愿不愿意4p。

    另外一波是认为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么大一出戏,不是造假,因为爆这个猛料的就是沈蕾。

    换谁,都会被质疑,唯独她不会,她是沈家人,还是沈肆的妹妹。

    沈蕾看到新闻的时候,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她震惊的脱口而出,“不是我!”

    这事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扯到她身上?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是谁?沈蕾的脑子乱糟糟的,她虽然讨厌苏夏,但她清楚,二哥喜欢苏夏的事关连很大,她没在朋友圈透露过。

    想不明白,沈蕾惊慌失措,大哥肯定恨死她了现在搞不好已经派人来抓她回去对峙。

    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沈蕾慌忙跑出国,到二姐那里避难去了。

    苏夏正在上课,休息的时间,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

    她原本没在意,直到发现学生们一个个的往她这边看,表情古怪。

    苏夏正要过去问,林冬至朝她跑过来,“老师,我有个不懂的地方……”

    苏夏的动作被阻止,包括注意力。

    但她还是知道了。

    白明明翻白眼,“什么人啊,都是吃饱了撑的!生活里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子!”

    全然忘了,他平时也是那群人里面的一个,但凡是新闻,他都立马去踩一脚,言词还很犀利。

    这事一到好友身上,白明明就成了机|关|枪,带着一众小号去开撕。

    苏夏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还反过来安抚白明明,“算了,让他们说去吧。”

    白明明一脸不可思议,“你不生气吗?”

    “不去想,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苏夏抠了抠指甲,“你不是常混微博吗,奇奇怪怪的新闻很多,没两天就刷下去了。”

    “也是。”白明明对这方面最了解,他转了转眼珠子,问道,“沈肆呢?有没有关心关心?”

    苏夏说,“来过电话了。”

    白明明给苏夏出主意,“你俩赶紧生娃,什么流言碎语就都没了。”他还真没想到,那个沈穆锌会不顾叔嫂关系,活的比他还要自在。

    苏夏托着下巴,“生娃这事哪是说有就有的。”

    另一边,沈穆锌去质问田箐桦。

    田箐桦感到失望,“穆锌,在你眼里,你妈是那种人吗?”

    “这事对我和沈家有什么好处?”

    沈穆锌的脸色并未好转,“不是你?”

    田箐桦也冷了脸,“不是。”

    沈穆锌转头离开。

    舆论的可怕程度是无法用数据来统计的。

    苏夏特地摆出好心态,让自己不要纠结,还是抑郁了。

    学生们的指指点点,其他女老师异样的目光,背着她的窃窃私语一天出现多次。

    沈肆看苏夏不开心,便给她请了两天假。

    两天内,学校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某系主任猥|琐学生,有图有真相。

    大概是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学生们的反应极大,掀起的风波压过对他们来说很遥远的豪门隐情。

    苏夏成功从关注对象脱离,主任上位。

    月末,weysui倒闭的消息来的突然,胜过龙卷风。

    事情发生的太快,外界都懵了,不免怀疑是不是weysui得罪了哪方势力,被打压了。

    程玉穗跌坐在沙发上,她满脸死灰色,“你怎么能对我做的那么绝……”

    下半年注定精彩。

    那出戏才过去不久,广大网友们又有个事情做了。

    有个名叫“西瓜太郎”的网友发了一个帖子,标题是诚仁医院旧址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还有个括弧(说说天煞孤星)。

    往事内容很长,条理清晰,附带详细的时间地点,参与的人物,都以姓名的第一个字母代替,说的是大火是天煞孤星带来的。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某大学某舞蹈老师,天煞孤星命。

    当年医院那场大火是一个失去孩子,丧失理智的父亲所为,伤亡几十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不为人知的是舞蹈老师在里面的角色。

    帖子写着,是因为她的无知,才给了对方实行丧心病狂举动的机会。

    最后是一段天煞孤星的介绍。

    整个帖子的内容都有很大的引导性,刻意将矛头全部指向拥有孤星命的舞蹈老师。

    她的命带煞气,害了别人。

    而舞蹈老师的名字是两个字,女神,年少成名,家族中等偏上,已嫁入豪门,这些信息都太明显了,和直接说出真实姓名没什么区别。

    白明明的手机摔到桌上,发出嘭一声响,惊扰到了苏夏,“怎么了?”

