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程勇前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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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程勇前，他在薇薇被抓到公安局后，花些钱就出来了，原想早日过来万清看的，给王鲁提打电话，知道谭纶还没回来，就特意多等了几天。估莫着时间，就跑过来了。
县招商局倒是消息灵通，在他经过县城时就将他堵住，盛情难却，跟招商局在县里吃了顿饭，许效贤就亲自过来接待他。
程勇前就提出要见见谭纶和王鲁提，许效贤就一个电话把人叫到南海来。
颠簸着屁股来到县政府，程勇前一看到谭纶就笑着上前握手，拍着谭纶的胳膊就挤眼道：“听人说了薇薇的事，没想到小谭镇长还是多情种子嘛。”
王鲁提知他提的是房琳的事，忙去看许效贤的表情。
许效贤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都没听到似的。
“程总误会了。”谭纶随口解释了句，就不想多提，“程总还是要来谈深海养殖的事吗？”
“对，刚跟许书记谈了一阵，县里对我这个项目很支持嘛。”程勇前笑道。
在林下经济上吃了大亏，丰饶林场私营化已不可能，许效贤总要扳回一城才是，深海养殖也是件大有可为的事。
除了万清，要是能做得成功，以后也能向别的镇子推广，让渔民脱贫致富。
再者，深海养殖不是新事物，南海有几个镇子上就搞过，但一直没有起色，可能在经验上还有所欠缺，程勇前要能带来新技术的话，那再好不过。
“县里支持，我们万清也是要支持的，程总是咱们万清人嘛。鲁提镇长，你说是不是？”谭纶笑问道。
“小谭镇长说的在理，程总要投资，也首先要考虑的是咱们万清，万清的水质跟别的镇不同，还有第二银滩这沙质良好，能够开发做旅游胜地的地方。现在万清是穷，可发展潜力很大嘛。”王鲁提忙说。
许效贤心里哼了声，这一唱一合的，难道还怕我将程勇前抢到别的镇上？
“好，好，那我今天就回万清，回老家瞧瞧，就住在万清镇上了。”程勇前拍手笑道。
许效贤将程勇前送到县委门口，让招商局长跟着，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现在瞧那谭纶，他是越瞧越恨，心里头堵得慌，许家经营了数载，就是想要丰饶林场私有化，结果连提都没提出来，就直接泡了汤。
这心里头能好受才怪了。
连接两天给北洋商务局做局长的大哥，北流做副市长的弟弟通了电话，丰饶的事很是令人惋惜，这谭纶更是眼中钉，撤不了他的职，那就想办法把他调走。
过两周北流那头有个交流团过来，是许效贤的弟弟挂职，到时就见机行事。
程勇前开着辆猎豹越野，请谭纶和王鲁提坐他的车。
坐这车自然比坐那辆桑塔纳要好，避震好，走这种沙石路是再方便不过。
谭纶上车就问：“你真要做深海养殖？不怕我直言的话，我就问句，你哪里来的技术？”
程勇前笑道：“你要不问，你这小谭镇长，我还真就瞧不起，跟那些只想拉投资的官一个操性。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做深海养殖，自然是挖到了人了。直说吧，我去鲁东獐子岛请了一位老工程师，开了一百万一年的年薪给他，让他来帮我的忙。”
“一百万的年薪？”王鲁提咋舌道。
谭纶轻笑道：“一百万的年薪要真能挖到合适的人才，真不算多。”
程勇前点头说：“那位工程师干深海养殖工程干了三十多年，我不是吹牛，他在华夏不排前三，也能进前五，是退休下来了，那边才肯放人的，不然，再多的钱也请他不来。”
“光有一个人也不行，这需要团队合作。”谭纶不肯放过程勇前，还想打听多些消息。
判断投资者合格不合格，不是看他能吹多的牛，而是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多得到些讯息，才能在谈判上占据优势。
程勇前现在开口说，那就多问些。
“他带着一个团队，有数名研究人员……”程勇前笑道，“小谭镇长，要是再信不过我的话，那我可以让他们从宁南过来，再把他们的档案交给你。”
