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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106章 萧言,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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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是胡闹,刚做完手术就这么折腾,还要不要命了!

    回到医院,迎接他们的就是院长的痛斥。

    “好在这次情况是稳住了,下次要是再这么乱来,就不要送到我们医院!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听刘叔说院长和萧言的爷爷私交甚厚,也一直都是把萧言当成晚辈来看的。

    他这么说,顾汐只当是长辈训诫,垂着头安静的听着。

    “让他好好休息吧,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醒了!”院长看萧言就是在昏迷中还一直攥着顾汐的手腕不肯放,叹了口气说道,“你好好陪着他,绝对不能让他再胡来了。”

    “是,我知道了。”顾汐表现的格外乖顺。

    直到送走院长,她才松了口气在病床旁坐下。

    当时在码头酒吧萧言突然昏倒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好在刘叔有准备,救护车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一路到医院稳住情况倒也是有惊无险。

    “夫人,昨晚少爷他说话是过分了些,但也只是一时气话,您不要放在心上。您走了之后不久少爷就后悔了,一直在找您,一夜都没合眼,早上刚得到你的消息就又出了意外……”

    如果萧言醒着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说这样的话的,所以刘叔也只能趁着他现在昏迷,多在顾汐面前帮他说些好话。

    “夫人您嫁过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服侍少爷这么多年,能看出他是真的把您放在心里的。这些年,我还没见过少爷这么在乎过谁。”

    “就是因为您在他的心里分量太重了,所以他眼里才揉不得沙子,说话重了,您不要和他计较。”

    顾汐尝试着把自己的手从萧言的手里抽出来却没成功。

    听着刘叔的话,她也只是轻笑:“刘叔,您说的我都懂。放心吧,他现在这样……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不是。”

    刘叔苦笑:“辛苦夫人了,我先回别墅去交代一下事情,稍后给您和少爷送晚餐过来。这段时间少爷就拜托夫人了。”

    顾汐点头,等刘叔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这才抬头看向萧言。

    苍白,虚弱,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格外的用力,好像她就是他最在乎的那个唯一。

    太狡猾了啊,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走呢?

    你总说你是商人,不做无利的买卖,可你这次拿命来拼的时候,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你又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把自己赔进去,彻底输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了。

    顾汐反握住他的手,低下头,脸颊贴着他的手背。

    “快点好起来吧,等你醒了,我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你听。”

    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过刺激,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儿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歪在床边睡着了。

    萧言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她的手腕还在他掌心,指尖能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

    他侧目看去,她就伏在病床边,长发半散,小脸儿紧贴着他的手背,睡的格外沉。

    他眸中泛起一抹柔色,暗暗松了口气,突然感觉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踏实更满足了,她还好好的,就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他尝试着想起身,刚动了动,顾汐便猛地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回了会儿神,转头朝他看去,见他已经醒了,眨了眨眼睛,半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扶我起来。”萧言开口。

    顾汐忙扶着他坐起身,又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的舒服点。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用不用我去叫医生来?”顾汐看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眉心都拧了起来。

    “不用。”萧言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你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萧言声音微哑,握着她手腕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坏了……”

    顾汐眼睫轻颤,不自在的蜷了蜷手指:“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蛋糕……也坏了。”他低声问,“他们,是牵着手的吗。”

    “嗯。”

    “蛋糕我吃了,奶油不甜腻,水果夹心很好,我很喜欢。”

    “嗯……”

    “你的定时语音,我收到了。昨天生日……你不在,一点都不快乐。”他看着她肩膀轻颤,声音也染上了涩意,“能……再给我唱一遍生日歌吗?现在,当着我的面,唱给我听。”

    顾汐没有应声,低着头,肩膀颤的厉害。

    萧言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心脏疼的揪了起来。

    他倾身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可胸口的伤疼的厉害,只能伸手轻抚着她的发。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原因的。”她声音哽咽。

    萧言的声音比她还要嘶哑:“我知道……”

    “我不是不愿意用你的钱……”她咬着唇,努力压抑着哭腔,“我不敢用,怕你看出来会去查。我只能去找程斐借,还不敢让他告诉你,不敢让你知道。”

    “我怕……怕你知道那件事,怕你知道过去的我是有多么不堪。”

    “你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会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会用怎样的目光去看我……我不敢想……”

    她抬起头,小脸儿上已是泪痕斑驳,眼眶和鼻尖都红了。

    她说:“萧言,我害怕。”

    她不过才二十岁出头,是个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家里用肮脏的手段让她过早的接触了这个社会的黑暗,那些被深埋的不堪过去却又被人挖了出来,当做威胁她的筹码。

    如同把她已经愈合了的伤口残忍的撕开,再撒一把盐进去,那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恐惧她的不安,他早就该觉察到的,可他没有。

    还误会她,怀疑她,因为自己的自私和嫉妒,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残忍的否定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想到昨晚的事,想到自己的冲动给她造成的伤害,想到她离开后自己的不安,萧言突然惶恐的不可抑制。

    他不顾身体的疼痛硬是直起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