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国师帮帮忙 > 第三十五回:虎穴

第三十五回:虎穴

推荐阅读: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无限之军事基地宠文结局之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19.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变故突如其来,吕仲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的念头就是——碰上埋伏了。箭矢接二连三射进水里,带起气泡,尉迟恭抓着吕仲明,又把他拖了出水。

    “杀——”霎时间坡上两道冲出人来,吕仲明正提起仙力要反击,却发现一运起仙力,脖颈上那道卍字符文竟是力量剧增!

    糟糕,这只有一个可能……长安的佛力太强了,压制了他的仙力!

    吕仲明马上想到长安城里的无数佛寺,尉迟恭吼道:“快走!还等什么!”

    吕仲明跟着尉迟恭开始跑,两人从山坡上滑了下去,背后开始有骑兵追杀他们,吕仲明大声道:“我的法力使不出来,这里的禁制太强了!”

    尉迟恭抱着吕仲明,滚下山坡,吕仲明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尉迟恭紧紧护住他头部,两人沿途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吕仲明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又有无数箭矢飞来,吕仲明咬牙将仙力催到顶,一扬手,撩起一道蒸腾烈焰,挡住了追兵,尉迟恭转身,吕仲明却双手一揽,抬起右掌,印在他的背后。就在此刻,卍字封印焕发出的气劲犹如万针贯刺,堵住了他的经脉!

    霎时尉迟恭周身铠甲发出金光,吕仲明以最后的法力提升了他的战力,登时单膝跪地,不住喘气,尉迟恭退后一步,铁靴一蹬地,不退反冲,迎着飞箭来处,直冲过去!

    吕仲明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到整个关中平原的佛寺都仿佛按照某种奇异排列,成为了一个压制所有法术的大阵,天地间气脉流动,凝滞无比。

    眼中唯一的景象就是尉迟恭一身发着光的金甲,犹如天神降临,撞进了山坡上冲锋下来的军队里。

    “加油……尉迟……”吕仲明勉力提着一口气,尉迟恭犹如一座山峦般挡住了上百名骑兵,在对方的冲锋下丝毫不惧,双掌回揽,抓住两把长枪,继而以强横膂力倒掼,把骑兵挑飞出去!

    这式空手入白刃漂亮至极,连带着夺到手的武器也泛起光芒。尉迟恭抢到战马,吼道:“跑!”

    紧接着尉迟恭翻身上马,抓紧了吕仲明手腕,把他拖到马背上,却把他抱在自己身前,更多的追兵冲了上来,吕仲明道:“离开……离开这里……”

    白云驹已不知去了何处,尉迟恭身上的光渐渐淡了下去,骑着夺来的战马没入黑暗,然而刚冲进一个树林里,战马便踏中了绊马索,将两人甩飞出去。

    黑暗里无声无息洒来一把粉末,吕仲明正在深呼吸,登时头晕脑胀,尉迟恭马上以一把长剑劈砍,给了黑暗中接近的敌人一剑,继而圈转长剑,抱着吕仲明飞奔,两人又是一脚踏空,摔下了山坡。

    吕仲明一声大叫,脑袋地下居然是一个数十丈的山涧,尉迟恭咬牙道:“妈的,一起死了。”

    吕仲明深吸一口气,两人撞地时,登时平地爆出一阵金光,减缓了二人坠地瞬间的冲力,饶是如此,尉迟恭仍摔得闷响,吐出一口血,悬崖上又有无数石头滚落。吕仲明眼冒金星,被尉迟恭拖起来,尉迟恭抬起手臂,抵挡头顶掉落的石头,二人又从一线天里穿了出去。

    吕仲明踉踉跄跄,也不知道跟他跑了多远,黑暗里,尉迟恭双膝一软,重重摔在一条小溪里。

    “快跑。”尉迟恭沉声道:“别管我,回去找李靖,找他求救……”

    吕仲明被冷水一激,终于清醒过来,要拖起尉迟恭逃跑,奈何尉迟恭实在太重,几次咬牙都抱不起来,吕仲明自己被卍字符印那么一整,也是气力不继。

    “穿这么重的铠甲做什么!”吕仲明怒吼道。

    尉迟恭倏然也爆发了:“不穿这么重的铠甲怎么替你挡箭挨枪!”

