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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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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邬琅起了个大早。

    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贴身单衣,被子很好地盖着,而那燕脂红的喜服和华丽发冠则整整齐齐堆叠在床边。

    他明明记得昨晚睡前他可是什么都没脱。

    下意识掀开被子看下身,裤子很好地穿着,也完全没有痛感。

    听到他起床声响鱼贯进门的侍从丫鬟见他半掀锦被,呆呆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灵珑低咳一声,引得邬琅回神。随后便默默起身下床,接受下人们的伺候。

    漱口,洗脸,穿衣,梳妆。消磨费时。

    窄领四合如意乌金云纹宽袖直裾,掐丝云翠珠冠,黑眸丹唇,长身玉立,皓月临风。往镜子前一站,居然也有点认不出自己来。

    在这一众奴仆里,邬琅扫视一圈,灵珑和川贝他们都在,明月却不知所踪。

    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明月呢。”

    灵珑立即回答:“回主子,今早,各院的公子美人们都要前去给您请安问礼,所以明月一早便回琅指笞急溉チ恕!

    邬琅闻言,轻飘飘哦一句,说:“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怎么让明月去干。”言罢,望向灵珑的眼神却又锐利逼人。

    灵珑没想到邬琅会发暗火,愣了下,解释说:“主子您行大礼,明月却是没做过这些的,所以才让他回琅指笕ァ!

    “明月是我贴身侍从,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你也能使唤着他了。我交代的事,你们都当耳旁风?”

    “灵珑不敢!”

    邬琅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灵珑面前,一手握住灵珑那娇小可人的下颌:“有什么不敢的,琅指笊舷露继愕髑玻共蝗缛媚憷吹闭庵髯雍昧恕!

    灵珑只觉得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剧痛,等听完邬琅一句话,便立马噗通跪倒在地,泪水连连:“府君明鉴,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川贝、麦冬四人怎么会听不出邬琅话中有话,暗指他们跟着灵珑一起奴大欺主了,皆是惶恐跪下,瑟瑟发抖。

    别看临淄王风流在外,行为放荡,王府内条例规矩却是繁多。真用大不敬的罪名处罚,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邬琅视线慢条斯理地扫过众人,将这些人的小动作,眼神,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明月粗心,招待客人这事他可做不来。若是哪里冒犯了那些美人公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我招待不周。你现在跪在这里哭,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奴才不敢……”灵珑身子伏得更低,颤得像煽动的翅膀,可谁知道他是真哭还是惹怜呢。

    “哼,那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回去!”

    “是……”灵珑带着哭腔应声,捉着袖子捂住脸躬身跑出去。

    四周丫鬟侍从呆愣在原地,面有恐惧,不知所措。触及他的视线,纷纷低下头去。

    邬琅敛了袖子,推门出去,果真见闻锐持刀守在门口,身姿挺拔。面上虽有倦色,眼神却也刚直。见邬琅出来了,便躬身向他行礼。

    闻锐明明长了一副精致秀丽的面庞,平日里却少有笑容,性格也传统正直,让人觉得反差甚大。只是,闻锐的冷淡和柳惊鸿的冷淡大有不同。

    闻锐恭谨,知礼数,更兼忠心,所以刚强冷硬。柳惊鸿持傲,是属于文人贵族的傲慢。要说这两个人哪个比较讨邬琅喜欢,自然是那个一逗就脸红的闻锐侍卫长了。

    方才穿衣,随口一问灵珑有关闻锐的官职,才知他也不是什么小喽喽。王府侍卫长,也是堂事一阶层的人物。

    堂堂侍卫长给他守夜,也不知是不是那肾亏王爷的恩宠了。

    邬琅微微眯了眼,冲闻锐笑笑:“辛苦了,闻侍卫。”

    闻锐瞬时躬身低头回答:“这是卑职分内的事。”

    邬琅其实还想再逗逗这家伙,奈何周围一干人看着,实在不好下手。

    新婚第二日,他是要立马回环疏院的,哦不,现在应该称琅指罅恕

    轿子早早便在外面等着,闻锐一路跟到他上轿也没离开。邬琅撩起轿帘,闻锐笔直地站在轿旁,面无表情。

    “闻侍卫,不用跟着了,只不过是几段路而已。”

    “回府君主子的话,王爷吩咐了,让属下送您回琅指蟆!

    一提临淄王,邬琅便觉无趣,寥寥回一句“那,先谢过王爷了。”便放下了帘子。

    抬轿的轿夫虽然都是老手,在别人看来是四平八稳,邬琅却还是被晃得头昏。好不容易到了琅指螅灰恢谘诀呤檀佑荡刈沤ケ慵谴筇蒙献巳恕

    男的女的,红的黄的,环肥燕瘦,姚黄魏紫。简直像是古代选美现场。

    明月一见他回来,眼眶便红了,只是压着眼泪,快步跑到他身边。灵珑怯怯地站一旁,不敢说话。

    邬琅宽慰似的拍拍明月后腰,脸上挂起一个虚假的笑,走入那莺莺燕燕当中去。

    这一大帮子人这么早就过来,无非就是想看他的笑话。当了府君,还不是得不到王爷的爱。

    只是邬琅突然也悟了,一味深居简出,避人避世,到头来不还是临淄王一句话就被扯上台面?他无意惹入纷争,别人却并不这样看待他。这个临淄王府,看似平静如常,却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那些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只想躲,是躲不开的。

    他不习惯勾心斗角,虚伪的你来我往。也不喜欢。

    离开王府的念头并没有在他心里绝迹。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幡然醒悟,想要离开,并且不让临淄王和其他人察觉到猫腻,他需要在这个王府里建立起他自己的势力。

    如果这场不见血的战斗,临淄王只是坐壁观上,那么他也不介意,给这个肾亏王爷来一个出人意料。

    时也,命也。

    人,总得为自己的未来和自由,拼上那么一拼。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现下,他就是当这一回琅志钟泻尾豢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