“我自然信得过程总。”谭纶一笑带过。
车停在上回林升看过的第二银滩处，程勇前瞧着就是一通感慨：“我小时候常来这里挖蟹，那些小孔就是蟹洞，只要看准了往下挖，一挖一个准。用塑料盆子装起来，一天能挖一盆，拿回家就让家里人给下油锅炸，算是打打牙祭。”
程勇前小的时候怕还是六七十年代的事了，那时全国都采用粮油定额制，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是真正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是啊，我小时也常来这第二银滩，那时这里还叫雪沙滩。”王鲁提也感触说。
谭纶不是万清人，自感受不到他们说的，但瞧这两人的模样，想必是段挺美的回忆。
“走吧，回家里瞧瞧……”程勇前摆手说。
谭纶这才想起他是东湖村的人。
为渔民有的不像内陆的村落，一个村就大半一个姓，这东湖村是个杂居村，主要的姓都有七八个，算起来整个村子里有好几十个姓。
想上数几代都一个祖宗，那是不可能的事。
谭纶倒也想再到东湖村走走，那口美人井要是宣传得好，也是个旅游噱头。
林下经济、林浆纸一体化、深海养殖、第二银滩的旅游发展，要能齐头并进，才叫多样性发展。
心下盘算着怎样才能整合起来，行成协力，就看到村头处一株大叶榉下，徐闰跟几个村里的青皮在说话，模样很是激动，像是随时都要跳起来似的。
微一皱眉，就见徐闰满脸喜色冲着程勇前跑过来。
“勇叔，您啥时回来的？”
一个村的，就算不同姓，年纪在那，叫声叔也不吃亏，可徐闰也只比程勇前小几岁，这声叔叫得谭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想问句你妹的要脸不要脸。
“想回老家做个项目，这不，小谭镇长，鲁提镇长都陪着我。”程勇前笑说。
徐闰瞪眼去瞧谭纶，眼珠都快瞪出眶来了，谭纶心想，你不问声了就算了，老子又没动你老婆，你这是要吃人呢？
“你那渔船出海打鱼还成吧？这几个月收获不少吧？”程勇前问道。
他去宁南那些年，也不是从来不回来，只是回来得确实少，几年回一趟而已。
要不是徐闰的年纪着实不年轻，他还认识，能说上几句话，要再年轻些的，他可就不认识了。
“嘿，还凑合吧，就是净水那边老跟我们争鱼……”
“争鱼的事镇上不是解决了？还争？”谭纶皱眉道。
“现在不争了。”徐闰老实回答。
心里虽对谭纶有意见，但还是不敢胡乱说话。
“那口就是美人井吧？”谭纶指着大榉树后侧的一口直径快三米宽的大井问。
“是，我小时也喝这井里的水长大的，也没见长得美。”程勇前说笑道。
王鲁提笑了起来：“都说是美人井，程总喝了也只能叫英俊潇洒，和美人无关了。”
程勇前微微一笑，就问谭纶：“听朋友提说镇上要管理丰饶林场，准备启动林浆一体化项目？”
“是有这么回事。”
有的事传得比较快，连瞒都没办法瞒得住，程勇前又是南海人，自有自己的关系网，能打听到这事不出奇。
“确实了谁来做吗？广州还是鲁东的造纸企业？”程勇前问完就笑道，“我莽撞了，小谭镇长不方便说就别说。”
“倒能勉强说一下，过几天印尼的金光集团要过来考察，我看差不多的话，可能就会由金光来做这个项目……”
程勇前吃了一惊，心思立刻就活了，眼球子乱转几圈说：“丰饶林场的道路只能勉强用来运木材，要做好配套的话，那就需要扩建道路，我也认识几个道路承包商，你看……”
“哎，这事需要县里配合，还要公开招标，我一个小小的镇长，哪里敢胡乱答应你什么？”谭纶摆摆手说，“程总要有心的话，等招标的时候，我让鲁提镇长联系你，你组织人来参与投标，中不中，那就看程总的本事了。”
程勇前连连点头：“要是林浆纸一体化项目的话，最少需要双车道，道路标准也必须在一级公路以上，我看事情大有可为……”
“先做好深海养殖吧。”谭纶打断他的话说。
程勇前倒是一笑就说：“那要是由我先垫资，再由镇政府或是林场分几年加一定利润还给我呢？”
谭纶一怔，程勇前就很有气魄地说：“镇里有决心要发展，那我做为万清人，做些贡献也是必须的，小谭镇长，要是这样做，还需要招投标吗？”
资金一直是南海的大问题，要是程勇前有这个心，那倒是能解决不少问题。
“我必须要考虑一下，这几天给程总答复吧，咱们先谈深海养殖的事。”谭纶说道。
程勇前点头，就往村子里走，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离开后去了宁南，回来闻着空气里的气味，都有种熟悉的味道在。