    吕仲明知道尉迟恭只是一时激战后脱力,这么互相一吼,尉迟恭便恢复神智,吕仲明一手托在他肋下要带他跑路,却摸到满手的血。

    糟!伤得这么重,得马上脱离长安附近,给尉迟恭疗伤。

    远处又有人声,吕仲明反而不怕了,先是几下摘了尉迟恭的头盔扔掉,再脱他的盔甲,护腕铁靴全扔了,尉迟恭喘着气道:“东西扔进水里,别让人追上来。”

    吕仲明这才意识到,把盔甲全沉进河底,让尉迟恭手臂架在他的肩上,扛着他的大半体重,踉踉跄跄地顺着溪流跑。

    尉迟恭每跑一步便踉跄一下,似乎甚疼,吕仲明道:“坚持住。”

    尉迟恭咬着牙,吭也不吭一声,谷口处,一声马嘶,白云驹终于找来了。

    这是吕仲明一生中碰上的最危险的时刻,性命仿佛随时悬于人手,尉迟恭浑身是血,吕仲明用尽全力,把他推上马去,碰到尉迟恭的左腿时,尉迟恭又一阵抽搐。

    “骨折了么?”吕仲明翻身上马道。

    尉迟恭不答话,吕仲明想起刚刚尉迟恭是踉跄着走过来的,每走一步,骨折的腿就会钻心地疼,当即半晌说不出话来。

    尉迟恭整个人伏在吕仲明背后,头部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鲜血淌下,吕仲明脖子处一阵湿腻。

    “回去就不会死了。”吕仲明低声道:“坚持住,尉迟。”

    “如果……我……为你死了。”尉迟恭道:“你会……记得我一辈子么?”

    吕仲明眉头深锁,眼里泪水不受控制的滚出来,他猛催马缰,白云战驹疾风般地冲向草原,远处不少人打着火把,朝他们追来。

    李靖大声道:“找到人了——!”

    吕仲明翻身下马,尉迟恭摔了下来。

    “李靖来了。”吕仲明道:“尉迟!尉迟!”

    营地里,尉迟恭被放在榻上,吕仲明马上给他治伤,李靖问道:“是什么人?敌人有多少?”

    吕仲明到现在还不知道袭击他的是什么人,尉迟恭已昏了过去。他的手发着抖,准备给尉迟恭拔箭,脑中转个不停——是佛家的么?不会,佛家要对付的人只有他一个,不会对凡人下手。虽然长安周边因佛力鼎盛,阴错阳差才遏制了他的道家真力,但长安城内的菩萨,一定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来了。

    不是自己的对头,那会是谁呢?莫非伏击者是尉迟恭的对头?李靖的对头?那队人明显早有准备,埋伏在湖边,像是知道尉迟恭会带自己过来……

    “得马上离开这里。”李靖道:“敬德,你能再支撑会么?”

    吕仲明道:“按着他,李靖,我给他接骨。”

    吕仲明摸到尉迟恭小腿,一咬牙,尉迟恭一声怒吼,登时醒了。

    李靖飞速给他上夹板,吕仲明解开尉迟恭的里衣,发现他肋间中了一箭,伸手摸过去,生怕又像上次那样,触及心脏,先是发着抖道:“尉迟,我要给你拔剑了。”

    “拔……”尉迟恭颤声道,紧接着,吕仲明柔软的唇堵住了他的唇,尉迟恭一声闷哼,箭头被拔了出来。

    吕仲明吁了口气,说:“这次没有伤到要害。”

    吕仲明两手都是血,李靖给尉迟恭上绷带,尉迟恭还能扛着,咬牙道:“马上走……敌人在暗处,咱们在明……”

    吕仲明一边洗手一边道:“妈的,只要离开长安周围,我要教他吃不了兜着走……”说着抬头一看,忽觉有异。

    李靖包扎到一半,没有说话,在灯光下,一手朝尉迟恭面前轻轻晃了晃。

    吕仲明放下擦手布,过来轻声道:“尉迟?”