    吞咽了几口唾沫,白明明还是口干舌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常,“小夏,我的手机没钱了,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去打个电话。”

    苏夏翻着音乐大典的表演曲目,“包里,自己拿。”

    白明明慌乱的翻到手机,跑出去给沈肆打电话,“快上网……”

    把事情说了,白明明的手还是抖的,身子也是。

    苏夏跟他说过小时候的事,说自己有过自闭症,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难怪。

    害怕面对,才做了选择性的逃避和遗忘。

    白明明狠狠的抹了把脸,希望沈肆能查出来那帖子的幕后之人是谁,那么恶毒,是要苏夏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他跑回办公室,绝不能让苏夏知道这件事。

    那帖子以可怕的速度在网上消失,整个论坛都出现错误代码,即便如此,还是有个别将内容转了出去。

    苏夏接到沈肆的电话,要她马上回去,电话里的声音是一贯的听不出起伏,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肚子不舒服,就去了附近的洗手间。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进来,伴随两道年轻的声音。

    “诶你说是不是苏夏?”

    “肯定是啊,都跟她那么符合了,不是她是谁。”

    “那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就是,换成我,害了那么多人,肯定觉都不敢睡,怕那些人过来找。”

    “……”

    背后的门打开,那俩个学生看到出来的人之后,她们的脸色变了变,往后躲,“苏……苏老师……”

    苏夏问,“你们在说什么?”

    俩个学生眼神躲闪,“没,没什么。”

    苏夏在她们前一步把门关上,她的态度坚决。

    那俩个学生磕磕巴巴的说完,趁苏夏呆愣,赶紧打开门跑了。

    苏夏浑身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不是她,她不在诚仁医院,爸说她是在南佳医院,对,不是她。

    可是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偏偏是那段时间……

    她根本就没办法说服自己。

    避过王义跟周三,苏夏混进人群,开车回家,她进门就问,“爸,我小时候真的是在南佳医院,而不是诚仁?”

    苏长洺当下就攥住了报纸,“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苏夏喘着气,“告诉我!”

    苏长洺正不知道怎么说,李兰下楼了,她看苏夏的眼神恐惧,那里面写着“你为什么回来了?”

    下一刻,李兰喊来佣人,扶着她出去。

    有苏夏在,就没她。

    苏夏已经不能去顾虑其他,她现在只想知道答案,要她的父亲亲口告诉她,她就是在南佳医院,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即便是有人想害她也无所谓,她只要一个结果,那帖子是瞎编的,说的事情跟她毫不相干。

    但是苏长洺却迟迟不出声。

    苏夏慌了,呼吸颤抖,“爸,你说话啊。”

    “小夏,”苏长洺说,“你当年是在南佳医院,不是什么诚仁。”

    “那我为什么忘了?”苏夏追问,“爸,我小时候又为什么生病?是什么病可以影响到记忆?”

    苏长洺板着脸,细看之下,在掩饰着什么,“爸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摔倒了,又发高烧,醒来就不记得了。”

    苏夏的呼吸依然在抖,指甲掐进手心,她把自己的手心掐出深痕,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苏夏努力的去相信父亲所说的,试图不去想别的,但是看过的那段文字就像是上了发条,一遍遍的在她的脑子里出现。

    她是天煞孤星,她的名字是俩个字,所有信息都对准了她,每个字都化成一把刀,在要她的命。

    苏夏只要去认为那是有人编排的,下一秒就有个声音从某个角落窜出来,残忍的反驳。

    门口传来佣人的见礼声,沈肆阔步走进来,揽着苏夏,“回家。”

    苏夏不走,“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爸。”

    沈肆拉着苏夏,五指收紧。

    捕捉到父亲和沈肆的眼神交流,苏夏的心里闪过什么,她抓捕到了,将那一点放大。

    声音变了样子,苏夏扭头看沈肆,脸白的吓人,“你知道?”

    沈肆不回答。

    他永远不会骗她。

    苏夏几乎是用吼的,从来么那么歇斯底里过,她抓着沈肆的手臂,“知道,为什么还瞒着我?!”

    沈肆的额角鼓动,眼角泛着赤红色,薄唇抿出锋利的弧度,“先回去。”

    一把推开沈肆,苏夏后退,过去的记忆疯狂将她掩埋。

    去世的母亲,爷爷,他们在她的瞳孔里出现了,还有那些伤亡的人,一个个的都狰狞着脸对她吼叫,“你怎么不去死——”

    苏夏尖叫一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