徐闰小心的走到程勇前身前说：“勇叔，要是做道路的话，我也有把力气，您看？”（未完待续）
来的正是程勇前，他在薇薇被抓到公安局后，花些钱就出来了，原想早日过来万清看的，给王鲁提打电话，知道谭纶还没回来，就特意多等了几天。估莫着时间，就跑过来了。
县招商局倒是消息灵通，在他经过县城时就将他堵住，盛情难却，跟招商局在县里吃了顿饭，许效贤就亲自过来接待他。
程勇前就提出要见见谭纶和王鲁提，许效贤就一个电话把人叫到南海来。
颠簸着屁股来到县政府，程勇前一看到谭纶就笑着上前握手，拍着谭纶的胳膊就挤眼道：“听人说了薇薇的事，没想到小谭镇长还是多情种子嘛。”
王鲁提知他提的是房琳的事，忙去看许效贤的表情。
许效贤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都没听到似的。
“程总误会了。”谭纶随口解释了句，就不想多提，“程总还是要来谈深海养殖的事吗？”
“对，刚跟许书记谈了一阵，县里对我这个项目很支持嘛。”程勇前笑道。
在林下经济上吃了大亏，丰饶林场私营化已不可能，许效贤总要扳回一城才是，深海养殖也是件大有可为的事。
除了万清，要是能做得成功，以后也能向别的镇子推广，让渔民脱贫致富。
再者，深海养殖不是新事物，南海有几个镇子上就搞过，但一直没有起色，可能在经验上还有所欠缺，程勇前要能带来新技术的话，那再好不过。
“县里支持，我们万清也是要支持的，程总是咱们万清人嘛。鲁提镇长，你说是不是？”谭纶笑问道。
“小谭镇长说的在理，程总要投资，也首先要考虑的是咱们万清，万清的水质跟别的镇不同，还有第二银滩这沙质良好，能够开发做旅游胜地的地方。现在万清是穷，可发展潜力很大嘛。”王鲁提忙说。
许效贤心里哼了声，这一唱一合的，难道还怕我将程勇前抢到别的镇上？
“好，好，那我今天就回万清，回老家瞧瞧，就住在万清镇上了。”程勇前拍手笑道。
许效贤将程勇前送到县委门口，让招商局长跟着，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现在瞧那谭纶，他是越瞧越恨，心里头堵得慌，许家经营了数载，就是想要丰饶林场私有化，结果连提都没提出来，就直接泡了汤。
这心里头能好受才怪了。
连接两天给北洋商务局做局长的大哥，北流做副市长的弟弟通了电话，丰饶的事很是令人惋惜，这谭纶更是眼中钉，撤不了他的职，那就想办法把他调走。
过两周北流那头有个交流团过来，是许效贤的弟弟挂职，到时就见机行事。
程勇前开着辆猎豹越野，请谭纶和王鲁提坐他的车。
坐这车自然比坐那辆桑塔纳要好，避震好，走这种沙石路是再方便不过。
谭纶上车就问：“你真要做深海养殖？不怕我直言的话，我就问句，你哪里来的技术？”
程勇前笑道：“你要不问，你这小谭镇长，我还真就瞧不起，跟那些只想拉投资的官一个操性。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做深海养殖，自然是挖到了人了。直说吧，我去鲁东獐子岛请了一位老工程师，开了一百万一年的年薪给他，让他来帮我的忙。”
“一百万的年薪？”王鲁提咋舌道。
谭纶轻笑道：“一百万的年薪要真能挖到合适的人才，真不算多。”
程勇前点头说：“那位工程师干深海养殖工程干了三十多年，我不是吹牛，他在华夏不排前三，也能进前五，是退休下来了，那边才肯放人的，不然，再多的钱也请他不来。”
“光有一个人也不行，这需要团队合作。”谭纶不肯放过程勇前，还想打听多些消息。
判断投资者合格不合格，不是看他能吹多的牛，而是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多得到些讯息，才能在谈判上占据优势。
程勇前现在开口说，那就多问些。
“他带着一个团队，有数名研究人员……”程勇前笑道，“小谭镇长，要是再信不过我的话，那我可以让他们从宁南过来，再把他们的档案交给你。”
“我自然信得过程总。”谭纶一笑带过。
车停在上回林升看过的第二银滩处，程勇前瞧着就是一通感慨：“我小时候常来这里挖蟹，那些小孔就是蟹洞，只要看准了往下挖，一挖一个准。用塑料盆子装起来，一天能挖一盆，拿回家就让家里人给下油锅炸，算是打打牙祭。”