    尉迟恭眉头深锁,双目无神,眼睛里带着血。吕仲明以手在他眼前晃过,尉迟恭却没有反应。

    “先上车走。”尉迟恭兀自不觉,催促道。

    吕仲明退开一步,感觉自己的呼吸窒住了。

    李靖下令全军拔营,只有一辆马车,两人便协力把尉迟恭抱上去,让他躺在车里,马车内摇摇晃晃,连夜赶路,外面风声大作,一道雷霆,闷热的夜里,雨水从天而降。

    深夜,吕仲明调着一碟药粉,尉迟恭在车里,保持了沉默。马车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映着两人的脸庞。影子随着油灯的轻轻摇晃而荡漾。

    “你受伤了么?”尉迟恭问道。

    吕仲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把药粉调开,要敷上尉迟恭的眼睛,怔怔看着他的俊脸,心里止不住地酸楚。

    尉迟恭却看不见,问道:“喂,怎么不说话,哭了?没事,别怕。”

    尉迟恭伸手,无意识地摸了几下,摸到吕仲明的耳朵,手指便摸他的眉毛,眼睛,顺着摸过来,摸到一点点水。

    车外风声大作。

    车厢里,吕仲明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尉迟恭吻上他的唇,唇舌缠绵,吕仲明闭着眼,感受到尉迟恭霸道地吻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心跳瞬间起伏,仿佛第一次学飞时,一脚踏空,摔落金鳌岛下的万丈高空。

    尉迟恭这一次没有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手也没有到处乱摸,而是把他搂在怀里,鼻子抵着鼻子,以嘴唇摩挲。

    尉迟恭:“对不起,我……”

    吕仲明忍不住又亲了上去,这一次,尉迟恭霎时就明白了,他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把吕仲明按在座椅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吻,吕仲明喘着气,伸手摸他的脸,尉迟恭却握着他的手,把手放进自己的肋下,吕仲明顺势抱着他,把手放在他健壮的背脊上,紧紧抱着,不放手。

    “唔。”尉迟恭眉头一拧,吕仲明马上回过神,说:“别……别碰到腿。”

    他让尉迟恭坐好,两人衣冠不整,吕仲明满脸通红地喘气,尉迟恭闭着眼,却现出一丝笑意。

    吕仲明大窘,低头继续调药,意识到他看不见,便索性无所谓了,明目张胆地看他。

    深夜里,吕仲明给尉迟恭敷好药,用一条黑布给他蒙上。李靖便上车来,端详尉迟恭,问:“能恢复么?”

    “需要药方。”吕仲明答道:“我只能暂时中和这种药粉的毒性,拿到药方以后才能配解药。”

    李靖眉头深锁,尉迟恭却反而安慰道:“没关系。”

    吕仲明道:“就算一时半会解不了,我也有独门的解药,只是现在配不出来。须得等一段时间。”

    李靖听到这话,便凝重点头,说:“王伯当……”

    “别声张。”尉迟恭与吕仲明同时低声道。

    只是这么一句话,三人都有了默契,敌人不可能来得不明不白,唯一的可能,就是瓦岗寨里派来的杀手,李靖没有说话,转身下车去。尉迟恭蒙着眼睛,呆呆地坐着,脸颊上有点发红。吕仲明看了一会,觉得他的唇很好看,亲起来也很舒服,刚一动念要过去,尉迟恭便感觉到了。

    “过来。”尉迟恭小声道。

    他伸出一手,抱着吕仲明,两人依偎在马车里,渐渐地睡了。

    这日起,李靖严加防护,以免再碰上杀手,王伯当来探视过一次,尉迟恭只答道眼睛受了伤,假以时日能治好。队伍里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尉迟恭却大大咧咧,坐在马车里,虽然双目暂时失明,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吕仲明倒是不太担心尉迟恭的眼睛,因为就算配不出解药,他还有独家的大杀器——麒麟角。麒麟角可调愈身体,促进再生,奈何现在恢复不了原形,假以时日,一定能解决。

