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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姐弟夜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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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爹怎么会怪你,爹爱你都来不急呢,否则又何必让我把这块玉给你。”刘宝轻声安抚的道。

    “不是的,爹一定是生阿宝的气,怪阿宝不听话了,六年了,爹从来都没来梦里看过我,我都快要记不清爹长什么样了。”刘宝越哭越大声。

    刘玲一时无语,更不知要从何劝起,其实她在看到那两支胎毛笔时,眼睛就泛酸。

    那浓浓的父爱,诠释的淋漓尽致。

    “姐,我真的快要连爹的样子都记不清了,那怕我每天晚上,都在心里把爹的样子,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变的越来越模糊,姐,我心里好难受。”

    “姐能让你,永远的记住爹,但是,你得好好念书,明年开春,必须考上童生,否则,爹才会真的生气,让你永远都记不起他。”

    刘宝颤了,惊恐的,用力的,死死的抱住刘玲,好像一放手,刘玲也会消失不见一样。

    “姐……真的只要我考上童生,爹就会来梦里看我?”

    “傻瓜,你是男孩啊,阳气太旺,他入不得你的梦。”

    “姐骗人,你刚才说,能让我永远记住爹。”

    “我说的这个永远,是指定格的永远,你不是怕模糊不清吗?那姐就把爹的样子,画下来给你。”

    刘宝呜呜呜的哭的更大声了些,像是要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痛,一次哭完,小小的身体一直在发抖,直到哭得声力嘶竭,才停了下来,重重的握着拳道。

    “姐,阿宝发誓,从明天开始,我会用心的读书,明年开春,我一定会考上童生的,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姐。”

    听着刘宝发誓,刘玲心酸酸的,拍着他的背,点了点头。

    “姐信你。”

    “我不会让爹失望的,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爹对我说过,说我将来长大了,会是家里的顶梁柱,男子汉,必须要守护姐姐,不让别人来欺负,等我考上童生,肖鑫林和李冬香,要再敢打姐的主意,我一定杀了他。”

    这番咬牙切齿的说完,刘玲心恸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宝啊,姐姐告诉你,在现在这个时候,读书考试是一条出路,有言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你可明白?”

    刘宝听的呼吸显的十分急促,他从来没想过,姐姐会说出七言诗来,而这诗又是如此的金玉良言,字字珠玑。

    收了眼泪,仔细的在心里默念了三、四遍,刘宝猛的抬起头:“姐,阿宝明白了。”

    “明白就好。”刘玲笑了。

    其实这首诗,在后现代很多人都明白,也常用来调笑书呆子。

    但此时此地,用来教阿宝,却是很恰当。

    以她三世为人,她知道赵氏王朝至少会太平盛世很多年。

    那么为官,或者成为大诗人,大书法家,这都是刘宝的出路,当然,也是她的出路。

    次日,天刚亮。

    刘玲和刘宝起床。

    她去厨房给刘宝煎药,顺便做了点白米粥,端了碟萝卜咸菜,姐弟俩凑合着吃完。

    收拾碗筷时,刘宝捂着胸口便道:“姐,你是在哪找到爹的这块长命锁。”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昨晚姐给他戴的玉佩,当看到那有如羊脂白玉的金镶玉时,呆愣了好久。

    这么贵重,又刻着爹远字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价钱不菲,纯金白玉,皆为上等,肯定不是姐拿来哄他的东西。

    “告诉你也不打紧,这玉,一直在吴夫子手上保存着,昨晚才给我的。”刘玲不急不慢的道。

    刘宝怔忡的好半天没说话,只觉得,姐姐现在身上有很多让他无比安心的东西,就像迷惘里,那块砥柱中流,让他有了主心骨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那吴夫子昨天怎么就给姐了?”

    “因为,吴夫子觉得,你已经足够保护住爹给你留的这块玉佩,也会好好读书,来年考上童生。”刘玲笑着看了他一眼。

    刘宝脸一红,用力的,郑重的压着胸口的玉,一脸正色的点点头。

    “姐,我一会不让肖鑫林和李冬香抢走的,也会考上童生。”

    刘玲笑着笃定的道:“他们抢不走,以后也抢不走了,你一会便在床上温会书吧,累了便休息片刻,姐一会去趟里正家。”

    刘宝眼睛一亮,小声的道:“地契和房契也在吴夫子哪,也都拿回来了是吗?”

    看到刘玲点头,刘宝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想,还是姐聪明,原来,一直找不到的东西,都在别人哪里收得好好的。

    同时他也很庆幸,吴夫子没有生出抢夺的念头,否则他和姐姐,来年真的就要无法过活了。

    “真是太好了,姐你去吧,小心点,我猜李冬香今天肯定会来。”

    “所以我才要去里正家呀,你放心吧,以后有姐我在呢,不会再受欺负了。”站直腰的刘玲,摸了摸他的头,同时拧了拧眉又道:“今晚你该洗头了,都有味了。”

    刘宝脸快速一红,心里又在纳闷,姐好像比以前更爱干净了?

    不过,说的也没错,是该洗了,爹说过,为人仪表很重要,他一直谨记着。

    这些年被肖鑫林和李冬香祸害的不轻,但他的书房,还有爹的房间,他和姐姐一直都很有默契的打扫的干干净净。

    拿出十两银子,出了门,便先去了村口的酒家。

    “李爷爷,麻烦您,打两斤最上等的花雕。”刘玲去的早,李家才刚刚开门。

    酿酒好手的李明是个年纪差不多六十的老人,家中人口也较多,祖孙三代,都以酿酒为生,酒虽不算很出彩,但在新城县,小半个酒楼,用的都是李家送去的酒。

    再加上家里租了几亩薄地,在小塘村,李家算是吃喝不愁的小康之家。

    李明看到是刘玲,和蔼可亲的笑了笑:“玲子,怎么想起来要打酒了?”

    问是这么问着,李明的手却没慢,利索的就给刘玲打了两斤花雕。

    昨天的事,他听人说了,玲子上回差一点连命都没了,要说去地府转了一圈,他是信的,至于,这么贵,这么好的酒,玲子要给谁喝,李明心里大概也有数。

    这都年关了,去山里看看刘夫子,也是人之常情,儿女的孝道,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