程勇前小的时候怕还是六七十年代的事了，那时全国都采用粮油定额制，有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是真正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是啊，我小时也常来这第二银滩，那时这里还叫雪沙滩。”王鲁提也感触说。
谭纶不是万清人，自感受不到他们说的，但瞧这两人的模样，想必是段挺美的回忆。
“走吧，回家里瞧瞧……”程勇前摆手说。
谭纶这才想起他是东湖村的人。
为渔民有的不像内陆的村落，一个村就大半一个姓，这东湖村是个杂居村，主要的姓都有七八个，算起来整个村子里有好几十个姓。
想上数几代都一个祖宗，那是不可能的事。
谭纶倒也想再到东湖村走走，那口美人井要是宣传得好，也是个旅游噱头。
林下经济、林浆纸一体化、深海养殖、第二银滩的旅游发展，要能齐头并进，才叫多样性发展。
心下盘算着怎样才能整合起来，行成协力，就看到村头处一株大叶榉下，徐闰跟几个村里的青皮在说话，模样很是激动，像是随时都要跳起来似的。
微一皱眉，就见徐闰满脸喜色冲着程勇前跑过来。
“勇叔，您啥时回来的？”
一个村的，就算不同姓，年纪在那，叫声叔也不吃亏，可徐闰也只比程勇前小几岁，这声叔叫得谭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想问句你妹的要脸不要脸。
“想回老家做个项目，这不，小谭镇长，鲁提镇长都陪着我。”程勇前笑说。
徐闰瞪眼去瞧谭纶，眼珠都快瞪出眶来了，谭纶心想，你不问声了就算了，老子又没动你老婆，你这是要吃人呢？
“你那渔船出海打鱼还成吧？这几个月收获不少吧？”程勇前问道。
他去宁南那些年，也不是从来不回来，只是回来得确实少，几年回一趟而已。
要不是徐闰的年纪着实不年轻，他还认识，能说上几句话，要再年轻些的，他可就不认识了。
“嘿，还凑合吧，就是净水那边老跟我们争鱼……”
“争鱼的事镇上不是解决了？还争？”谭纶皱眉道。
“现在不争了。”徐闰老实回答。
心里虽对谭纶有意见，但还是不敢胡乱说话。
“那口就是美人井吧？”谭纶指着大榉树后侧的一口直径快三米宽的大井问。
“是，我小时也喝这井里的水长大的，也没见长得美。”程勇前说笑道。
王鲁提笑了起来：“都说是美人井，程总喝了也只能叫英俊潇洒，和美人无关了。”
程勇前微微一笑，就问谭纶：“听朋友提说镇上要管理丰饶林场，准备启动林浆一体化项目？”
“是有这么回事。”
有的事传得比较快，连瞒都没办法瞒得住，程勇前又是南海人，自有自己的关系网，能打听到这事不出奇。
“确实了谁来做吗？广州还是鲁东的造纸企业？”程勇前问完就笑道，“我莽撞了，小谭镇长不方便说就别说。”
“倒能勉强说一下，过几天印尼的金光集团要过来考察，我看差不多的话，可能就会由金光来做这个项目……”
程勇前吃了一惊，心思立刻就活了，眼球子乱转几圈说：“丰饶林场的道路只能勉强用来运木材，要做好配套的话，那就需要扩建道路，我也认识几个道路承包商，你看……”
“哎，这事需要县里配合，还要公开招标，我一个小小的镇长，哪里敢胡乱答应你什么？”谭纶摆摆手说，“程总要有心的话，等招标的时候，我让鲁提镇长联系你，你组织人来参与投标，中不中，那就看程总的本事了。”
程勇前连连点头：“要是林浆纸一体化项目的话，最少需要双车道，道路标准也必须在一级公路以上，我看事情大有可为……”
“先做好深海养殖吧。”谭纶打断他的话说。
程勇前倒是一笑就说：“那要是由我先垫资，再由镇政府或是林场分几年加一定利润还给我呢？”
谭纶一怔，程勇前就很有气魄地说：“镇里有决心要发展，那我做为万清人，做些贡献也是必须的，小谭镇长，要是这样做，还需要招投标吗？”
资金一直是南海的大问题，要是程勇前有这个心，那倒是能解决不少问题。
“我必须要考虑一下，这几天给程总答复吧，咱们先谈深海养殖的事。”谭纶说道。
程勇前点头，就往村子里走，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离开后去了宁南，回来闻着空气里的气味，都有种熟悉的味道在。
徐闰小心的走到程勇前身前说：“勇叔，要是做道路的话，我也有把力气，您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