    尉迟恭仿佛春天来了,又恢复了那爽朗神情,嘴角时时勾着,吕仲明便开始照顾他一日三顿,并帮暂时不能行动的他处理各种事宜。早上给他喂饭,半路牵着他下车,带他到路边去尿尿,尉迟恭不仅双眼看不见,还得拄着个拐杖,吕仲明每次看到他这模样时,心底都有股奇异的感觉。仿佛在照顾一个小孩儿般,心中莫名地变得十分柔软。

    尉迟恭在路边尿完,一手拄着拐杖,吕仲明便给他系上腰带,复又带他上车去。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窗帘开着,尉迟恭便坐着发呆,让吕仲明靠着他,两人寸步不离。

    “如果眼睛好不了。”尉迟恭问:“你会一直这么照顾我么?”

    吕仲明嗯了声,想起小时候,读到一句诗,莫名其妙地不懂。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吕仲明问吕布道:“爹,是什么意思?”

    吕布漠然,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说:“懂了么?”

    吕仲明自然没懂,吕布又拨了几下,琴声犹如沧海龙吟,远远地传开去,问:“懂了?”

    吕仲明:“?”

    麒麟闻声过来,从身后抱着吕布,靠在他背上,朝吕仲明笑道:“以后你就懂了。”

    吕仲明也要过去抱,麒麟便道:“以后有人给你抱,别闹。”

    吕仲明不管,从背后抱着麒麟,于是一家三口,麒麟扒在吕布背上,小仲明又扒在麒麟的背上,哈哈哈地闹,把吕布扒倒了。

    “你送我的那把弓上有四个字。”吕仲明想起一事,问道:“是什么字?”

    尉迟恭大大咧咧一笑,说:“你也有不认识的字?”

    吕仲明:“……”

    “转过去点。”吕仲明示意道。

    尉迟恭:“??”

    尉迟恭背对吕仲明,吕仲明便从身后抱着他,靠在他背上,心里觉得踏实,安稳,想起那天他带着自己纵马驰骋,如疾风般掠过整个平原。想起自己单膝跪地,疲惫不堪,而尉迟恭以一介凡人之躯,挡在他的身前。

    “怎么了?”尉迟恭小声问道。

    吕仲明摇摇头,笑了笑,尉迟恭道:“我还是喜欢你,不骗你,你喜欢我了么?”

    吕仲明没有回答,而是扳着他的脑袋,让他回过头来,亲他的嘴。尉迟恭登时又有点忍不住了,转过身,压着吕仲明亲他,吕仲明摸摸他蒙眼的黑布,说:“小心你的腿。”

    尉迟恭拖着伤腿,一脸无奈,只得又坐好。

    “到中原地界了。”李靖上车道:“咱们得继续朝东走。”

    外面一阵嘈杂,吕仲明探出个脑袋看,尉迟恭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全是逃难的百姓。”吕仲明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了,将近十万人占据了整个平原,正在朝东边迁徙,李靖又道:“咱们得改变策略。”

    三人商量片刻,如果怀疑布下暗杀的人是瓦岗势力,那么进了瓦岗寨后,便须得步步为营,己方尉迟恭负伤,吕仲明还得设法给他治疗双目,这个时候,示弱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决定让尉迟恭出面交涉,李靖与吕仲明退而居其次,正计划时,外面突然响起喧闹,有人上车道:“李将军,尉迟将军!乱民要打劫咱们的车队!”

    三人一惊,李靖忙下车去,只见整个平原上的百姓见他们有吃的,讨粮食得不到回应,有彪悍的人便要动手抢。

    整个黄河边有足足十万人,王伯当道:“都给我回去!我们是瓦岗的人!”

    听到这话时,百姓不太敢上前,却有人高喊道:“鱼肉百姓!别放他们走!”

    王伯当勃然大怒,抽出钢刀要上前,尉迟恭拄着拐杖下车,一手握斩马重剑,怒吼道:“尉迟恭在此!谁敢上前!”

