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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内部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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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防止金兵的再次突然袭击,方远山又在城墙上加派了一些人手,并且又增加守城的石块以及弓箭。

    “父亲可还安好,有没有受伤?”看着从城楼回来的父亲,方程连忙问道。

    方远山摇摇头道,“没事,这些金兵还伤不了为父,你为何还在这里,不是已经让你回去了吗?”

    “孩儿不能够陪同父亲一起阵前杀敌,已经满是惭愧,如果不能看到父亲安然无恙,我又岂能安心离去。”方程苦笑道。

    听到方程这么说,方远山没有再多言,只是伸出自己的大手在方程的肩膀上拍了拍。

    方程还没来及跟父亲交谈几句,便看到几人进了大帐。

    走在最前面的方程很是熟悉,便是一心想要搞垮他们方家的中书令向城,紧随其后的是中谏大夫程光以及本地大小官员。

    看到这个场景,方程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显得有些不懂礼数,毕竟现在他无官无职,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根本无权问政。

    方远山似乎看出方程要准备出去,便在他动身前示意他留下来。

    “方大人,听说刚刚金兵开始攻城了?我认为……”说话的是程光,但是他看到一旁的方程,却是停了下来。

    “程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是小儿方程。”方远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解释了一句。

    “方大人,我认为金兵今天攻城,其意不在夺取城池,实则是在给我们下最后的通牒。他们这是在警告我们如果仍负隅抵抗的话,他们就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向城则抢先开口道。

    听到向城这么说,气的方远山差点没有把面前的桌子掀起来。

    不要说方远山听到这话很生气,就连站在一旁的方程气的都想上去把向城摁在地上暴揍一顿。

    身为一方父母官,不去想怎么去抵抗外地入侵,倒在为自己找退路!

    “那向大人你的意思是什么?本官不太明白。”方远山虽然心下不满,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很淡定的向向城发问。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身为朝廷命官,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却要做缩头乌龟,有辱皇恩,百年之后又有何脸面去面见圣上?”

    还没等向城把话说完,却被外面进来的一个身着铠甲、手握佩剑的将士给打断了。

    这个人方程也是认得,乃是弓马监统领于卫。

    “于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岂能用如此不中听的话来羞辱本官,本官时刻牢记皇恩,愿意为大宋朝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向城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有向大人这句话,方某甚是欣慰,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莫说城外那五万金兵,就是再多来一些,也奈何不了我们。”说着,方远山便站了起来,大笑着走向那群官吏旁边。

    站在一旁的程光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如今向城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

    方程也着实替自己的父亲捏了一把汗,看着他们这些官吏来势汹汹,生怕会惹出其他什么篓子。

    “金人现在有什么动向?”待那些官吏走了之后,方远山向一旁的于卫问道。

    “刚刚属下又在城楼观望一会,发现金人撤退之后,只是稍作调整,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未见有支援的部队。我想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再向我们发起进攻。”于卫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今天金人就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他们想要攻城的话,他们的速度是超乎我们的想象的。所以我们时刻都要保持警惕状态,一旦发现异常,迅速做出集结。另外,今晚城楼上要加派人手,防止金兵夜袭。”方远山安排道。

    于卫接到命令就急忙出去了。

    “程儿,快带我去看看你的那些武器制造的如何了。”方远山对着站在一旁发愣的方程说道。

    从今天的交战中,方远山就很明显感觉到双方武器上的差距,一开始他以为凭借他们手中的武器就能应付那些金兵,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掉以轻心了。

    两人穿过军器监,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另一个营地。

    这里的工匠们没有丝毫的怠慢,他们也很清楚,武器对于守城将士的重要性,除了吃饭,他们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制造武器上,就连休息也都是轮流进行的。

    “这些武器实战如何?”方远山拿着其中一个已经做好的弩问道。

    “这个孩儿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如果把这些武器装备到军营,可以大大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即使面对金兵那些特制的铠甲,也是没有问题的。”方程也拿起其中一个在手中试了试说道。

    对于自己改进后的东西,方程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种武器在几百年后便在战场所向披靡,更何况在自己精心的改良之下,威力还能比以前弱吗?

    “程儿,为父发现你突然变得成熟稳重了,以后这城中官员议事你也参加吧,正好也能替为父出出主意。”方远山满怀欣慰的说道。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以后孩儿定当不辜负父亲的期望。”方程点点头,拍胸保证道。

    父子俩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这些武器的制备工作。

    一切都在按照方程的计划进行着,炮车已经准备完毕,炮弹也在制作着。

    这些事情方程并未向自己的父亲汇报,当然更不会有外人知道。

    通过今天发生在议事厅的情形,方程认为更应该防着自己内部。

    要知道固若金汤的汴京能够被金兵攻陷,不是金兵太过于强大,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方程可不想重蹈覆辙,就像他父亲曾经说过的,打仗输不起。

    所以,他的每一个计划都要做到非常精细,一旦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恐怕就会导致之后的失败。

    看着这些忙碌的匠人,方程可不想让这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