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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他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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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意思姑娘,您请回吧。”

    他知道乔念语也是个可怜人,她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到底伤害到了连玉,若不是她,连玉也不会出家,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风政站在风连玉的角度想,他应该也不想见她。

    乔念语本来也没想过能那么轻易地见到那人,被拒绝了倒也没有露出特别的神情来,只是道:

    “我明日还会来的,直到你愿意让我见他为止。”

    她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些东西:“那些是我买的补品,给他吃的。你们要是觉得用不着的话就扔掉吧。”

    说罢,她转身便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风政看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更看不出她是不是诚心。

    但风鸣能看到,那个女人离开时的脚步分明有些摇晃,看来倒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她要是一直来也不是办法,等连玉好了总是会遇到她的,”风鸣与风政道:

    “你不如等他身体再好一些,问问他的意思,他也许想见她也不一定。”

    “可是……”

    打断风政犹豫的话,风鸣只留下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之后三天,乔念语每天雷打不动地会来,第三天风政把她拒之门外,她也能在外面站一天,任凭来回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一直等到傍晚天色渐晚才离开。

    这种情况让风政既无奈又有些心软,他相信乔念语应该不是会火上浇油的人,那她就应该是来向连玉道歉或是安慰他的的。

    可连玉这里……他也实在是不忍心再揭伤疤。

    “哥,哥?”

    “啊!”

    直到风连玉出声,风政才回过神,风连玉指了指风政手里空空荡荡的汤勺笑道:

    “哥在想什么呢?这几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没什么。”风政连忙摇头。

    风连玉多看了他两眼,突然开口道:“哥,我现在身体也好多了,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今时不同往日,虽然风政所担任的职务不错,但住的地方比不上往昔丞相府的十分之一,风连玉在里面走一会儿就能转完了。

    “啊,还,还是再等等吧。”

    风政担心风连玉出门会遇到乔念语,风连玉却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犹豫地问:

    “这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人?是谁?”

    “没谁,你快吃饭吧。”

    风政连忙给他添菜加饭想打消风连玉的顾虑,后者却是站了起来:

    “不!我要出去看看!哥,你别拦着我。”

    风连玉不喜欢这种被藏着掖着的感觉,更不想大哥因为他的事情烦心,他本来公务就够忙得了,于是他立刻朝门外走去。

    “这……”

    风政赶紧跟上,两个人刚靠近到前厅,便听到风衍冷冰冰的声音:“你来做什么?还嫌把连玉害得不够惨吗?”

    “我想见他。”

    仍旧是那么坚定不移的女声,风连玉闻声身子一僵,原本迈出去的步伐也挪了回去。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那个人,他更是下意识地想躲过不正常的心。

    明明该恨她入骨的,可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心却不争气地鼓动起来,像是无药可救的yin君子一样……

    “连玉?”风政担忧地看向风连玉,后者失魂落魄地往后院走,还小声道了句:

    “哥,我先不出去了……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让她回去吧。”

    他已经因为她变得够可悲了,不想再因她变成可笑的丑角,更不想不受控制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能再犯贱了!

    他只想,只想过回平静的没有波澜的生活。

    乔念语听到熟悉的声音冲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风连玉远去的背影,看到他单薄瘦削好似青竹一样的身影,隐约还有几分佝偻无力,她的心便不似面上的那样平静。

    她想出口喊他一声,可那一声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见他的准备,没脸没皮,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来见他。

    可事实上,她的心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自责与痛苦,心口就像是被人用刀挖开,并且在用力旋着一样绞的血肉模糊,绞的痛不欲生,连呼吸都变得很是困难。

    “你走吧,”风政看向瞬间失了几分生气,连身板都不再那么笔直的乔念语,摇了摇头:

    “他说了不想见你,你如果还想让他好好活下去的话就放过他吧。上一辈欠你的已经付出了代价,连玉他不欠你什么。”

    “我知道,”乔念语顿了一会儿,开口疲惫沙哑:“我当然知道……”

    听乔念语说完前几天的事情,风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和那些追妻火葬场有什么差别?

    她又看向明显比之前消极萎靡了不少的乔念语,语重心长地问:“你为什么想见他?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乔念语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话之前便是一阵阵的沉默,直到把堵着的那口气沉下去:

    “我不知道,我听说他受重伤快死了的时候,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很怕他出事,一直睡不着觉。我以为我不在乎的,可其实我心里没法不在乎,从他离开京城那一天起我就在打听他的事情,怕他过得不好,怕他想不开。半年前他失去联系的时候,我惶恐担忧了很长时间,心里面空荡荡的,每天都想出去,想把他找回来,可我又不知道找回来以后我该怎么办,理不清我自己心里的想法,一切都好像无从下手。”

    “你这算是自责吗?”风轻轻拉过乔念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心:

    “如果是自责,想赎罪想道歉,那我劝你还是别再想着去见风连玉了。你也知道他想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而他的人生里应该不想再有你的影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说的简单,但事关父母性命又岂是那么容易释怀的。

    “放过他吧。也许你没法放过自己,但起码别再让更多人难过了。”