    那一声吼,外加斩马重剑,登时吓退了不少人,吕仲明倒不怎么怕难民,毕竟只要一道金光,就能哄住他们,百姓最相信这些,脱困不是难事。

    李靖朝所有人分说道:“我们是唐王的人!不是官兵!大伙儿别冲动,我们有要事在身,只要一切顺利,洛阳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模样,都回去罢。”

    而就在此刻,远方一骑率领上千人而来,领路之人喊道:“二当家令我来接各位渡河——无知人等,快快散去——”

    李密的人终于来了,百姓们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粮无望,只得纷纷散去。那人来到河边,下马先与王伯当见礼,只见对方乃是一名虬髯大汉,像个浑人一般,尉迟恭低声道:“来者是谁?”

    吕仲明小声描述了,尉迟恭便点头沉默,那人过来道:“两位兄弟贵姓?”

    吕仲明与他见礼,那人方道:“二当家座下,程知节,来,我带你们过河!”

    吕仲明心道果然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里是李密与王世充交兵的地界,洛阳仍被隋控制着,李密所在的洛口仓背后,便是扬州的义兵势力,以及奉杨广为主的朝廷。大家都知此地绝非说话之处,所有人便来到河边,上了三艘大船。

    尉迟恭在船边坐下,程知节开始询问众人路上之事,解开尉迟恭的蒙眼布看了一眼,说:“尉迟将军在寨中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人来难为你们。”

    尉迟恭点了点头,少顷渡过黄河后,瓦岗军又有人来接,洛口仓全城戒严,进城时不少百姓看着他们,面容畏惧。

    尉迟恭道:“不妨,假以时日,必定能渐渐好起来。”

    程知节道:“洛口有一位名医,到时候让二当家请他给你看看。”

    吕仲明又问:“魏征呢?”

    程知节一怔,答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已经叛逃了,你认识他?”

    吕仲明微一沉吟,便知就里,以魏征这等人,定会良禽折木而栖,不可能在李密手下屈就,遂笑着答道:“他也是我道门中人,一脉相承,是以问问。交情什么的,是没有的。”

    程知节道:“见了大当家,你可问他,但别在二当家面前提他。”

    吕仲明知道他这是看在秦琼的面子上,出言提醒,让自己别说错了话,心中感激,点头道:“多谢知节兄提醒。”

    王伯当笑道:“知节,别小看了这位小兄弟。他可是与李家世子一同长大的。”

    程知节莫测高深地看了吕仲明一眼,便不再说话,一路到了李密府上,只见守备森严,草莽中人来来往往,程知节领诸人进去,便道:“二当家稍后就来,请等等。”

    然而等了一整个下午,李密都没有来,到得傍晚时,又有人来请他们去用饭,说是二当家今天有事,不能见客了,请三位到后厢休息。吕仲明便只好跟着前往后院,李靖道:“咱们的人都在城里兵营,被监视起来了。”

    尉迟恭道:“你去与士兵们同住,有仲明照顾我就成。”

    借兵给李密,名义上尉迟恭是主帅,李靖是副将,而吕仲明是参军,现在局势未明,一切都得听尉迟恭的。

    尉迟恭又道:“令册拿来,兵员调动,不管如何麻烦,都得先送来府里,让我过目,任何人不可调动这队兵。”

    李靖点头,把令册交给吕仲明,尉迟恭又道:“念。”

    吕仲明翻开令册,把入城后营地事务念给尉迟恭听,片刻后尉迟恭便开始安排,一切井井有条,不到一炷香时分,兵员调动好了,又让李靖去与军队呆在一起,以免有人假借尉迟恭之名,私自调动他们的军队。

    这一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李密会指派,说不定倒是能起关键作用,然而李密却迟迟未来。

    “扶我在院子里走走。”李靖走后,尉迟恭便道。

    吕仲明让他搭着自己肩膀起来,尉迟恭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熟悉地形。吕仲明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非常危险,尉迟恭双目失明,深入敌军腹地,佛家还未派人来接触。周遭虎视眈眈,境况实在不能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